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粮食,和一封信。
风尘仆仆的私兵头领石行历经艰辛,终于把东西送到了靳封手上。
“世子爷,清婉姑娘让我们送的东西就是这些了。”
闻言,靳封开心的一掌拍在太子胸膛上,呲着个大牙笑的得意。
“我就说肯定是婉婉送来的!我媳妇儿!”
太子靳世朝被他拍的后退了一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不是还没把人姑娘娶回家吗?嘚瑟个什么劲儿,老子也有媳妇儿。”
靳封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才不管太子怎么说。
他翻过衣摆,把手在干净的布料上面擦了又擦。
直到把手擦干净了,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那封信。
太子走过去,掀开遮盖的布看了几眼。
好家伙,这么多东西。
这只有两三百人的队伍是怎么把东西长途跋涉运过来的?
“呦,这些武器咋这么新呢?哪搞来的?”
靳封一边翻看着信,一边回答太子。
“婉婉说,她把三皇子私造的兵器偷走了。”
太子闻言,挑了挑眉,“这小姑娘真勇,干得漂亮!”
老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久,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靳封看完信,小心的折起来放进胸口的衣襟处。
“我说太子殿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去?圣上现在的身体情况恐怕不太好了。”
太子把布盖回去的手一顿,“再等等。”
……
京城附近开始出现了流民。
流民不被允许入城,就挨着城门坐在那儿。
此时已经是秋天,天气有些冷了。
一大群流民在城门口被冻得瑟瑟发抖,又饿又冷。
这些流民们也不是没有闹过,只是被守城的士兵镇压了下来。
严重的时候,甚至险些闹出过人命。
好歹是天子脚下,把事情闹大了,传到养病的圣上那去就不好了。
再加上大皇子心里对皇位有想法,民意也是很重要的。
大皇子便派人在城门口施粥,还收集了城中百姓的旧衣分发给流民。
大皇子还亲自前往,安抚了流民几句。
谢清婉把看完的信烧了个干净。
真奇怪,突然就冒出了这么多的“流民”,其中有七成还是身强力壮的男子。
谢清婉心里有个猜测。
当初在京郊挖矿的,似乎也是流民。
很有可能,跟现在在城外的流民是同一批人。
不过,三皇子究竟从哪儿找的那么多流民呢?
也没听说晋国哪里出现了什么大灾大难,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的。
真的太可疑了……
谢清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靳封的私兵几乎都被她派出去运送物资了。
此时还留在京城内的寥寥无几。
而她派去东郡的那四人迟迟未归,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谢清婉思索了片刻,选择去跟爹爹他们商量一下。
若是事情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
三皇子要准备逼宫了。
谢家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而与此同时,在东郡误打误撞发现了见不得人的真相的四人组。
正遭到三皇子豢养的私兵的疯狂追杀。
那四个倒霉蛋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最后,身受重伤的四人,一个纵身跳入湍急的河水中。
……
三日后。
谢清婉的猜测成真了。
三皇子逼宫,一路上遇神杀神,畅通无阻,皇宫鲜血遍地。
然而在杀入皇帝寝宫之时,三皇子及其党羽被早有准备的皇帝拿下了。
现在,三皇子被贬为庶人,监禁在宗人府中。
到底皇帝是年老了,顾及着亲情,颇有些优柔寡断。
留了三皇子一命,以至于后患无穷。
只是,因着三皇子逼宫一事,皇帝再次病倒了。
这一次,眼瞧着进气多,出气少,人快要不行了。
深藏功与名的谢家人行事愈发低调了。
消息是通过和亲王妃传递到皇帝耳中的。
除了和亲王妃知晓内幕,其他人一概不知。
表面上看,这件事跟谢家一个书香世家毫无关系。
至于谢清婉这个功劳最大的人。
则被和亲王妃趁机送了许多金银珠宝。
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从和亲王府往谢府抬。
现在谁不知道,和亲王世子和谢家嫡出小姐定了亲。
和亲王妃打的一手好算盘。
皇帝病危,一道圣旨召回远在边关的太子殿下。
从皇帝的行为上看,不难看出他更属意从小被当做储君培养的太子。
至于大皇子,他的能力手段配不上他的野心。
只这段时间大皇子协助处理政事便能看出一二。
即便是三皇子,在处理政事上都比大皇子要好得多。
……
西北边关。
太子一剑插入敌人胸膛,随着剑被快速拔出,献血喷溅在他身上。
靳封一枪将摸到太子身后的匈奴捅了个对穿。
“别分神!速战速决!”
自敌人身上喷出的鲜血皆被长枪上的红缨吸收,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太子和靳封带队出来周边勘探,发现了敌方的队伍。
由此双方便展开了一场战斗。
好在敌方这支小队人数不多,应是过来勘探情况的。
此时,靳封已经在西北待了六个多月了。
鲜血和战斗,洗去了他脸上的稚嫩,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有战力出众的靳封在,小队伤亡不大。
稍作休整,靳封便带着人回了城。
“太子殿下,圣上有令,让你归京。”
和亲王把圣旨递给太子,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早做打算,本王让封儿护送你回京。”
知道和亲王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太子靳世朝也领了这个情。
太子拎着圣旨笑了,“多谢皇叔。”
得知可以回去,靳封快晒成黑炭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从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封被磨得起皮的书信,显然这信经常被它的主人磨挲。
靳封眼中的思念浓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自从年前一别,他已经有十个多月没有见到婉婉了。
每次摸着身上仅有的、谢清婉给他写的信。
靳封都会后悔走之前没从婉婉那儿要个她的贴身物品。
这样自己也不至于连个能睹物思人的东西也没有,只能看着她的信以解相思之苦。
所以看着妻子在怀的太子,靳封心里酸了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