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倒是发现了几处,可石油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没想到这次得来全不费工夫功夫。
墨竹风见她的神色,有些疑惑的问:“大人,此物难道有什么大用处?”
姜回把桶放下,笑问:“先生在何处发现的此物,规模如何?”
墨竹风还未回答,刚刚提桶的年轻人先回答了:“是在黑岛,那个地方是传说之地,岛上寸草不生,到处都是这种黑乎乎的东西。”
“但周围鱼多,所以天气好的时候也有人会冒险去那边打鱼,小的去年也去过。”
墨竹风附和道:“他说的是真的,这次我们也是全靠他才找对了方向,途经那个岛屿的时候老夫觉得好奇,便登岛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那座岛就是一座巨大的铁矿啊!”
“而且岛上到处都是这东西,老夫觉得好奇,便带了些回来。”
姜回看着从船上抬下来的矿石,心中火热,当即吩咐:“备船,找几个熟悉路方位的老师傅,本官要去看看。”
说完扭头对着那名青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连忙回答:“小的叫何东娃,天生就擅长辨别方向!”
“嗯,你也跟上!”
很快,姜回便登了船,今天的海面风平浪静的,她倒是没有晕船。
还十分有兴致的找了根鱼竿钓鱼。
那黑岛离海州并不远,直线行船不过两个时辰的距离。
黑岛也形如其名,却是黑乎乎的,还未登岛姜回便已经闻见了刺鼻的味道。
何东娃连忙凑上前提醒:“大人,这岛上不可多留,这味道有毒,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
姜回闻着刺鼻的味道下了船,这岛的面积还挺大,但确实寸草不生,裸露在外面石头全部都是黄铁矿。
大康虽然国土面积不小,但是现在的勘测技术有限,目前已经探明的能开采的铁矿少之又少。
而眼前整整一座岛,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铁矿,但凡是换个有雄心壮志而,有这座矿山做为后盾,现在可能都揭竿起义了。
而且岛上除了铁矿石,到处都是露天的油眼,在往外面不停的淌石油。
要不是面积够大,估计都淌到海里去了。
“大人,怎么样,这铁矿,够挖好多年了吧。”
墨竹风的语气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眼里满是狂热,姜回本来让他歇着的,结果这人非的跟过来。
姜回没有回话,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个小岛,岛上郁郁葱葱,与这里完全不同。
到时候可以作为工匠生活的地方。
“回去吧。”
回到府城,姜回打算提笔写折子,半晌后,又放下了笔。
海州目前实在不适合开采铁矿,就先瞒一段时间吧。
春去秋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第二年春耕之际。
姜回接到了一封密信,要求她全力配合抓捕东州季家人。
看着密信她心中很是奇怪,这季家的事情她都没有掺和,怎么会让她配合抓捕?
难道季家人逃往海州了?
今年年初的时候,康帝突然下令,让封锁海州的军队围困东州,绞杀季家人。
可当他们攻破东州的时候却发现季家人去楼空,只留下来一些仆人。
姜回本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自去年她收到消息,知道季家内讧的时候,她便知道季家走不远了。
更何况季家与王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王家残留势力被抓,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季家掺和了。
但是就这种事情历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康帝能忍到今年才动手,已经是给季家机会了。
思及此,姜回当即吩咐安闲带人前去搜捕。
以季家目前的人数,要离开不可能不留痕迹,只要他们进了海州,必定能找到。
此时东州与海州交界处的一个密林中。
季无伤冷眼看着地上不停咒骂哭嚎的季家人。
讥讽道:“哭什么,你们应当感激我才是,若不是我提前将你们抓了,你们现在应该已经被砍头了。”
“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不高兴么?”
季于生一身华服泥泞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贴在脸上,嘴唇发白,一脸虚脱相。
眼神却如同淬了毒一般。
“你将无悲和游儿怎么了!”
季无伤闻言,大笑几声,嘲讽道:“你倒是个好父亲,那两个废物东西当然是宰了丢河里喂鱼了啊!”
“莫非付清还想让我善待他们不成?”
季于生闻言,目眦欲裂,怒火直冲心头,连苍白的脸都染上了绯色。
“他们是与你有血脉亲缘的弟妹,你竟敢下此毒手!”
“季无伤,你残害手足,不配为人!”
季无伤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神色自若的吩咐:“将人全杀了,再去海州。”
“你敢!”
“季无伤,你这是要毁了季家!”
“季家百年基业,今日竟要毁于你手!”
“季家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的!”
季无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扫视着周围的季家人,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他突然就笑出了声。
“本公子的目标从来都是要毁了季家啊!”
他话音一落,场面安静了一瞬,随即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想起:“我们季家并无造反之心,你却偏偏让人帮王家刺杀康帝,你的目的不是帮王家,你是为了给季家引祸!”
“为何!为何要这么做,你身为季家大公子,我们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闭嘴!”
季无伤手中短刀擦着那人的脖子定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你们没有亏待我?”
“好一个没有亏待!我母亲怎么死的?我妹妹怎么死的?季南怎么死的?琼露怎么死的?”
“你们杀了我多少身边人,以为我不知道么!”
“季于生,那日捅我一刀的也是你的人吧?”
“你并不在意我这个儿子,你只是利用我杀了你大哥罢了,你想要家主之位,又怕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你让我动手。”
“我一旦动手,就算不死,也断不可能再再继承季家,这样一来,你的好儿子理所当然就成了季家的继承人,对么?”
季于生有些茫然的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