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皇后有备而来,又岂能留下含有凌国血脉的皇子?所以,自打他母妃怀上他那一刻开始,曾皇后就不曾放过他,哪怕他母妃只是凌国一个普通女子。
萧逸宸弄清事情真相后,他只替他那早亡的母妃感到不值,她为了心上人,不惜千里迢迢来嫁他,只可惜,他父皇有眼无珠,硬是让敌人把他女人孩子害的死的死,伤的伤。
萧逸宸想到母妃的遭遇,他下意识紧紧搂住杜曦云,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曦云,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杜曦云抬头看着萧逸宸,见他神色异常,她满脸关心的问道:“逸宸,你怎么了?”
萧逸宸回神过来,见杜曦云正满脸关心的看着他,让他心里一暖,他伸手帮杜曦云捋一下眉间的碎发,向她微笑道:“我没事。”
话落,他放开杜曦云,指着仓库里的东西与她说道:“曦云,你看下,这里面的东西你都想要什么?我让冥夜做个标记,等会搬出去了,直接搬到你屋里。”
杜曦云听了萧逸宸的话,她在粮仓里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就在她要放弃往回走时,突然发现仓库的角落里有一个小隔间,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杜曦云来到小隔间处,还没进门,就被隔间内的白骨给吓了一跳。
在她身后的萧逸宸也看见了,见她被吓得面色惨白,他连忙拉着她离开道:“咱们到别处去看看。”
杜曦云停下脚步,向萧逸宸说道:“逸宸,让我过去看看,她是不是这地窖的主人。”
如果是这地窖的主人,杜曦云想把她给安葬了,让她入土为安。
萧逸宸迟疑了一下,向杜曦云应道:“好”
杜曦云来到隔间内,她捡起地上的骨骼查看了一下,见这骨骼主人在二十岁左右,双腿膝盖以下骨骼严重变形,从这里来看,是这暗道主人没错了。
杜曦云抬头看着萧逸宸道:“逸宸,她这是地窖的主人,我想给她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萧逸宸对此没有意见,他向杜曦云点头道:“嗯,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
杜曦云见萧逸宸的同意了,她寻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跪在地上对着一堆白骨拜了拜说道:“前辈,感谢您为我们留下这么多粮食,您放心,我和逸宸会把这些粮食用到有需要的人身上,现在,我准备把您搬出去,给您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入土为安,请您不要怪罪晚辈的自作主张。”
杜曦云话落,又向白骨磕了几个头,才小心翼翼的捡起对方的骨头来。
半个时辰,杜曦云抱着地窖主人的骨头,和她留下的一堆日记出地窖了。
整个地窖里的东西,她除了地窖主人的骨头,和她留下的日记之外,她什么都没有要,都留给萧逸宸了。
其实也不是留给萧逸宸,这些东西,地窖主人交代的很清楚,他除了能拿两成之外,其他都要用来帮助有需要的人。
萧逸宸出了地窖后,他向杜曦云说道:“曦云,现在已经夜深了,你赶紧回去歇歇,安葬前辈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说。”
杜曦云点点头,向萧逸宸叮嘱道:“嗯,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也不要太累了。”
“放心吧,我没事。”萧逸宸送杜曦云回房后,他转身就来到了自己临时书房,向冥夜吩咐道:“冥夜,快去通知姚将军,让他立刻清点五千人,并准备更多的粮食口袋去装粮食。”
“是,主子。”冥夜话落,连忙转身往外走了。
冥夜离去后,萧逸宸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拿起笔,安排接下来的计划起来。
因为没有粮食,他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玄月,大金两国的俘虏,现在有粮食了,他要尽快把这些人给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
至于地窖主人的承诺,等他忙完了再说。
萧逸宸说做就做,翌日,还没等杜曦云睡醒,他直接领兵出城了。
杜曦云因为睡的晚的原因,醒来时已经午时,得知萧逸宸带兵出城了,她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该干嘛就干嘛。
杜曦云吃过午饭后,她找到前天帮忙她收粮食的大婶,让她帮忙买了一口棺材,找了一个偏僻风水不错的山坳,把曾霞给埋了起来。
等把人给埋好后,杜曦云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票,递给大婶道:“大婶,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以后也不能来给曾前辈上香了,所以,这银子你收着,麻烦你们在过年节时,来帮曾前辈上一下香。”
妇人满脸纠结的接过银子道:“杜大小姐,你这银子,会不会太多了?”
杜曦云向大婶道:“不多,只要你们别忘了给曾前辈上香就行。”
“哎,好。”大婶听杜曦云这么一说,让她心里稍微安了一些。
杜曦云见没什么事了,又跟曾霞磕了一个头,这才带着大家下山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里,萧逸宸没有回来,林三他们也没赶到,杜曦云就把曾霞日记都看了个遍。
等看完后,杜曦云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做了一个总结,她把重活一世的遭遇,全都归于前世来自的报应。
她悔,她恨,她想赎罪,可因为身体的缺陷,让她无能为力,只能每天守着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粮食,让她内疚到窒息。
就这样,她在这个异世,活到第八个年头后,再也忍不住自尽了。
杜曦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曾前辈是抑郁了,不然重活一世,她应该什么都看开了才对。
不过想到她腿不能行,眼不能看,杜曦云又瞬间释然了,曾前辈在前世,遭到了如此惨痛的背叛,重生后,没有人真心对她不说,自己还不能行动,绕事她心里在强大,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遭遇。
想到曾霞被男人逼放粮食的情景,这让杜曦云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了起来,有空间固然是好,但这在面对最亲最爱的人时,这东西会让她心里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