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机算是成熟了,中学的算学课程中便有乘法口诀,而且她还计划把阿拉伯数字一起搞出来。
而提问的这中年男子,可能已经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若是放在以前,她也有心培养啊。
可惜啊!这人问错了了时候,姜回淡淡的回答:“百日共获利九十六万七千四百铜,可对?”
“你...你怎么可能!你还那么年轻!还是女子!”
“怎么可能,杨管事的问题都能回答!”
“是啊!”
姜回从椅子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笑道:“本官十四岁开始读书,教导本官之人,无不赞叹本官天资聪颖,其他的本官不敢说,但是这算学,本官敢称其二,这大康境内怕是无人敢称其一。”
“年龄,性别,从来都不是衡定一个人的标准!”
“就你刚刚的问题,今有一商户,每日获利九千六百七十四铜币,连续三百七十九日,问共获利多少!”
“有人回答么?”
众人都朝着杨管事看去,杨管事急的满头大汗,他一事也算不出来啊!
姜回说完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手指,看着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指,寻思着得空了搞点护肤品出来,顺便在赚点小钱钱。
不过话说回来,这装逼的样子是真舒坦啊!难怪她以前看的电视剧主角总是喜欢装逼,以前还不能理解,主角能苟命,为何非得跳出来装逼,再挨一顿毒打。
等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姜回见还没人上台,语气轻蔑的说:“怎么?没人敢上来么?”
说完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又动静,姜回嗤笑:“窝囊废!本官时间宝贵得很,没工夫陪你们耗着玩儿。”
说着从椅子上起身,往回走去,刚刚转身就听见后面一个男声喊道:“大人!草民知错,可否给草民一个改过的机会。”
“草民家中有二女一子,可否全部入学?”
姜回头都没回的回答:“不可以!”
回到郡守府,王熙梦不解的问:“大人,今日何不顺水推舟?”
姜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么?”
王熙梦摇头回答:“不知。”
姜回望着远方,语气缥缈的回答:“我想要的是一个男女皆可读书、做官、经商的世界。”
“可女子被微末已久,且是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的,就算现在我把一个均等的机会摆在面前,可女子早已无力争夺。”
“而这些问题是我之前都没考虑过的,因为我做了几年男子,恢复女子身份时,又身居高位,所以我并未能真正了解大康底层女子的困境。”
王熙梦急忙劝解道:“大人,您所做之事,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做过,熙梦没什么本事,只知道跟着大人,我们的日子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姜回转身,轻笑道:“不用担忧,我并未沮丧,只是在检讨自己之前考虑得不够全面罢了。”
“你刚刚问我为何不顺水推舟,那是因为太容易得了,他们不会珍惜。”
“再晾他们一段时日吧!”
海州马家,短短十天不到的时日,他们已经开展了好几次族会了。
马家家主马全拿着手中的册子,看了又看,语气哀愁:“诸位可有什么良计。”
“若是真的按照此律实施,我们马家一年的收成要低上三成。”
“家主,我觉得没必要担忧,这郡守不过一介妇人,新官上任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等过段时日,这新律推行不下去,自然不了了之。”
“奎堂叔,你说是么?”
马奎眼底青黑,他这段时日都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听见有人问他,下意识的回答:“不知道。”
“呃,奎叔,您都没有注意么?”
马奎嫌弃的看了一眼问话的人,撑着脑袋说:“姜回并非简单之辈,也非良善之人,你们不要轻视。”
“切~奎叔,你不会也被外面那些谣言唬住了吧!她一个女子,哪有那么厉害。”
马奎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将手中的杯子一下子砸了过去,骂道:“混账东西!你怎么说话的!”
“你们书都读到马屁眼里面去了么,我马家虽然不是一流世家,但是对你们的教导从未懈怠。”
“连消息的真假都不会辨别了么!姜回一个能坑杀四万狄军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马奎骂完,感觉心中舒畅不少,转头对着主位上的人说:“长兄,我认为我们应当跟着郡守的步伐走。”
“从姜回来海州开始,我便在打听她的事迹,从她开始展露头角开始到现在。”
“所办之事没有不成功的,而且背后也有陛下撑腰,与她作对不是好主意。”
马全犹豫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收入会少很多。”
“长兄,钱再多也得有命用才行。”
“我还要去当值,你们在考虑一下吧。”
另一边刘志高就想得简单多了,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只要能活着,他对钱财反而没那么执着。
所以他从郡守府出来以后,就没在去当值,而是认真的开始游说城中那些有权势的人。
答应了最好,不答应的以权压之,压不过的就记下来去跟姜回告状。
任务倒是进行得挺顺利的。
郡守府,单存飞看着手中告状的折子,有些苦恼的问:“大人,此事为何要让海州的官员参与进来。”
“直接将新律发下去,不执行的我们直接以兵压之就可以,在目前的海州,你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刘志高将那些厉害点的都得罪完了,反而不利于我们推行新律。”
姜回笑答:“存飞,你有多少时日没出去走走了,只从折子上看出的内容是有限的。”
单存飞苦笑:“还不是为了大人分忧,我一个浪荡子天天搞得跟个闺阁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哈哈,我的错,给你放几天假怎么样?”
“别,休息几天,该我的还是我的。”
“不过你说刘志高将人都得罪了这事,难道另有隐情?”
“没有啊!不过刘志高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他对新律没那么抵触,他将那些权势高的都得罪了,可能是想卖我一个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