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下完铁夹,陈三文回到钉着花蟒的树下。
此时蟒蛇不再缠绕钢叉,它的身体柔软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剥皮的时候。
这条蟒蛇除了下腹,周身有规律的排布着菱形的花纹,其间还有白色星点。
“这皮真漂亮。”陈三文说道。
“别看花蟒的皮好看,这种蟒蛇数量最多,它一般不下水,待在树上的时候多。”陈大山说道。
扒完皮的花蟒,白花花的一堆肉,这会成为晚上吸引猎物的饵料,陈三文指挥几条狗子,把剥了皮的花蟒拉往树屋方向。
既然要用枪狩猎,当然要考虑射击的角度和距离,陈三文选择了林子沟的河岸。
作为老猎人,陈大山认为陈三文选择的地点有错误:“应该把树屋前的树砍掉,林子沟水源充足,不会有多少猎物来河谷沟子。”
陈三文回应道:“树屋刚建好,还是先过渡几天,树上的毒蛇还要想办法解决。”
在林子里伏击猎物,为了保证视角就要砍树,砍树那就先要解决树上的蛇。刚才只是在树边下铁夹子,随便用钢叉敲了几下枝叶,就掉下来好几条蛇,这要是伐木,那真是在捅蛇窝了。
来到树屋下边,陈三文看了看地形。
林子沟河岸,从树屋这边看呈半月形,最近的河岸离树屋也就十来米,这个位置,使用枪狩猎,射界已经很开阔,唯一的死角是两处小土坡,但影响并不大,陈三文把蟒蛇尸体放在土坡上面。
围绕着作为饵料的花蟒肉,陈三文布置了十来个铁夹,靠近河岸的地方放了最多。
收拾好现场的痕迹和气味,剩下也就是回树屋等待。
树屋现在还没有做门,只是在底部边角位置,预留了个四方的口子,目前暂时用绳梯进出。
陈大山先上了树屋,他垂下绳子,陈三文把狗全吊了上去。
回到树屋,竹筐里有准备好的单兵帐篷,陈三文铺好充气垫,让陈大山休息,而他自己来到了河边。
在河边收集了鹅卵石和小石子,陈三文回到树屋,在一个大陶盆里铺了个小火塘。拿出在省城买的小煤油炉,陈三文在军用饭盒里倒了水,点着火他烧起了开水。
“老三,林子里用火,搞不好要坐一辈子的牢。”陈大山说道。
掏出烟盒,陈三文为陈大山敬了烟:“您放心,这片林子是半沼泽,我们走出树屋不用火。”
水烧开以后,陈三文向饭盒里扔了块茶饼,熄掉煤油炉,把茶水往陈大山的饭盒里倒了半杯。
树屋没有窗户,堆木料的时候,陈三文在四面都留了方孔,当作是观察和射击的位置。陈三文拿出工兵铲,边削木料边比划,总算做好了四个方孔的挡板。
陈大山问道:“这样会漏风的,冬天怎么办?”
“那时候就装窗户了,现在是应急。”陈三文说道。
岸边响起了车喇叭的声音,陈大山在树屋里跳了起来:“他们回来了,我们去看一下。”
陈大山快六十岁的身体,很顺畅的爬下了绳梯,然后向河岸跑去。
看着比孩童还灵活的老爹,跟在他身后的陈三文脸上笑了笑。
来到岸边,二哥已经向这边游了过来,上岸后他向陈大山报告着结果:“雪梅是真的怀孕了。”
接过二哥递来的检查报告,陈大山看了起来:“那这事就是肯定的了?”
“老爹,有这张纸就是肯定的。”陈三文说道。
“那我和老伴回工棚准备饭菜。”陈大山没有再理两兄弟,他带着几条狗游过了河,陪着陈家的女人们去了工棚。
陈三文捶了锤二哥的肩头:“你和二嫂立了个大功!”
平时说话没个正形的二哥,今天却害羞了起来,他笑了笑把检查报告收进挎包:“这张纸,我要收藏一辈子。”
“那你得好好收着,别像陈丫丫那张丢了,让二嫂一顿好骂。”陈三文说道。
两人说笑着来到树屋,二哥站在树屋中央,看了看这个十来平米的空间。
搬过两个树干做成的小凳,兄弟俩围着火塘喝起了茶水,看了看树屋里的狗子,二哥说道:“这三条不吵,那几条黑背犬给女人们当保镖正好。”
“林子边放下了几十个夹子,而且我们还碰到了马鹿。”陈三文说道。
“那这是个好消息。”二哥听到以后更高兴了。
“林子树上的蛇好多。”陈三文把布袋拿了过来,展开给二哥看。
看着袋子里的毒蛇,二哥脸上变了变:“这有点吓人了,被蛇咬了好麻烦。”
陈三文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麻烦的,林子深处冬天再去,里面的猎物就当是为了过年存的钱。”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就放心了,我想到了这里蛇多,在县里买了雄黄。”二哥说道。
两人正聊着,狗子呜咽了起来,两人打开挡在方孔的木板,向外看了起来。
花蟒肉旁出现了十来头狼,这伙狼很守规矩,它们保持安静,看着狼王吃肉。
狼王体型并不出众,毛色也并不特别,比较特殊的是耳朵少了半只,看得出来是个搏杀的狠角色。
二哥看的入了迷,他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狼。
陈三文轻轻说道:“狼王我来打。”
准备好后,两人同时开了枪,眼前立即倒下了几头狼。
枪响的瞬间,狼群就慌乱了起来。
围坐参观狼王用餐的群狼,看着狼王头上中弹,然后小半片脑袋被子弹带飞。
它们四散逃开,有的狼踩到了铁夹,中招的狼先是蹦高,发现没有逃脱开夹子,嘶吼低吟着,拉动铁夹子的铁链,想挣脱逃跑。
刚才枪里的十发子弹已经打完,哥俩各拿了个桥夹装好子弹。
“中铁夹子的狼没有必要留,我来放倒它们。”
陈三文眼里,铁夹上的狼就是狼皮而已,他瞄准狼头的位置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