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去老松林了。”陈三文说道。
老松林山洞是三兄弟存放猎物的地方,今天就十来只野鸡和兔子,为了这些东西,来回跑两个多小时,不太划得来。
“那我在河边把兔子皮扒了,肉坏了不好扒。”二哥说完洗了洗手,把匕首掏了出来。
有制冷设备的车被大哥开去了省城,现在大暑天,肉放上一天就坏了。看着河边的野鸡和野兔,陈三文想到了腊味煲仔饭,他吞了吞口水问道:
“工棚有多少盐?”
“多着呢,处理毛皮也要盐,上次用背篓装了几十袋过来。”二哥说道。
“皮扒完,你回工棚,把这些野鸡和兔子做成腊味。”陈三文说道。
“我可不会做什么腊味。”二哥说道。
“腌咸肉你也不会吗?”陈三文问道。
“那你直接说腌咸肉就行了,腊味是个什么鬼,我都没听过。”二哥说道。
嘴里想吃东西,话都会说错,陈三文笑着把两条狗交给二哥。
“到工棚先煮锅米饭,炖只鸡。”陈三文说道。
“那我去了,你收完钩子就去工棚。”
陈三文点了点头。
二哥走后,用塑料箱装了河水,搬上车后打开氧泵,陈三文把收获的甲鱼放了进去。甲鱼钩才收了几十个,已经有了十条甲鱼,看来今天甲鱼的收获应该会很不错。
心满意足的回到河边,陈三文继续收拾着甲鱼钩。
“这数量是蛮多的,只是没大的。”
自言自语着,身边的狗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背带裤对他吼了声。
“看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陈三文笑了笑,拍了拍狗子的脑袋。
箱子里的甲鱼,没有超过一斤的,绝大多数半斤左右,野生甲鱼单重高单价也高,宁愿少收也比都是小的好。
背带裤来到最后几个竹筒旁边,对着陈三文连着吼了几声。
“你要是谎报军情,别的狗吃肉,你啃它们不要的脑袋。”
笑嘻嘻的陈三文自言自语,来到背带裤吼叫的地方。
最后几个甲鱼钩,有个竹筒在动,背带裤站在旁边。陈三文以为是条大甲鱼,欣喜地动起手来,拔出插在泥土的竹筒,然而只是条鲫鱼。
把鲫鱼放在背带裤跟前,陈三文像是个法官,他正在向狗子出示证据。
“我们说好了的,这两天其他伙伴不要的食物脑袋全归你了。”
背带裤没有反应,它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陈三文。
这条两斤多的野生鲫鱼,弓背短鳃,是难得的本土鱼种,陈三文用手指敲了敲鱼头。
对这条鲫鱼陈三文也开始自言自语。
“我没买豆腐,不过工棚里有生姜,红烧鲫鱼也不错。”
喜欢孤独的陈三文想到了刘华翠,才结婚两个多月,他就在想刘华翠肚子怎么还没反应。
“你们说这种鱼给刘华翠吃怎么样?”
留着身边的狗都没有吱声,怪狗子们没理自己,陈三文想教训它们,背带裤又在原地吼叫起来。
狗子的这种反应,是它发现了情况,让主人去查看,陈三文走了过去。
“背带裤,你要还是谎报调戏我,这两天可是只能用河水当饭了。”
用手拎着鱼线,感到比其他的线压手,把竹筒直接提了起来,眼前的甲鱼最少有一斤半,忽然的惊喜让陈三文捂住了嘴。
怕伤到这个大家伙,陈三文把甲鱼放在地上,用竹条理顺甲鱼嘴里的钩针,把手里的大家伙放进塑料箱。
还有三个钩针,陈三文全部收上了岸,每个钩针都是超过一斤的大甲鱼。
把钓针补上饵料,坐在河岸边,陈三文看着奔流而下的河水,他拿了支香烟嚼一半的烟丝,把另半根扔进了河沟,然后对着河水拜了拜。
回到工棚,饭锅里的米饭已熟,连着锅一起端上了工棚的桌子。火塘吊锅上炖着鸡,用筷子捅了捅,发现还没熟透,拿勺子把野鸡翻了个身,陈三文拿了锅盖重新盖好。
“二哥。”陈三文喊了几句。
“在工棚后边。”二哥应了句。
“皮料晾好了,我采点菌子,准备配野鸡。”二哥说道。
接过二哥手里提的竹篮,看了看里面的菌子,陈三文全部倒掉:“以后你做饭,不准采菌子,差点没被你放倒。”
“跟大哥在一起的几天,也是我做的饭,没什么事啊!”二哥说道。
“真的吓人,你听我的,下次别采菌子。”陈三文摇了摇头说道。
两人从车上抬了两个氧气瓶下来,放进工棚远离火塘的地方。装了甲鱼的塑料箱,放在大哥睡觉的通铺上,甲鱼怕蚊子叮咬,陈三文把蚊帐放了下来。
“这条破了纪录,最少有一斤半,单价可以卖到二百每斤。”二哥说道。
“城里有钱人喜欢攀比,想吃这种最大个的甲鱼,可不是按斤算的。”陈三文说道。
“这个我懂,叫吃个面子。”二哥笑了。
陈三文来到工棚防火自流渠,把鲫鱼宰杀弄干净,打算烧个鲫鱼下饭。
下多点油把鲫鱼两面煎至金黄,加水过鱼身,再加盐,汤收的差不多,把老妈做的剁辣椒倒进去。
做好后把红烧剁椒鲫鱼端上桌,陈三文盛了两碗饭出来。
“鲫鱼怎么不做汤。”二哥很少对陈三文做的饭菜有意见。
“那咱们今天中午就没菜了,全是汤。”
在桌上放了块铁皮,这是为了搭树屋准备的,陈三文把吊锅放在铁皮上,撕了条鸡腿给背带裤。
“你对狗比对我好。”二哥说道。
“乱讲,我是把自己的鸡腿给了它,今天我输了条鸡腿给背带裤。”陈三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