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吹风的两人皆忧心忡忡。
"阿金,怎么办,好像我们的境地很危险啊。"
安文此时悄悄与安得金商量,希望能缓解这紧迫的压力。
安得金似是已经消化了这份信息,可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不用好像,我们大概是捅了马蜂窝了。"
两人沉思之间,安得金忽的想起了虎哥的话,
"这危机还得是柳长河解决呀。"
随即两手一拍,
"对呀!咱们就跟着小军,他柳长河总不至于恩将仇报,且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咱过不去吧。"
安文凝眉思索片刻,疑惑着点头。
"咱跟着城卫军就是跟着城主,那柳长河来保护城主就是保护武城,这不就是保护我们么!"
"黑衣人可不就不能找咱麻烦啦!"
安文此时仿佛捋顺了一场关系,惊喜于阿金的头脑。
云开雾散,空气都变得好闻了。
"对,要是能跟着柳长河就好了,高手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咱救了他一命,他保护咱一下也是应份的嘛!"
安得金越说越兴奋,已然觉得自己把握了事情的脉络,解决了问题。
"哎,就是这样。大不了石头还给他,就说路上捡的。恩!就这样!"
"怎么才能找到柳长河呢!"
两人冥思苦想之际,安文忽的想起城门外的那把刀,可随即又觉得荒诞,那么多江湖高手都无可奈何,自己也是不可能的。且沾染了指不定是引来柳长河还是黑衣人呢。
倒是安得金也想到了这茬,
"你说我们守在城门口,是柳长河先出现呢,还是黑衣人先出现呢?"
"柳长河吧,虎哥不是说那把刀是黑衣人留给柳长河的么!他既然要来解救武城,就应该会先出现,接下场子吧。"
"这说不好,黑衣人先出来等着呢?这么多人都想拿走的宝刀,应该很厉害的,谁先拿到不就多占一分利么!"
两人分析着此间情形,心思电转之间,对那把武器倒是也感兴趣起来,
"那把刀为什么只黑衣人能使呢?"
"应该是武功更高,别人功力不够吧。"
“咱能去瞅瞅么?”
“不能吧?太危险了。”
“虎哥不是说他们两天后才会出现么?况且那么多人都去尝试了,不也没事么!”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咱已经牵扯够深了,再不小心点,小命不保哇。这要是再乱来,还不得被爹打死。”
"知己知彼呀。了解他们的为人,从了解他们的武器开始。只看看应是不碍事的。走走走,问问虎哥。"
安得金怂恿着安文就奔着蒋大虎问去了。
蒋大虎作为局外人,此时依旧轻松,甚至攒动二人继续在城门处深耕。
安军自是反对,但其实也认同大虎所言,至少三天期限未到,武城就是安稳的。又被大虎调侃几句,也即不说话了,继续认真当值。
有些麻木的安文此时只觉不可思议,蒋大虎这样怂恿,这是嫌他们瓜葛还不够深么!
可此时安军还不知晓自家当日所救之人便是柳长河。
昨日安家小聚只是听闻救了江湖中人,却也没有细究。寻常自家药铺救治各路人士,却也不牵涉其中纷争,也就只当无关紧要。
蒋大虎逗乐着,此时城门处风和日丽,自是认为安文两人去看看热闹也并无大碍。
只安得金心中一横,
“过了这个村,没了这家店。走走走,先看看再说。”
“呵,了不得,好男儿志四方,当是看过大千世界,世间神奇!”
在蒋大虎的笑声中,安得金拉着安文直奔宝刀所插之地。
……
城门外此刻也人烟稀少,偶有出入城门的商旅行人。普通民众自然听闻武城事迹。对长刀避之不及。
安文二人此时直突突的奔着长刀而去,倒也显眼。
城墙上的安军面无表情的盯着蒋大虎,颇觉得有些胡闹。
感受到毒辣眼神的蒋大虎倒是轻松。
"放心,眼皮底下两个小屁孩,能有啥事。"
扬扬头继续盯着安文两人,此间乐趣全在于此。
摸到长刀跟前的安文两人越看越是被这宝刀所惊艳。
暗沉的刀身并不宽厚,只显着岁月的痕迹,远处乍看并无奇特。仔细观摩才觉精妙。
通体细细的纹络线条弯曲蔓延,直通刀柄,刀身与与刀柄浑然一体,只握持处加了半边雕花木柄。木柄之上赫然刻着长河二字。
"乖乖,这刀可真漂亮!"
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叹。惊艳于宝刀的内秀。
安得金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却被安文拉了一把。
"你干嘛,只看不动。"
安文皱眉阻止,还是觉得小心为上。
可到了跟前的安得金哪里还忍得住这般手痒。
"你学医的不懂江湖人的武侠梦呀!这可是宝刀啊!"
"瞅瞅,这刀身,这手柄。这长河。这长河?"
两人才是注意到刀柄上的刻字,皆是惊讶,原来这刀还真就是柳长河的,名字都一样。
安得金拔高的声调引得安文鄙夷连连。
"你叫什么。咱看看就回去吧,还真就是柳长河的刀,咱别又给人整坏了。"
安文隐隐有些担心。
"好好好!"
感叹中的安得金丝毫未察觉安文话里的抱怨,越发的对面前的长刀着迷。
在安文一声声的啰嗦中,安得金还是握住了刀柄。
"哈哈,本大侠手持利刃,行侠江湖,纵横天下……"
安得金感叹着就发力想要拔一下试试,奈何长刀纹丝未动。
安文在一旁盯着双手紧握的安得金,双手叉腰瞧着他的白费力。
"唉!果然是拿不动啊。早晚我得能有这样的一把刀,嘿嘿,到时候行侠仗义,天下之大任我去得。"
"那你摸够了没,咱快回去了。"
安文颇无奈安得金,此刻也是催促。
"不是,这怎么,这怎么撒不开的?"
安得金表情慌乱。
安文本就紧张,直抱怨安得金不安分的行径就上去掰安得金的手。
“你就不能省点心!”
安文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拉得金。
“哈哈!开玩笑的。”
安得金松开了双手,瞧着上当的安文大笑着。
“就知道。”
安文抱怨着,却发现自己扶着刀柄的手隐隐发热,想要撒手却真的撒不开了。
“哎哎,咋回事,我也撒不开了。“
安文疑惑的看着安得金,又盯着手中的长刀。
安得金只笑安文动作太假,催促安文别演了。殊不知安文是真的被吸住一般,手被动的牢牢握住了刀柄。
安文双手并用,想要努力挣脱,却也怎的撒不开手。灼烧感让安文从手臂到脸颊都开始涨红。
此刻长刀之上的纹路隐隐发亮,似有银丝朝着刀柄汇聚。以长刀为中心,似有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
安得金眼看安文不似玩笑,也赶忙上手帮忙,直去拉安文,可一时还是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