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把家里的大人都聚集在一起,召开了一个家庭会,开门见山说道,
“这两天大家都上县城买粮食,县城里的粮价都噌噌往上涨,你们都看得到,为什么还不把钱拿出来买粮食,真要等到天灾来,等到良铺的价格贵到买不起的时候再买吗!咱家也不缺那么粮食的银子,拖什么。”
其他人沉默,都看着冯玉梅,冯玉梅当家银子是她管,谁也不知道家里的银子被她藏在哪里。
“娘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家里的事我担着,你别操这个闲心行不行,我会不知道吗,该买的时候我就会买,你们要觉得怕了就自己花钱就买,反正都是咱家的。”冯玉梅昂着头目光在柳小文跟葛慧萍的身上掠过。
柳小文表面假装听不懂,心中冷笑一声,幸好他有玉佩空间,不然岂不是被她逼到花钱买粮食,一家子住在一起花钱买了粮食自己吃不可能,只能公吃。
冯玉梅打的一手好算盘呐。
葛慧萍怎么想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花一分钱出来,她有空间藏着,一分粮食都不会拿出来。
“二嫂,钱都给了公中,我们手里还有几个钱,你若不赶紧买粮食,到时候咱家可就没粮食度过荒年,就算你当家作主,也不能一个人做主。”葛慧萍平时很少说,这时却提出了意见。
冯玉梅有些不耐烦,一拍桌子,“你那么会过日子,那要不这个家你来当。”
葛慧萍被她说得又恢复了沉默,李老太瞪了一旁的李老头,“你这死老头子倒是说句话,眼下家家户户都囤着粮,咱家不囤什么时候才囤。”
“老二媳妇儿,听你娘,拿钱买粮食囤着。”李老头说了一句话,冯玉梅不依不饶,“不是已经买了六大袋粮食回来放着,还不够啊,别听人家说天灾要来了你们就信,我瞧着这天不是好好,啥都没变。”
冯玉梅张嘴闭嘴就不提银子,“反正我觉得现在不需要买,谁知道天灾会不会来呢,你们要是害怕自己花钱买。”
柳小文冷笑,“行啊,我们自己花钱买的粮食我们自己吃,到时候休想来分。”
冯玉梅炸,指着她破口大骂,“咱还没分家呢你就想吃独食!”
“奶你看到了吧,二婶现在说话做事真是越来越过分,我花自己的钱买的粮食凭什么要分给大家吃,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就是啊,我说二嫂你不会就是想逼着我们自己花钱买粮食,你把公中的钱独吞了。”或许是这段时间柳小文跟冯玉梅整天怼天怼地,葛慧萍也硬气了一些,也学会了反驳。
其实她心里门清,冯玉梅根本不是不想买粮食,而是想逼他们出钱买粮食。
“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现在不忙,看你们拿我怎么办。”见她的意图被大家识破,冯玉梅干脆破罐子破摔,起身就走。
李老太瞪了一眼老二,“看看你媳妇干的什么事,就让她造吧,这个家迟早要被她造散。”
老二低头不说话,李老头看了他一眼,“她不肯拿钱买粮食你去买。”
“爹,我不知道她把钱藏哪,我手里也没钱,我平时的钱都给他管。”老二很无奈。
李老头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你个没出息的货,气死你爹娘算了。”
葛慧萍突然站起来,看着李老太李老头说,“我手里还有一点积蓄,我会把这些积蓄拿去买粮食,我事先说明,我们三房买的粮食我们自己吃谁也不分,爹娘的那一份大家平分。”
“我同意三婶提,爷爷奶奶,我们有赡养义务,该给爷爷奶奶吃的一分不少,但除此之外别人我不会分一分粮食,家里的归家里,我们自己花钱买的算我们自己的。”柳小文也站了起来。
老二被噎了一句,不讲话灰溜溜地走了。
李老太拿着拐使劲地敲着地,气得不轻,“真是白生养了这个儿子,气死我了。”
“你们拿钱去买吧,买了就是你们自己,我老太婆还没死不会白吃你们,我还有一点私房钱,你们把我们二老的那一份也买回来。”
吩咐完之后大家便散了。
李娇娇躲在门外听着,直到大家都散,有些闷闷不乐地蹲在台阶上,她想不明白娘为什么这么抠门,那些钱明明都是大家的呀,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吞了。
爹明明知道钱放在哪,为什么说不知道?
李细妹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去找她爹娘,李娇娇顿时有些委屈,心中很不是滋味。
下午,柳小文跟三叔三婶一起上县城,他们去买粮,她去卖樱桃。
有了前一天在碧香楼樱桃还是非常好卖,五大筐当天就卖完,卖完之后她就去了药堂买了很多便宜的甘草药。
草药不值钱,值钱的是配方。
若真的天灾来了头疼脑热免不,备上了心里安心。
药堂掌柜看她要了这么多草药有些很不明白,“小娘子,你要这么多草要做什么?”
“有用就是,反正不是干坏事,掌柜的不用问这么多。”钱给够就行,柳小文并没有跟他说过多的话,买完就走。
不过为了把买粮食的事演得逼真一些,她还是雇了一辆牛板车买了三大袋的粮食回家。
把粮食搬到自己卧房,冯玉梅一直盯着粮食就想把粮食搬到仓库,嘴里还说着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买了粮食藏起来干嘛,我可是你亲二婶,家里还有爷爷奶奶,难道你要吃独食?”
柳小文站起身冷笑,“爷爷奶奶那份我自会给,除此之外其他人跟我无关,我有我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小家,倒是二婶捏着大家的钱不拿出来,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哼,真是个白眼狼,亏我对你这么好,整天就想着藏私房钱,手里钱不少啊还能买这么多粮食。”冯玉梅骂骂咧咧,很是不爽。
柳小文也看她不爽,但她不想跟她扯,把粮食放好之后,就待在卧房不出去,任凭冯玉梅在外面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