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那珍贵人来送礼又是什么意思?”
叶言抱着孩子挑逗,不屑道:“见我生了皇长子,要么巴结来了,要么打探消息来了。”
她在冷宫这一年,连叶欢的面都没见过,这次刚传出生子的消息就着急上门,不用想都猜到意图。
想到在丞相府中,叶欢就处处跟她争跟她抢,而自己先她一步做了丞相干女儿进了宫,以她那小心眼的性子,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痛恨的她。
“我是真不想见她,可如今刚被封赏,不见她要是被人嚼舌根,显得我仗势欺人。”
苏婷脸朝着大院的方向猝了一口口水,轻声说:“呸!”
两人相视而笑。
半个时辰后。
珍贵人坐在院落一旁的老槐树下,心中气愤至极,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拿宫女们撒气。
珠儿守在一旁端着茶水等待珍贵人享用。
本来珍贵人是十分瞧不上叶言这个贱人,虽然自己同她一块被丞相接入府中,但好歹是出身寒门士族,而她一个乡下丫头,浑身冒着土气,几次见面都得低着头对她点头哈腰,如今倒是变了,成了她要主动巴结这个贱人。
只要想到这个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女人早她一步生下皇子,她就怨恨的心痒痒。她借着丞相的势被封做贵人,可恩宠却稀少,皇上一个月来珍宝阁的次数屈指可数,如非此,她才不愿意巴结这个贱人。
可她没想到往日对她低眉顺耳的人却摆起了架子。
不亲自迎接就算了,还让她在院落中同这些下人一处,受半个时辰的风沙灰尘。
想到这,她内心的怒火烧的更加旺盛,本想一走了之,若非红玉劝住她,想到来的目的,才忍气留下来。
可瞧了瞧目前这个木讷的宫女,见她在寒风天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也不知道拿个护手炉进来,一气之下掀翻了茶水。
滚烫的水洒在宫女的手臂上,瞬间红了一片,珠儿颤抖着手站在一旁等贵人发话。
“妹妹今日可是吃了大蒜,火气如此盛。”
叶言听到动静出来,没好气的讥讽珍贵人。
眼神瞟到珠儿的手臂红了一片,再不抹药怕得起泡,沉声说道:
“你个笨手笨脚的粗丫头,还不快滚回自己屋子。”
珠儿低着头跑回里屋,可叶言还是看到她眼角的泪珠,看珍贵人的眼神更加不耐烦。
来她宫中欺负她的人,一个词:办她!
叶欢咬了咬牙,牵起叶言的手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殷勤的夸赞:
“姐姐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生了孩子的人气色就是红润些,妹妹给你带了北地燕窝补身体最好。”
叶言抽出手一个不经意打翻婢女手中的燕窝,眉头轻挑,眼尾带着些讥俏色,嘲讽道:
“哦?妹妹说说,姐姐以前是什么样的?”
叶言心里犯恶心,自己年纪比叶欢小,也与她非亲非故,何来的是她姐姐。
叶欢脸色大变,品出了她眼中的鄙夷厌恶之色,强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寒暄:
“姐姐,你我二人都出自丞相府,理应相互扶持才对。以前妹做事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姐姐原谅。”
“我确实有个妹妹,两年前蠢死了。你是哪冒出来的妹妹?”
叶言毫不客气的将对她的厌恶摆在台面上来,若非她今朝得势,还不知道会被这个好姐妹怎么整死。
“你......”,珍贵人脸色铁青,阴阳怪气道:
“叶言,你以为生下了皇子就能高枕无忧,真是愚蠢至极。在这宫中没有依靠,就怕你有命生孩子没命养。”
叶言眼神一冷,招呼碧儿:
“去,把珠儿叫出来。”
“是。”
珠儿手臂已经涂上了膏药,但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了许久。
叶言冷声道:“珍贵人,言语鲁莽,竟是诅咒本宫短命。珠儿,给我掌嘴十下。”
宫女太监们哗然,珠儿更是不敢动。她深知宜主子这般做是为了给她出气,可自己只是小小一介宫女,平常受点各宫主子的折磨也是家常便饭,哭一下就过去了,可如今叫她打珍贵人,她实在没这个胆子,跪地求宜主子放过。
“碧儿,你来。”
“是!”
叶欢脸色瞬间惨白,大喊:
“你个低贱的婢女要是敢打我,我......”
碧儿板着脸,并不想听她多言,直接一巴掌扇在珍贵人脸上,扇的她眼睛一愣一愣,真是滑稽。
她起先就是珍贵人的宫女,因为皇上赏下来的娥眉黛缺失被她怀疑,重重罚了一顿,要了半条命去。如今也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宜主子,就算闹到皇上那去也有这么多人作证。
叶欢挨了一巴掌愣在原地,心中的不甘、难堪化作愤怒,伸着五指要撕了这个贱婢。冷不丁又挨了九个巴掌。
她死死的咬着牙,愤恨的瞪着叶言,说道:“叶言,你给我等着。”
叶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热茶,淡淡的说:
“碧儿,以后眼尖一点,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芷兰宫。”
碧儿聪颖,听出了宜主子的意思,上前冷声驱赶:
“珍贵人,时日不早了,还请离开。”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叶欢被红玉搀扶着愤怒离去。
叶言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根本没把叶欢的威胁放眼里,瞧了眼地上的燕窝,沉声道:
“把垃圾都打扫干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