今日祭祀大典,芷兰宫中忙成了一团。
绿意来到庑房特意打扮了一番,特会还要去给主子装扮。
碧儿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一盒新得的香粉,坐在铜镜上往自己的秀发上抹了抹,瞬间整个庑房香气飘鼻。
“碧儿,你这香粉从何处得来的?好香啊!”
绿意凑到碧儿的跟前,闻了闻,在宫中从未闻到过此种香味,忍不住赞叹道。
碧儿浅浅一笑,将香粉盒子递给绿意,说道:“这是主子们先前赏的,绿意姐姐要是喜欢直接拿去吧。”
绿意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往头发上抹了抹,再嗅了嗅,衣服上也有了香气,她满意的感谢碧儿:“谢谢妹妹的心意,日后有好东西,姐姐也会想着妹妹。”
遇到屋外苏婷来催,她连忙再对着镜子简单的打理了一番,走了出去。
碧儿脸上的笑意在绿意出了门那一刻消失,看着镜子里如释重负的自己,笑了笑,“别怨我。”
正殿内。
叶言坐在铜镜旁,瞧着绿意进来,埋怨道:“可是你这小丫头说的,今日要让本宫艳压群芳,可人却偷懒去了。”
绿意傻笑糊弄过去,挽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诶诶诶,本宫这脸可经不起折腾,你可悠着点。”
“放心吧,小主。奴婢以前可是帮太后娘娘捯饬妆容的,手艺可好了。”
叶言心慌慌的,果然妆容出来后忍不住赞叹自己天生丽质,这副妆容放在别的娘娘脸上肯定是灾祸现场。
绿意还想再改妆,直接被叶言打住:“时日不早了,还是准备出发吧!”
这时高德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今日是宜嫔小主和小皇子第一次参与祭祀大典,皇上很是重视,特意派咱家领着去。”
叶言浅浅一笑,其实她并不想出席。且不说昨日钦天监的预言弄得人心惶惶,就淑妃这德行,今天的大典必然热闹。
高德人老成精,看出了叶言的心思,开口道:“小主不必担忧,一切自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做主。”
言下之意是皇上和太后会护住她。
太牢祭祀,礼乐仿孔庙,规模宏大,仪规严谨。
皇上领着后宫妃嫔立于大殿之上,殿下是跪着祈福的百官。而身后是一个大的祭坛,祭坛前陈设的祭器有豆、笾、俎、爵、樽等,分别盛肉类、羹、瓜果、菜肴、黍、稷、稻粱、酒等祭品,另设玉帛等物。几名巫祝围着祭坛跳着祭祀的舞蹈,嘴里喃喃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礼部侍郎特颁祭文,而皇上带着各宫嫔妃和大臣行拜礼,此时祭坛中的香火烧得更加旺盛,却不料天瞬间阴沉下来,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浇灭了那象征国家兴旺的火苗。
群臣大惊,垂着头不敢言语。
淑妃嘴角微微扬起,真是天助她也。
叶言心下一惊,看向皇上脸色铁青,眉头竖起似在强忍着怒火。
夜幕降临,宫中摆起了晚宴,但席间气氛诡异,没人敢大声嚷嚷。
随着高德大喊一声,宫宴正式开始,宫人连绵不绝地将食物端上来,叶言深知桌上的食物是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她为预防万一,自然不会碰这些东西。
殿中有歌舞表演,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叶言饶有兴趣地看着歌舞,偶尔拿起杯子沾了沾唇,却没有喝下去。
猝然殿外大喊一声“皇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钦天监杨坤跪倒在殿外,声嘶力竭的喊道:“皇上,微臣没妄言,真有灾星降世。除灾星,光复国运。”
“那你倒是说灾星是何人?”,郑翊钧大吼道。
本就心中惊惧那个预言,今日祭祀又天降异向,这不就是逼着他面对预言,逼着他承认小皇子是灾星。
众嫔妃早就听说了那个预言,都垂着脑袋打算看宜嫔的笑话。
高德领着杨坤进了大殿,跳舞的宫女们退了下去。
杨坤跪地激动的说道:“皇上不信微臣,不如请祭祀的大巫祝进来算算可是有邪魅作祟,灾星降世。”
郑翊钧一怔,还未开口。群臣就众口一致的喊道:“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好。既然众臣都这般提议,那就听各位的。高德,去请大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