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山关。
姜回正在给自己缝月事带,她自从第一次月事以后离现在差不多三个月了。
昨日在议事厅的时候,突然就来了第二次,她没有感到一点不适。
衣服上都沾上了血迹,还好众人都以为因为她大腿受伤的原因导致的,并未多想。
解决了生理问题,姜回出了趟营地,去安名那儿把连发弩的零件拿回来。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扎草人,她那日提的计划便是利用草人,假装成军士,夜里引战。
狄军定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正面,然后给后方偷袭的队伍争取时间,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大康十四年,九月二十三日,鲁州战事最终决战开始。
这日,用过晚食过后,罗善率领着五千大康军士,直接朝着狄军大营而去。
每名军士都挑着四个草人。
他们一出发,狄人的斥候便将信息传了回去。
达鲁接到消息,想要派人迎敌,但又怀疑有诈,迟迟没有反应。
而此时,大康的五千军士,藏在一个小山坳里,开始吃饭。
罗善骑着马在队伍里面一边巡查,一边安抚军士道:“将士们,都尽量吃饱,接下来有一场硬仗。”
“等打完这一仗,咱们好好吃一顿!”
狄军大营,达鲁不放心的问道:“确定探查清楚了?有两万五千多人?”
下面的斥候肯定道:“探查了好几次,确实有两万五千余人。”
“行了,下去吧!”
斥候退下,达鲁在营帐里不停踱步,思考着青川晚上进攻的意图。
突然,他轻蔑的笑了一声,吐了口唾沫,朝营帐外吼道:“点两万兵马,随本将军走。”
青川夜晚出兵,定然是想等他们熟睡之后偷袭,按照对方的行军速度,正好是下半夜到达他们营地。
那时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所以青川才有把握用二万五千人,杀了他四万人。
很快狄军大门打开,达鲁亲自率领两万兵马,朝着他们休息的山坳而去。
与此同时,青川亲率的三万兵马已经过了隆山谷,直奔狄军大营。
达鲁率领两万兵马将罗善他们藏身的山坳团团围住,却不想罗善早就借着树林隐藏行踪,与他们擦肩而过,直奔他的大营而去。
等狄人军士小心翼翼的摸进山坳时,一个个插在地面上的草人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意识到自己被骗,达鲁怒火中烧,大声吼道:“急行军,回营。”
走了一段路又改变主意道:“掉头,直奔卢山关。”
“是!”
达鲁怪笑道:“青川,你最好留人在卢山关了!”
此时的卢山关,大小将领都倾巢而出,姜回因为腿受伤未愈,并没有跟着出征,她此刻正在夜会周公,梦里她回到了现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姜君侯,军师有请!”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姜回的美梦。
姜回一激灵,爬起来就跑,这深更半夜的肯定有急事。
范桓住处,范桓靠在矮塌上,房间里已经聚集了几位君侯,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年焦急。
见姜回推开门进来,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她。
姜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没有露馅儿,问道:“怎么了?”
范桓有气无力的说道:“斥候来报,达鲁亲率两万兵马,直奔卢山关而来,最多还有一个时辰,便会兵临城下。”
姜回一愣,惊讶道:“怎么会,他难道直接抛弃两万兵马不要,也要卢山关?”
范桓摆手道:“是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关内兵马只有不足五千人,怎么拖到将军他们归来。”
一屋子人就范桓官职最大,还是个不能动的,其他人都只是军侯,平时连议事都没资格参加,哪里有什么主意。
范桓把视线移向姜回说道:“姜军侯,你可有什么良策,毕竟本次进攻的计谋也是你提出来的,应该要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姜回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和乔余生一个款式,都喜欢道德绑架。
那个意见应该是恰好跟青川想得差不多,青川在给她造势,所以才把这份功劳算她头上了。
不然她一个小小军侯,连提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保住小命要紧。
想到此,姜回凑道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范桓皱着眉听完,说道:“不行,太冒险了。”
姜回双手一摊,说道:“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硬碰硬,只能等死。”
范桓想了想也是,心一狠,答应了,说道:“就按你说的办!问题是现在去哪儿找个会歌舞的。”
姜回指了指自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我可以假扮女的,军中总有人会乐器吧!”
范桓说道:“我就会。”
姜回满意道:“很好,现在便只差一人假扮将军了。”
“我来假扮将军。”一道声音传来,正是青川身边的罗齐。
“好!”范桓道了声好,又对着另外几人说道:“你们去把大门打开,让所有军士埋伏在大门两侧,不要露头。”
“诺!”
于是,当达鲁率领着两万狄军抵达卢山关时,卢山关城墙上一片灯火通明。
青川侧对着城外,在城墙上饮酒,身旁还有乐师奏乐,舞姬献舞。
卢山关城门打开,一眼看去,城内空无一人,连一处灯火也无。
而青川恍若没有看见城楼下的兵马一般,自顾自的饮酒作乐。
达鲁叫停了军队,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城楼上的一切。
这其中肯定有诈,青川不是那种喜欢寻欢作乐的人。
这一切定是演给他看得,城门大开,定是在诱他入城,难道青川的目标并不是大营,而是他?
晚上那拨人马,定是青川故意的,故意让他前往卢山关。
见狄军不在向前,“青川”挥手,对着姜回耳语几句。
达鲁便看见刚刚还在跳舞的舞姬,扭着腰风情万种的走向城墙边上。
趴在城墙上,娇声说道:“将军,我军将军让奴问你,要不要上来共饮一杯呀~”
达鲁见状,更加坚定其中有诈。
姜回见状,接着娇笑道:“将军不来么?真是可惜了!”
说完又自顾自的舞起来,范桓也撑着身子继续弹奏,他强烈怀疑姜回那小子是故意的,玛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姜回其实并不会跳舞,但她练武一年,身体好,在加上现代蹦迪的经验,跟着节奏乱舞。
男式的月白色的广袖长袍,套在她身上有些大,但又添了一分妩媚。
达鲁在姜回第三次问他要不要上来坐坐的时候,决定调头回去。
看着消失逐渐消失的人影,姜回松了口气,范桓直接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姜回从胸口掏出两叠布料,又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丢范桓身上。
袍子是因为当时找不到合适的女装,才不得已借用了范桓的衣服。
没想到姜回把胸口垫吧垫吧以后,竟然也把男式的广袖长袍穿出了一股妩媚的女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