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单存飞连早食都没吃就找上了正在练枪的姜回,出乎意料的姜归也在。
自从姜回枪法精进以后,练枪的方式就变成了与人对打,府中但凡身手好点的都是排着班的。
今日正好轮到他,二人见他来都收了武器,姜回调侃道:“存飞,你今日可迟到了,昨晚私会去了么?”
单存飞笑而不语,直接手持双枪,朝着二人奔去。
“一起上,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单家双枪的威力!”
……
一场对战过后,三人坐在旁边的连廊下,单存飞给自己灌了杯水,才慢慢的说:“昨晚阿越找我说了他升迁的事情。委托我来接手他手中的事务,我答应了。”
“日后便请公子多多指教了。”
姜回立即起身,对着单存飞行了一礼,语气诚恳的说:“承蒙先生相帮,回定不相负。”
单存飞也起身还礼说:“公子勿需多言,在下既然答应了,便会尽心尽力。”
“只是在下闲散的时日久了些,这一时间突然接手阿越手里的事情,恐怕有些忙不过来,还请公子派个人帮我一段时日。”
姜回闻言想到他与姜归感情不错,便扭头对着姜归说:“阿弟,你去帮存飞一段时日。”
“阿兄,我……”
姜回还以为他是担心办不好事情,用安抚的语气说:“没事,前面这段时间我也会看着的。”
姜归还想说话,却见单存飞笑意盈盈的说:“那就劳烦姜小公子。”
闻人越手里的事情解决好了,姜回却迎来了一件更棘手的事情,那便是与李玥儿的婚事。
李钟也知道这一年来因为齐州的事情,不适合结婚,故而也没有催她,然而现在齐州的事情已经落定,她还成了齐州的郡守,从接到圣旨那日齐,她已经接到了三封信了。
每一封都在明里暗里的问她婚期定在何时,姜回很纠结,她目前爵位和官衔都勉强够用了,已经计划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布身份了。
李钟于她有知遇之恩,在她走入广场后,也对她多有帮助,若是现在与李玥儿成亲,日后又公布了身份,怕是会与李钟反目成仇。
但不公布身份也是不可能的,这胸她是一天也不想勒了,又叹了口气,把信收好,决定回一趟康都。
只是还未等她定好出发的时间,就接到了圣旨,原因是修了快十年的康定渠终于竣工。
康帝定在春耕后从康都出发,沿河巡视各州,要求康定渠两岸的官员,准备接驾。
而康定渠从康都出发,横穿冀州,擦过齐州,最终连接到中州的朝江,而漠、鲁、齐、甘都有水系汇入朝江,朝江又经过东、海二州汇入大海。
所以说康定渠一落成,整个大康的运输效率都会上一个台阶,也更有利于朝廷对各州的管控。
她便把回康都的日子定在了过年后,倒时齐州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眼下的齐州虽拔除了王家这个巨大的毒瘤以后,但又有些小疙瘩趁乱冒出来作祟,都被姜回以雷霆手段镇压下去。
抓回来的人全部投入劳改营,齐州的地势她早就研究过了,多山少平地,偏偏齐州的主粮还是水稻。
秋收时她也去田里看过,差点没认出种植的是水稻,因为大康的水稻,跟她在现代看到过的杂交水稻差的太远太远了。
稻穗稀稀疏疏的,产量自然也就不高,大多数农户都是以养蚕种麻来换取粮食,一年忙到头也就只能混个温饱。
所以要想让齐州人富起来,至关重要的两件事,一是给他们提供高产的粮食,二是让他们的丝麻能卖个好价钱。
她在研究地形的时候便发现了齐州的地势形同华夏的贵州,她穿越前经常在各种平台上刷到关于贵州的视频。
其中就有关于贵州盛产洋芋的说法,那么与贵州地形相似的齐州,定然也能盛产土豆,说不定还可以种茶。
至于丝麻售卖的问题她并不担心,王家一倒下,多得是人来接手,只要不是一家独大,那么丝麻的价格就会稳定。
土豆种她前些日子便已经给漠河去了信,以市场价格由齐州郡守府出钱,购买一批,如今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还组织了军士大规模的在齐州的山间去寻找木薯,同时也能对那些常在山间不愿冒头的匪徒造成震慑。
从此项活动开展以来,她的劳改营又添了很多新面孔,至于劳改营的人,那日子可就苦了,挖山开渠,修路搭桥,那都是他们的活儿,姜回可没想过让他们坐牢,毕竟坐牢闲着也是闲着,还得吃饭,浪费粮食。
一时间齐州无数条小溪上都慢慢的架起来桥梁,虽然这些桥大多都只是几根并排的圆木,但对当地人出行的确方便了不少。
至于那些较大的河流,郡守府一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修桥。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若不是康帝年末的时候需要食素来祭拜先祖,她都忘记了这一年已经结束了。
府中早早的备上了还算可口的素食,姜回也难得起了兴致,喝了两杯,酒过三巡,她撑着疲倦的身体倚在连廊的栏杆上醒酒。
望着夜空中那轮弯月,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在洛河看月亮的情形,恍惚间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如今竟已经是大康二十年了,也是她来到这个朝代的第八个年头,从大康十二年七月穿到洛河,大康十四年一月去鲁州参军,大康十六年一月出发去漠河任县令,十九年一月来齐州任监察史,同年十一月任齐州郡守。
原来她竟然已经走过来那么长的路,她的心态从起初的为了自己的潇洒日子而奋斗,逐渐演变成为大康的百姓谋福祉,为世间的女性谋权力,但初心依旧在,她依旧会为了最初的想法而努力。
她这样的升迁速度,算不上最快的,但若是算上她的出身,那绝对是这个朝代的头一份。
只是,还不够,她现在做的,都还在这个朝代的规矩之内,她若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还需要更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