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回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去跟青川和蒙望辞行,二人知她心系漠河,也没有多做挽留。
而且接下来的事情,姜回也不适合再掺和进去。
姜回自己则归心似箭,恨不得闪现到漠河县,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土豆有没有出芽,闻人越有没有糟蹋她的棉花种子。
带着满腔担忧,骑马狂奔至漠河,却发现县衙大门紧闭,门口也没人守着,还是暗二翻墙进去了开了
门。
“公子?您回来了?”
姜回刚回到自己房间,就听梅香的声音,扭头看去,梅香灰头土脸,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
“梅香,你怎么回事儿?县衙里的人呢?”
梅香双眼含泪,哽咽道:“公子,你走后第三日,不知从哪儿冒出一队流匪,在漠河到处作乱,连县衙他们都敢来抢,那日要不是闻人先生警觉,我们怕是都被杀了。”
姜回一听,心也提了起来,问道:“大家都没事儿吧?有没有人受伤?他们都去哪儿了?”
梅香摇摇头道:“县衙没有人受伤,但是下面的村子里死了不少人,闻人先生带人去追捕流犯,钱县丞去安抚村民去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快步走到大堂,就见闻人越带着一群人开门进来,还押着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汉。
闻人越也瞧见了姜回,拱手打了个招呼,说道:“大人,事情可顺利?”
“一切顺利,这人可是流匪?”
“正是,只是流匪过于狡猾,我们围捕也只抓住了一人,还是请了漠远帮忙。”
“无碍,审完关起来吧!”
闻人越苦恼道:“大人可是忘记了,县衙没有大牢,这人没地方关。”
姜回扫视一周,说道:“确实忘记了,审完了用根绳子将他捆了,拴门口那棵树上。”
漠河的基础设施建设迫在眉睫啊!不然逮个犯人都没地儿关。
走上主位,“啪!”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姜回厉声道:“堂下何人?”
那大汉抬头,朝着姜回吐了口唾沫,骂道:“呸!狗官,想让老子开口出卖兄弟,门儿都没有。”
姜回面色难看,直接将手中的惊堂木砸了下去,正好砸在那大汉脸上,大汉闷哼一声,目光凶恶的看向姜回。
“嘴巴太脏了,给他洗洗。”
“好嘞!”马三屁颠颠的跑出门,不一会儿就提着一桶水进来,姜回看了一眼,那个桶好像是给追云刷毛的时候用的,里面的水浑浊不堪,隐隐透着绿色。
四名衙役按住大汉,马三则舀了一瓢水往大汉嘴里灌去。
“狗官,你休想让我……呜呜…呼噜…”
“呸呸呸!狗官…咕噜咕噜…”
几瓢水下肚,大汉也终于学会了闭嘴,姜回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大汉,问道:“你们从哪儿来?”
大汉闭口不言,姜回也不恼,扭头看向闻人越,问道:“他们杀了多少人?”
“十三人,还有二十六人受伤,破坏田地若干。”
“三十九人啊?一人一百刀,三十九人就是三千九百刀,本官曾在书中看过一酷刑,名曰凌迟。”
说道这里,她低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大汉,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凌迟么?”
“凌迟就是用渔网给你裹上,然后从网眼里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来,据说手艺好的能将人割上三千刀不死。”
“我给你抹个零头,九百刀不算了,怎么样?”
大汉依旧没有说话,眼中的情绪从鄙夷变成了担忧愤怒,最后又变成了嘲讽,好似在说有本事你动手啊!别嘴花花!
姜回自然也看清了他的神色,淡然道:“马三,去借张渔网来,把门打开,让苦主们都来出出气。”
“羊大,把人抬出去,捆门口那颗树上。”
大汉好像没想到姜回敢动真格的一般,面色开始慌张起来,但还是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直到马三找来渔网,裹在他身上。
姜回把玩着手中的短剑,笑意盈盈的说道:“诸位想必也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吧!谁要来试试凌迟。”
说完又解释一遍,什么叫凌迟,民众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县令处罚恶人,如此凶残。
一位满面悲痛欲绝的老头,缓步上前,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姜回手中的短剑,从大汉肚皮上割了一块肉。
他终于确定了,这县令是真敢把他凌迟处死。
“狗官,你最好放了老子!否则老子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太吵了,马三!”
“我知道了!大人!”马三麻利的脱下自己的袜子,裹巴裹巴塞大汉嘴里。
姜回扶额,她只是想让他掌嘴来着。
一直割到第四十五刀的时候,一支利箭射穿了大汉的脖子,大汉瞬间没了生息。
姜回大声道:“不要慌张,大家进入大堂躲避。”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姜回让人疏散了民众,暗二和暗九也各自抓着一个人回到县衙。
姜回没有啰嗦,直接问道:“你们是什么来头,本官耐心有限,十息之内不说我们就再来一次凌迟,你们刚刚见过的。”
“十,九,八,七……二……”
比较瘦弱一些的男人大声说道:“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
“我们是来自齐州流匪!”
姜回轻声道:“说谎可是不对的哦!齐州离我漠河的距离可不近,若你们真的是流匪,所求不过是钱财。”
“从齐州到漠河,那么多富饶的地方你们不抢,偏偏来抢漠河这个穷得裤子都穿不上的地方,你说我信不信?”
两名男子似乎也没料到她不信,可他们俩真的是齐州的匪徒啊!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何寨主要让他们来抢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地儿穷不说,民风还特彪悍,他们抢了这么多天,除了杀了几个人,啥也没捞着!
姜回见他二人不说话,抬腿走上主位,喊道:“马三!”
“我懂!大人!”马三屁颠颠的跑出去,把院里大汉身上的渔网解下,快步跑进来,招呼衙役把二人的衣物扒掉,用渔网将二人捆在一起。
然后恭敬的问道:“大人,这会儿割,还是带出去大家一起割?”
姜回被他的骚操作弄得差点破功,掩饰性的轻咳两声道:“抬出去吧,刚刚大家还未尽兴。”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们真的是齐州的匪徒啊!我们不是流匪,是黑龙寨的匪徒。”
“我们也不知道为何大当家要让我们来抢漠河啊!我们只是听命行事,饶命啊!”
姜回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既如此,本官便给你们这个机会,接下来我的问题,你们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你们黑龙寨是齐州最大的山寨么?”
瘦弱男子立即回答道:“我们黑龙寨可是齐州最大的山寨,连齐州官府都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别废话!是或不是?”
“是!”
“黑龙寨是不是易守难攻?”
“是!”
“你们二人是不是擅长射箭?”
“是!”
“是不是还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