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包住入味的泥鳅,直接点着稻草烤熟泥鳅,这就是干烤泥鳅的做法。
这种做法简单,味道也很不错。吃起来也方便,泥鳅肉很容易脱骨,而且和内脏分离的很干净。
“这下麻烦了,没有稻草。”陈三文说道。
“通铺上有稻草,加工完皮料,大嫂把铺草都晒过,应该点得着。”二哥说道。
“为了吃就不迷信,我算是服了你。”陈三文笑道。
村里人说烧铺草,就是在床上睡过的人死了,这比用棺材钉还触霉头。
“小时候点火玩,我们烧的还少么,这种迷信我上小学就不信了。”二哥说道。
他拿了包花生扔在桌上,然后又拿了瓶白酒出来。
“别喝白酒,晚上还要出去,搞点自家酿的酒解馋就行。”陈三文说道。
白酒换成黄酒,二哥把两个杯子都倒满。
工棚大通铺,陈三文在每张草席下都抽了稻草,把稻草做成鸟窝状,把泥鳅放进去包好。
点着火,稻草里的泥鳅弓着背,来回甩动几下就没了反应。稻草全部烧完,把泥鳅放进盘子里,淋上醋和酱油,干烤泥鳅就已经完成。
盘子里三十多条泥鳅,卖相虽然不好,香味却闻得到。
看着黑焦的泥鳅,二哥把鼻子凑近闻了闻,他吞着口水,吸了口气,把手上的筷子递给陈三文。
“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拿着吃。”
陈三文把泥鳅抓在手里,他用手指按了按泥鳅的背,左右脊背的肉掉在手掌,把肉放进嘴里咀嚼,剩余部分当成垃圾扔进火塘。
“你试试,味道真的很好。”陈三文拿了几条泥鳅,放在二哥手掌里。
“味道很好,就是嘴巴黑了。”二哥笑了笑。
端起酒杯,陈三文闷了杯家里酿的黄酒,疲惫的身体松弛下来。
“你哪来的坏习惯,喝酒不碰杯的,我和大哥早就想说你。”二哥说道。
陈三文笑了,这是他从前世带来的好习惯,喝酒不给人压力,在这被二哥教训了。
倒满酒杯,兄弟俩碰了碰,两人一口喝完,抓起泥鳅嗦了起来。
重新倒了杯,二哥把黄酒盖好,放到了桌边。
二哥看着桌上的酒瓶,他叹了口气说道:“回家休息的时候再喝。”
“想喝就多喝点,我出去的时候,让你睡车子后排座。”陈三文笑道。
“还是算了,放开了喝,我得醉上整晚。”二哥说道。
三杯黄酒喝完,泥鳅也吃了干净,炒过的饭拿鸡汤泡了,两兄弟算是解决了晚餐。
稍微休息了会,陈三文开车来到獭子沟,二哥坚持要陪他出来,在后排座休息。
河谷边,陈三文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对岸。
“看得到东西么?”二哥问道。
“你脖子上也有望远镜,拿起来看下就知道。”
陈三文把望远镜调成单筒,一个眼睛看夜视,另个眼睛看副镜的测距,观察着河对岸的野猪群。
“两百零三米。”陈三文嘴里说道。
把步枪标尺定在两百米,对着野猪群的黑影,陈三文连着扣动扳机,几秒就打光了枪里的十发子弹。枪的响声停下,车里的狗叫了起来,受不了它们的吵闹,陈三文用巴掌拍着狗子们的脑袋。
“中了两头,倒在对岸河边。”端着望远镜的二哥说道。
“后面等狼来,野猪肉和狼肉反正不值钱,扔在对岸不可惜,我们打一头就少个麻烦。”陈三文说完拿了个桥夹,把子弹上满。
“狼是没来,熊来了。”二哥语气很激动。
望远镜里,黑熊用前爪按住野猪脑袋,用嘴撕扯着野猪中枪的肚子。
“只打野猪和狼,现在这情况,我们打到熊也是浪费。”陈三文说道。
“也是,反正是锅里的肉,就看我们什么时候下筷子。”二哥说道。
“你在后排座睡吧,凌晨两点回工棚,有突发情况我叫你。”陈三文说道。
“你精神真好,别的男人都是婚后变懒散,你是越来越勤快。”二哥说道。
“别废话了,快睡,你眼睛都快闭上了。”
车子前排坐有两个竹枕,陈三文递给二哥。
二哥睡着后,隔个十来分钟,陈三文就用望远镜观察林子沟深处。
临近午夜,刚才还黑乎乎的地面,夜视下,却变成了一片雪白,那应该是沼泽地的水漫了出来,淹没了林子里的地面。
陈三文看向天空,今天是满月。
月满水溢,林子沟应该有个很大的湖,那里才是动物们喝水的地方。
“看来林子沟大有可为啊!”陈三文笑出了声。
“大晚上不要自言自语,真的吓人。”后排座的二哥被陈三文吵醒,他坐起来继续说道:“不睡了,提心吊胆,还被你吓醒。”
“那我们回工棚好了。”陈三文说道。
二哥看了看手表说道:“按你计划来,我睡了两个多小时,人也精神了不少。”
“你说我们在河上搭个桥怎么样?”陈三文问道。
“搭桥是个大工程,林场都没做的事,我们就不要想了。”二哥说道。
“是啊,能让车子过得桥,搭起来太难。”陈三文说道。
白天二哥踩水渡的河,据他说河水很深,踩水根本探不到底。这么充沛的水量,冬天应该不会断流,只能把树屋往里建,这工作量想起来头就大。
“我要等的东西终于出现了。”陈三文笑道。
望远镜里,野猪群已经被狼群包围,狼趴在草丛里,正在观察喝水的野猪们。
二哥举起望远镜,他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表情凝固,嘴里惊呼道:“好大的狼群,至少有三十头。”
狼群是兵法专家,这么大的狼群,也只有林子沟才会出现。它们在村子周边,那简直是灾难,不打绝村子里不得安宁。
“野猪没逃路了,要活命只能过河,我们等着两个大家族过来。”嘴里嘻笑的陈三文,抱着高加索的狗头,兴奋的全身在抖动。
“不要看了。”陈三文把二哥拉趴下,他们卧在驾驶室椅子上。
“那怎么知道外面的情况?”二哥轻声说道。
“听声音就行,河滩全是石块,很容易分辨。”陈三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