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村中鼾声此起彼伏,连巡逻的人也忍不住打哈欠。
白日里哭哭啼啼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身,敲了敲大汉的房门,见大汉没反应,不声不响的出了门。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村口,在村口两名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抹了对方脖子。
巡逻队只有五人,女孩故技重施,很快便解决了巡逻队。
随即嘴里发出几声鸟叫声,片刻后村外的林子里便走出了一个个黑色的身影。
待领头的人走近,女孩上前拱手,叫了声:“阿兄!”
来人正是姜回。
姜回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腰间的水袋和干粮递给他,说道:“先吃点,垫垫肚子。”
姜归一边扯掉头上的布巾,一边接过水袋,灌了一口,说道:“没什么辛苦的,村中有两百余人,都已睡死过去。”
“我带人进去便可,阿兄在这里等着吧!”
姜回把干粮塞他怀里,说道:“你先垫垫肚子吧!单存飞、漠远和姜二他们三人带队进去了。”
姜归闻言,打开怀中的布包,捏起一块糕点慢慢的吃了起来。
他们并未等多久,县卫队的军士便押着一群迷迷糊糊的匪徒出来。
漠远上前道:“大人,县卫队三百人,轻伤二十七人,无人死亡,俘敌二百一十七人。”
姜回点头道:“原地休整,天亮再返回县衙。”
被捆着的大汉经过姜回面前时,突然双目圆睁,怒不可遏的说道:“竟然是你!”
姜归眼都没抬,自顾自的脱去外衫,换上了马三带来的外袍,把松散的头发束起,一条月白色的发带系在额间,遮住了额头上的刺字。
俨然一个翩翩少年郎,浊世贵公子的模样,大汉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癫狂的说道:“你竟是男子!”
姜回见大汉有些破碎的表情,心中感慨,谁能想到姜归的女装扮相,竟比她这个真女人还要美呢!
今日这事原计划是她上的,可姜归不同意,说她这段时日天天在外面晃,都晒黑了,那里像个小娘子 。
争论不休之时单存飞提议,让她俩比比,谁扮相好看,谁上,万一下毒失败,还能用美人计。
结果冷白皮的姜归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拿到了本次男扮女装的权利。
下毒用的是醉马草的汁液,醉马草有很好的镇定安眠作用,所以今夜的匪徒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姜回便带着匪徒大摇大摆的回了县衙,又在百姓之中刷了一波威望。
县衙大堂,已经清醒过来的寨主和那名大汉被压着跪在中间。
“啪!”惊堂木响,姜回问道:“你们来漠河做什么?”
寨主淡定道:“逃荒来的。”
姜回怒道:“逃荒?你们一个个吃得膘肥体壮的,逃的哪门子荒!”
“逃荒你屠了靠山村一百七十余人!”
“满口谎言!”
“拖出去,斩了!”
寨主一慌 ,张嘴就喊:“冤枉啊!我真的是逃荒来的啊!”
姜回怒道:“还不快去!”
衙役闻言,立即将二人拖了出去。
姜回揉了揉眉心,颓废道:“还是预防晚了,可惜了靠山村一百七十八条人命。”
闻人越道:“大人,靠山村并不在漠河辖区内,你无需自责。”
“今日抓了这些匪徒,也算给那些村民报仇了。”
姜归也说道:“阿兄,你心太善了。”
姜回闻言,说道:“我并未自责,也不是心善,这伙匪徒虽驻地在靠山村,却在我漠河边界作乱,早晚会祸害道漠河的百姓。”
“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事,我身为漠河的父母官,护这方平安是我的责任。”
其实这伙匪徒他们发现得挺早的,漠河自闹过匪祸以后,对生人格外防备,她组织巡逻队的第三天,便有百姓跟巡逻队报告说有生人在他们村外面闲逛。
单存飞观察了一天,觉得是匪徒,回来报告之后,她便让蛛网的人去探查了一番,的确是匪徒。
还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已经在靠山村住了一月,竟然没有人发现,原因便是他们屠了靠山村全村。
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她想过联系临县县令,以漠河的人手加上临县的人手,倒是能打赢。
但是只要打起来就必定有人员伤亡,这是姜回不愿意看见的,恰巧有百姓来报家中的羊被人下了毒,经过调查得知原来是羊误食了醉马草,这才让她起了下毒的念头。
这个时代,下毒一事并不盛行,自然也就缺少了防备,再加上醉马草还不会出现什么腹痛呕吐之类的症状,只是让人睡的深一些,更加不易被察觉。
那日打死的人,是刺杀她的刺客,堵了嘴,打死后再取出对方嘴中的麻布,一副父亲被打死,女儿悲痛求死的戏便成了。
“大人,剩下的那些匪徒怎么办?全杀了么?”
马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姜回想了想,语气平静的说道:“全部带去开石砖 ,搅石灰,什么最危险,最累就让他们上,一日一餐饭吊着,死了就烧了。”
“好嘞!属下这就去安排!”说完又乐颠颠的跑出去了。
还跪在大堂中间的大汉愤恨的盯着姜回,骂道:“狗官,你早晚不得好死!”
“嘭!啪!啪!”
话音刚落,站在姜回身后的姜归就一跃而下,一脚将大汉踹到在地,然后又揪起大汉的衣服,啪啪两巴掌扇在大汉脸上。
大汉头一偏,竟然吐了两颗牙出来。
姜归打完,扭头说道:“阿兄,这人交给我处理吧!”
姜回摆手,说道:“随你。”
“来人,把人带回驻地。”
两名麻衣少年拖着大汉走了,姜归笑道:“阿兄,牢里那些刺客都快用完了,蛛网的成员们身手好了不少。”
“这匪徒只是凶狠,身手倒是差上许多,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姜回闻言,想起了那些被姜归拿去用的刺客,那是真惨啊!每天面对的都是无休止的刺杀,好不容易活下来吧,在牢里养几天又被提出去了,甚至还有几名刺客,直接自杀了。
姜回调侃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盼着有人来杀我,然后你好抓刺客去用么?”
姜归撇嘴道:“阿兄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