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叫声传来,大家停了手。
他们手里拿着钢叉,看向狗子狂吠的方位。前方有个黑影在挪动,看样子是在地上爬动,以为是什么异常情况,三人跟着狗子走向黑影。
地上是条母红狗,拖动身体向岩山爬动,它经过的地方,拉了条很长的血印子。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没动手,只是看着它艰难挪动。狗子狂吠起来,陈三文逐个拍了它们的脑袋,呜咽着的狗子安静了下来。
爬动的红狗没有管身边的情况,在它眼里周围的三人七狗好像并不存在。
钢叉刺进爬行的红狗,大家走进面前的山洞。
打开头灯,小山洞内部情况呈现在大家面前,这里是红狗的窝,最深处的地方有两窝红狗幼仔,它们眼睛没有睁开,感受到了外部的异常情况,这些巴掌大的狗仔互相拱动了身体。
总共有十二只红狗幼仔,陈三文把它们装进了背包。
大哥说道:“烤的吃蛮不错。”
“我要养起来,让它们给我卖命。”陈三文说道。
“你疯了,街上人见到会被吓跑的,谁不知道是豺。”大哥说道。
“省城人不知道,肯定以为是猎狗。”陈三文说道。
兄长都没说话,挡在陈三文面前。
“你们放心,我会把它们训好的。”陈三文继续说道。
“算了,回去告诉刘华翠,我们的话他不会听。”大哥说完转身离开了山洞。
夜色下的大嘴谷风停了下来,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处理完余下的红狗皮毛,大家回到驾驶室喝完蛇肉清汤,车辆重新开动起来。
来到海捕网面前,处理死在红狗嘴下的獐子,从车上抬了木条箱下来,大家把它当成操作台,割掉獐子的香袋取麝香,然后扒皮用酒店塑料袋封装好肉。
结束后大家回到驾驶室。
大哥看向陈三文问道:“后面怎么办?”
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还处在獐子活跃的时间段。
“继续捕獐子。”陈三文说道。
车辆回到存放獐子的岩石耳洞,陈家兄弟走下驾驶室。
洞里的獐子状态还好,有人靠近它们活跃起来,背对灯光在网里跳跃。
“我们出去吧,别弄得它们不自在。”陈三文说道。
高音喇叭引诱獐子的声音响起,磁带翻转了几次,也没见到成规模的目标。
“这里没戏了。”大哥叹了口气。
“现在六十只,半数都不到。”陈三文苦笑。
“也没多大关系,无非是跑远点,这个谷地还有几十公里的深度。”大哥说道。
车头堵住存放猎物的山洞,高音喇叭播放着广播剧,大家开始休息。
陈三文离开驾驶室,在后车厢开动了空压泵,声音吵了起来,睡着的哥俩看向陈三文,脸上有点不高兴。
“你还准备干嘛?”大哥问道。
“搞点岩羊奶喂红狗仔。”陈三文说道。
驾驶室里的兄长摇了头,只能起身配合三弟的行动。
岩羊不是獐子,没那么金贵,海捕网抛出后,车辆发动起来,把网拖到耳洞附近。
网里有十来只岩羊,陈三文挑了两只有奶的留下,别的全部放掉。逃出生天的岩羊没有感激他,反而垂头亮角冲了过来,看着左躲右闪的三弟,驾驶室的两人哈哈大笑,里面的狗子也狂吠不止。
逃回驾驶室,陈三文尴尬笑道:“然得做回好人,搞得这么狼狈,早知道用锤子敲死它们。”
两人笑得更厉害了。
“拿着,喂你的狗去。”二哥把手上的注射器交给陈三文。
二嫂为大家准备了医药箱放在驾驶室,做过护士的她弄了点救急药品在里面,还放了不锈钢注射器。
被放掉的岩羊离开了耳洞,陈三文走向海捕网,隔着绳网取了几茶缸羊奶,来到了后车厢。
没装针头的注射器伸到狗仔嘴里,小家伙腮帮子抽动,吸吮起针管注射孔。陈三文轻推针杆,面前的幼仔喉咙鼓动,身体有节奏的晃动起来,没用多久针筒里的羊奶全部喝完,如此反复三管奶喂下去,狗仔垂下脑袋不再伸嘴。
十二条狗仔用了两小时才喂饱,陈三文弄了点毛皮扔进弹药箱,睡着的狗仔们感受到了温暖,互相挤得更紧密了。
“十二只,以后用月份称呼你们。”
陈三文看向狗仔笑道。
第二天早上六点,大家都醒了过来,高音喇叭继续播着广播剧的磁带,三人开始了各自的活动。
没有洗漱,陈三文来到后车厢,弄了羊奶喂他的月份天团。大哥和二哥看了眼山洞的情况,拿了竹筐,在灌木林开始割枝条,为獐子准备饲料。
岩羊这种动物奶量惊人,陈三文看它们躁动,用兄弟三人煮米饭的携行具挤了奶,然后在煤油炉上煮起了羊奶。
这里弄不到鸡蛋,陈三文准备煎点獐子肉,正准备去后车厢,天上掉了个东西下来,砰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
从天而降的岩羊落在十米远的地方,正好砸在石灰岩上,脑袋迸裂,血溅了陈三文满脸都是。
陈三文从惊恐中醒悟过来,抬头看向天空,金雕正在头顶翱翔。这是猛禽猎取大猎物的招数,在山顶攻击对方,让猎物摔死,然后俯冲下来享受猎物。
“高空坠物,太没公德心了。”陈三文笑道。
哥俩采完饲料回来也吓了一跳,看向满脸是血的三弟愣住了。
“我没事剥羊皮,今天早上大家吃煎羊排。”陈三文说道。
“吓死我们啦!”
二哥说完抽出匕首走上前。
早饭做好,陈三文换了盘磁带,大家围坐喝羊奶吃羊肋排。
这时候高音喇叭正播着作者的简介。
“写这书的人叫大种马,他是不是孩子很多啊?”二哥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有个儿子叫小仲马。”陈三文说道。
“那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都是种马。”二哥继续说道。
大哥拍了他脑袋教训起来:“写了这么好的书播给你听,太污蔑别人了,他的仲是单人旁,不是我们说的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