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市不远,有一座庄园,曾经美丽典雅的建筑物被摧毁,有一半变成了一地碎石,剩下的一半也已在风雨的侵蚀中变得破烂不堪,其他的几处建筑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几乎全部倒在了地上,有的干脆变成了一个爆炸坑,碎石崩飞到了别处。
遍地的碎石瓦砾无处下脚,楚玄坐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正面看着整个庄园的全貌,脸上平静,眼里却满是追忆。
这里,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虽然不远处就是一片丑陋的城市废墟,庄园里却干净整洁,被楚玄父母收拾的非常舒适,他和妹妹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直到被章成俊和裴珠夫妇接走。
“十五年了,我又回来了!”楚玄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说的话是给自己听,还是给谁听。
瓦克也坐在一旁,并没有去打扰楚玄,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避免任何东西靠近。
在这坐了许久才起身,楚玄目光复杂的看向倒塌了一半的建筑,鼓足勇气走了过去。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里,父母在这里消失,十五年没有任何消息,他不知道自己再次走进那栋建筑里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踏踏踏~
空旷的走廊里布满了灰尘,没有灯光显得很昏暗,墙壁上的裂缝与脱困的墙皮见证了时间的流逝,破碎的玻璃和倒塌的墙面暴露了战斗的惨烈。脚步声回荡在廊道内,楚玄紧抿着嘴唇,握住枪的手指不自主的捏的发白。
“这里原来有一幅画,是妹妹画的向日葵,被老爸装裱了起来,每天从楼梯下来就会看到…”,楚玄在那面墙的地上捡起了一个破碎的画框,一张被尘土覆盖的涂鸦向日葵颜色变淡了很多,却意外的保留了下来,楚玄小心的抹去灰尘,把这副画收进了指环里。
走上楼梯,第一个房间的门开着,屋内的东西俨然被翻过很多次,散落了一地。一个陶瓷水杯翻到在地上,杯盖已经不知去向。楚玄捡起杯子,他记得,这个杯子是父亲最喜欢的茶杯。
散乱的书籍和纸张已经腐朽,一碰即碎,能被留在这里的想来也没什么用处,有用的东西都被搜刮尽了。
第二个房间里,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个简易的柜子,一张书桌和一张单人床。
那张蓝色条纹的床单已经褪色,楚玄却意外的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着这张床单,好似上边还有着残留的温度,他把手按在床单上,闭上了眼睛。这间屋子,是属于他自己的,这张床,他在上边睡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柜子里全部都空了,书桌下还放着一双鞋,床底下还藏着一个毛绒玩具小熊。
楚玄缓慢的逛遍了所有的房间,除了让他回想起一些温馨的记忆之外,没有更多的发现。
楚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和瓦克开始清理房间中的灰尘,把整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床单被褥都在庄园一旁的小河里清洗干净,在阳光下晾晒。
还有那个毛绒玩具小熊,这是妹妹送给自己的礼物,说在他昏睡时,小熊会进入他的梦境,保护他不受梦魔的侵袭。
然而就在楚玄要把小熊也清洗一番的时候,突然感觉在小熊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带着一丝迟疑,楚玄拉开了小熊背后的拉链,在一堆填充棉中掏出了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这是…老妈写的笔记!”
看着手里的笔记本,楚玄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迫不及待的翻开笔记本,却发现整本笔记被撕去了大部分,仅剩下一些看上去像是日记一样的记录文字。
看着母亲的字迹,楚玄再也坚持不住,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玄儿又陷入了昏迷,烙印毒素比以往滋生的速度加快了15%…”
“今天萱萱给哥哥摘了一朵花,放在了哥哥的枕头边上,自己也在哥哥的身旁睡着了…我的孩子们,妈妈永远爱你们…”
“天河回来了,受了些伤,他却很高兴,因为他从一位老友那里借来了一种珍惜的材料,我分解了材料提取你新的物质,希望能对玄儿有用…”
“都怪妈妈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我的孩子,我宁愿自己葬身在烙印毒素之下,也不愿意看着你再受这样的痛苦…”
“实验有了新的进展…”
“老师,你应该理解我的!”
琐碎的日记楚玄翻看了一遍,母亲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好似有一双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替他擦去泪水,他回过神来,把笔记收起来,清洗好小熊,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
夜晚吹着清风入睡,白天整理还能收拾起来的各种书籍笔记,楚玄不想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想要弄清楚父母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楚玄在平静的生活中把整个建筑都清理完了,整理出一堆值得他收藏的东西。
那本母亲的笔记本和父亲的茶杯被他从空间指环中拿了出来,就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每当看到它们,就像父母还在身边一样,让他感到心安。
呼…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吹开纸页哗啦啦作响,楚玄连忙按住笔迹,却被手指下的字迹震惊了!
整本笔记被撕去了很多,而他的手按在了最后一页上,手指搓起了一处撕裂的纸角,仅剩下的一小部分纸页上写着几句断断续续的文字。
“…实验成功…”
“有救…”
“虚空之毒…”
“骗局!都是骗…”
“毁灭…”
这些简短的文字,如同一座座大山般压在了他的头上,让他喘不上气来!每个字的笔迹都透着一股疯狂与绝望。
“这是什么意思!虚空之毒又是什么!与烙印毒素的实验有什么关系!”楚玄不理解,仅凭几个字根本看不懂母亲的意思。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最后几个字,字迹潦草,根本不是母亲常见的字迹,显然在写这段内容的时候母亲也处在难以置信的惊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