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朦胧。自晨初便开始下着淅沥小雨。
安明月一路小跑,来到安文房门前。
敲门不见里面应声,索性自顾推开门来,却被眼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眼看房间里并没有人,才进去的安明月又转身出来。
"安文。安文!"
唤了几声,正疑惑人哪去了。
忽的听到隔壁偏房传来安文回应的声音。
便看到偏房房门打开,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安文揉着脑袋走出房门。
"明月啊!"
"你这,你这房间怎么被搞成这个样子?"安明月指着身后凌乱不堪的房间,一脸疑问。
打着长长哈欠,安文答道,
"说来话长啊。诶哟,这床板一晚上折腾我没睡好觉,大峡师兄真的太坑了。"
半睁着眼,安文看向安明月。
"对了,这么早,叫我什么事?"
安明月这才想起正事儿。
"哦,对对对。医馆有人找你,病得很严重。宝叔让我叫你过去。"
"生病叫我?怎么回事?"
安文皱巴着脸,困意仍旧未完全散去。
"就是,就是看样子和之前小丫差不多吧。"
"一身溃疮。挺严重的样子。"
听得这样描述,安文已然清楚是有受到星能侵染之人前来求救。
可照常理除了城主府应是不会有人知晓自己能救治星能侵染之人的。现在有人找来济孟堂,难不成是巧合!?
顾不上思虑许多。安文回身拽了把伞便带着明月前去医馆查看。
刚走到小院门口,却见安大峡撑着伞出来挡住去路。
"下着雨,慌张去哪?"
安文一番解释便要拉着安大峡一起去前面医馆,却被安大峡叫住。
"不对劲!"安大峡一脸凝重。思虑之间抬眼看向安文。
"不该有百姓知晓你安家能救人。之前师傅特意与公孙越核实过。"
安大峡下意识警惕,注意到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一早城主府便派人通禀,城北大门截住几个青城来的江湖中人,皆是深受星能侵染。杜如山前往查看。此刻还未回来。
武城安宁多日,在这个时间开始重新受到周边影响,虽是很符合此前分析,也不得不让人注意。
"啊,这,这怎么办!"安明月一脸纠结,也是知晓事关安文的安危,不能大意。
安文眉头微蹙,"不一定吧,明月不是说那人只是来医馆看病吗,说不定是巧合呢!"
"爹在前面医馆呢,不然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虽然安大峡的顾虑很有可能。但此刻人已经到了自己家中,不去看看也不合适。
安大峡眼球飞快转动,思索着一切可能。
但既然人已经找上门来,那么是意外,还是有所预谋?便都只能面对。最起码自己在这武城,一般人还是可以应对的。
“那既然如此。躲也躲不掉的,还是我陪你先去看看吧。”
三人来到前院,安文和安明月被留在偏房,安大峡率先进去查看。
与安得宝点头示意,安大峡瞧向一旁坐着那人。
只见此人一脸憔悴,不时因疼痛而脸颊微微抽动。目视之下俨然一个普通人。
见到安大峡进来,病患忙的说道,
“大夫,我这病怎么回事啊?快要折腾死我了。还请救救我啊!“
安得宝面色慎重,看向安大峡。
安大峡微微摇头。只回了句,
“稍安勿躁。”
走出房门,身形一闪已是跃至房顶。扫视着周边一应事物,同时释放气机,却只瞧得不远处布防的几个城卫兵。
再次回到屋中的安大峡打量着面前之人。
“你这伤病怎么回事?怎么会到济孟堂来看病?”
面前病患略显为难,
“进山打猎。打到的动物吃了后就成了这样了。”
“还请大夫救命啊!”说着边咳嗽几声。
安大峡上前抓住此人手腕,查探之下。除了星能侵染,确无其他。
不由心道难不成只是巧合。
“这里治不了,你到城主府去。他们应该会有统一救治这个病症的法子。“
脸色些许漠然,安大峡已是作出判断,不能让安文直接在这里给人传输真气。
眼瞧着被拒绝救治,病患忽的有些暴躁。
“我这么辛苦到你们医馆来看病。没怎么给我瞧着就想打发我走。你们这还是救人的地方吗?见死不救么!“
情绪不稳定之下,便站起身来,挪步到门口朝着门外叫嚷着。
才到门口,便见门外一身着军甲之人挡在身前。被逼退之下,不由脸色微变。
病患迅速收敛神情,就要绕过去往外走。
而此时所来之人,正是统领公孙越。公孙越两眼微眯,迅速抬手抵住面前之人。“你不是武城之人,到这儿来有何阴谋?受谁致使?”
手掌微微发力,公孙越已将面前病患钳在手中。
原来此人进到济孟堂之时,便由安家周边布防的城卫兵发觉,收到禀报的公孙越察觉事态紧急,便迅速动身前来确认情况。
此前摸排百姓受星能侵染之事全由公孙越掌控。一干百姓公孙越全都一一前去查看过。故而当下只一见面,公孙越便认出此人并非武城之人。
安大峡见着公孙越碰面便迅速制住此人,不由心头微微一凛。
“公孙统领,怎么回事?”
公孙越微微摇头,眉头皱起,
“情况还不明晰。”
“早些城门处拦截的江湖中人大哥还在审理。我和三弟也正在带人搜查,一知晓情况便到这儿来了。”
“究竟是何人还在搅动武城!”安大峡此时已是觉察事情走向的不对劲。
“此人必定有什么阴谋,还是带回城主府严加审讯。”公孙越如此说道。
面前病患一听此言便是哀嚎起来,强调着自己只是瞧病而已。
公孙越岂能理会,带着人就往外走。还未出门。忽的一股强横气机扩散过来。
“不好!“
安大峡与公孙越同时机警。
安大峡当即闪身直奔诊室偏房中的安文而去。
公孙越甩开手中之人,迅速跃上房顶。身形还未稳住,却是凌空挨了一脚。在雨水流淌的地砖上摔落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