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们自然想抓住,至于为什么又要反对新律,不过是既想又想罢了!
可惜没能如愿以偿。
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解决了,其余的民众自然不会反对,毕竟新律一看就对他们有利。
至于他们心里有没有怨言姜回就没空去操心了,她现在一心都扑在了船舶的制造上面去了。
墨竹风不愧是墨家人,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搞了艘模型船出来,后面又在姜回的“指导”下不断修改,得到了最终的版本。
“姜大人,怎么样,老夫敢保证,这是当世最好的船了。”
姜回看着眼前的模型,暗自赞叹,果真不能低估古人的智慧,她只是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对方就能直接给她搞出模型来,而且还是在条件如此落后的情况下。
要是让她自己上,光是刨木头,就得废一番功夫。
“墨先生,如果让你去负责船舶作坊,可愿意?”
墨竹风思考片刻后回答:“老头子我只适合专研,不擅管理,怕是有些困难。”
“先生不必担忧,管理的自有人负责,先生只需帮本官把船造好就可以了。”
“那行!”
单存飞疑惑道:“马上就要春耕了,海州到处都在搞修建,蛛网的人又出去搞运输去了,现在又要开船坞,人手怕是不够啊!”
“而且这钱财方面怕是也有些紧缺。”
“不必担忧,这人手自然是够的,才在海州搞了那么大的动作,本官名望不好,是时候恢复一下名声了。”
“哦?大人有何妙计?”
姜回解释道:“咱们没钱,有的是人有钱。”
“你去拟个布告,就说海州要建一个自己的船坞,为了回馈民众,特向大家集资,每年的收益按集资的份额分发给出资的人。”
单存飞皱眉:“会不会太麻烦?若是作为私产,由大人自己出资,应当要简单些。”
“嗯,这个我知道,只是目前来说我的钱已经够多了,而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拿个船坞在手里,反而是麻烦。”
“我不会一直在海州,所以我想让他们自己管,官府从旁协助。”
“你先把布告贴出去,到时候我让人来负责。”
布告一贴出去,又在海州掀起了一阵风浪,不过现在大家已经开始习惯了。
一些家中有余钱的人,稍微思考一番便去报了名,投了钱。
日子一晃,便到了春耕过后,春耕的时候学堂放了假,等春耕过后又开始上学。
根据海州的气候他们将一年分成三个学期,除了春耕和秋收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在上课。
而且每天上课的时间也是朝六晚六,中途只有一个时辰不到的休息时间。
学习的强度直逼现代,这当然也是姜回的主意,教育原本是个长时间的活动,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只有五年的时间呢!
况且,她去听过几节课,发现这些学子的求知欲特别强,比起现代被人逼着读书的学生,他们只恨不能多学点时间。
海州的一切都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姜回整日笑盈盈的,见谁都是笑脸。
相对于姜回的好心情,温家此时可是一片愁云惨淡。
“修贤,你真要去游学么?”
“你应当明白你肩膀上的责任,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必然是温家的下一任家主。”
温修贤低着头,有些愧疚的说:“父亲,我一直在温家,所学所见不够,担不起温家。”
“我原本以为我行,可是这段时间我很努力的去做了,我才发现我做不到。”
温家主叹气安慰:“修贤,那雪花盐的事情,不仅你没办法解决,为父也没有,你不必苛责自己。”
“我们温家也不是只靠盐业立足的。”
温家主话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他们都明白,温家失去了盐业便彻底没了经济来源。
他们与其他世家不同,他们没有大肆的圈地,没有大肆插手其他行业。
甚至连被他们自己垄断的盐,他们也没有卖高价。
这也是中州这么发达的原因之一。
温修贤沉默半晌后小声说:“父亲,温家隐世吧!”
温家主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呵斥道:“温修贤!你学的是君子之道!你如今居然只想着逃避!”
“隐世!你说的轻巧,偌大的温家,如何隐世。”
“父亲,我们别无他法,不是么?”
“温家的盐矿,面临枯竭。”
“王家已灭,商家归附,季家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们温家原本有机会的,可我们弄丢了。”
温修贤的话说完,厅内一片哗然!
“怎么会!”
“不可能!那盐矿规模那么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修贤,你不能因为家主不让你去游学就危言耸听啊!”
“他说的是真的。”
温家主的声音很淡,可却重重的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诸位,我们温家,已经靠那个盐矿生活了几百年了,挖完不过是早晚的事。”
大康境内少盐,他们温家祖宗侥幸得了一个盐矿,从一个挑夫开始发家,成了延续几百年的温家。
“我就说,我们温家应当早谋出路,前些年我们温家势大的时候,族老们提出入经营其他,家主总是不允。”
“如今可好!盐挖完了,诺大的温家,那么多人,该怎么活!”
“啪!”
温家主一拍桌子,大声道:“好了,温家掌盐已经足够让人忌惮,若是再沾染其他,能不能延续至今,都是个问题,你们还有何不满!”
“修贤,隐世并非易事,为父会好好考虑,你要游学,也行。”
“但必须留下温家嫡系的血脉。”
“你妻子的人选为父已经替你物色好,城北霍家的嫡长女,你可有意见?”
温修贤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温家主:“父亲,你说过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的。”
“并非为父出尔反尔,你若独自一人外出游学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温家嫡系的血脉岂不是断了?”
“你若有心仪的女子,为父也不逼你娶霍家女。”
温修贤心中闪过一抹身影,露出苦笑:“儿子并无心仪的女子,父亲您真了解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