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看到的人站在身后,陈三文头皮有点发麻,他的眼神盯着乔红的一举一动,就像盯着头要攻击自己的母熊。
“可以啊,回来两天了,狗不还我,儿子也不还我。”乔红说道。
陈三文看了看林子的方向,他没看到哥哥的身影,有点惧怕大哥的前女友,他迈动脚步远离了河岸。
“你叫的回去,我就还给你。”陈三文说道。
对害怕的事情就要嚣张点,陈三文一语双关,他表示狗和陈乔都不想还了。
看着一脸无赖的陈三文,对方的态度让乔红恼火。
“陈乔是我的命根子,你干的事太缺德了。”乔红说道。
“孩子十一岁了,他会永远记着你,谁都没办法拆散你们母子,我只是让陈乔生活的更健康。”陈三文说道。
攻心为上,爱着儿子的乔红,自己会作出比较,儿子在身边吵着要叔父们,同样也能吵着要妈妈,跟谁生活这件事情,他们母子都已经做了决定。
“现在我想看孩子,却见不到他。”乔红说道。
原来是来撒气的,陈三文松了口气。
“那是因为你知道陈乔现在很好,不想去打扰他。”陈三文说道。
历经世事,陈三文能理解陈乔和乔红,这些年,为了回城,为了摆脱贫穷和没有希望的生活,说扔下孩子就能放手的人到处都是。
这些人作出扔下孩子的决定,除了自身难保和冷血,内心也会愧疚,他们总会找到点理由,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光明正大。
“为了孩子能更好,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了。”陈三文说完冷眼看着乔红。
真的想要儿子的母亲,早就找上门去闹了,谁会在这里废话。
乔红说道:“开学了,我会跟陈乔再谈谈。”
一个多月以后的事,那时候乔红已经被调走,想到这里陈三文轻松了下来。觉得自己安全了,陈三文回到河边,开始收拾甲鱼钩针。
来到小红身旁,乔红抓着高加索犬的颈圈,她使劲拽着,想把这条狗牵走。然而这条狗好像不认得她,虽然没有动嘴攻击,却也没跟着乔红走。
才几天时间,自己养的狗却牵不走,乔红想起了儿子,她心里责怪儿子不来看自己,一时气恼,她对着河边的陈三文抬起了脚。
哎呀一声,陈三文滚进了河沟。
“这女人真是神经。”
看着乔红远离的背影,爬上岸的陈三文骂了句,林子里蚊虫太多,也不敢脱去衣裤干活,他只能穿着湿衣服将就。
拿起绑在竹筒上的鱼线,又是条黄鳝吞了甲鱼钓针,陈三文钓甲鱼最讨厌黄鳝,钓上来这玩意,就要剪线然后补好线和钩针。
处理完三百多根钓针,陈三文捧着塑料箱,来到肖有力的车旁。塑料箱里有二十条甲鱼,大的超过一斤,小的不到四两,另外还有些吞了针的黄鳝。
“老三,你大清早就下河洗澡了。”二哥笑着说道。
这片的林子,活人就他们四个,陈三文这么狼狈,肯定是乔红干的。
陈三文苦笑,他对刚出林子的哥哥说道:“要做黄鳝笼子了,现在可以给水箱供氧,黄鳝能运到酒店。”
大哥肩头扛着头麂子,他把麂子扔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扒起皮,弄完后用塑料袋把麂子装了进去,扔进肖有力的车。
“收拾好手头的猎物,我们去抓大鲵的小湖。”陈三文说道。
小湖里不到一百条大鲵,陈三文衣服也没脱,拿着网兜下了湖。生性慵懒的大鲵,安静的等待着捕捉,全部弄上岸后,陈三文按三十条每箱的规格装好。
“这车上有两万块么?”大哥问道。
“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两天的甲鱼差不多三十条,还有这些大鲵和各种野味。”二哥说道。
捞完大鲵的三兄弟晒着太阳,大哥二哥都光着身子。
“找套衣服换,穿湿衣服吹山风,人容易出毛病。”大哥对陈三文说道。
把湿衣服全脱掉扔进驾驶室,陈三文找了套衣服放在旁边。
掏出省城出租房的钥匙,陈三文给每位哥哥都分了套钥匙:“最大的卧室是我和刘华翠的,房间里的电视机随便用。”
“你就直说不准我们睡你床不就行了。”二哥说道。
大哥接过钥匙笑了笑说道:“那简单,我们把电视搬到客厅来。”
“这次你们谁先去?”陈三文问道。
“我顺道带你大嫂去省院做个生前检查。”大哥说道。
二哥拍着大哥肩膀说道:“老大,那叫产前检查。”
“都一样,人家城里人听得懂。”大哥说道。
身上没了湿衣服,山风吹过身体不再阴冷,大家往老松林而去。
车子靠近存放猎物的洞口,陈三文用网兜捞大鲵,另两人把山洞里的猎物弄上车,很快肖有力的车装不下了。
“重新装车吧,要两辆车去省城,猎物死的和活的分开装。”陈三文说道。
整理过后,大家开始清点猎物。
“这次大鲵少了好多。”大哥说道。
“数量持续的少下去,会影响我们挣钱的效率。”二哥笑着说道。
从驾驶室里拿了本书,陈三文翻看起来,他指着书上的地图说道:“这里的大鲵离我们挺近的。”
“问题是不通路。”大哥说道。
“不对,通水路,你看看这边的调查报告。”二哥说道。
大家围着书本看了起来。
“要坐竹排,何必拿命去搏。”陈三文说道。
虽说林子里打猎也危险,但很多的风险是可以避免的,水路就不一样了,老话讲得好,水火无情。
“变数太大了,我也觉得没必要去冒险。”二哥说道。
“要是我们供不上货,酒店会找别人。”大哥说道。
陈三文对大哥说道:“收货的厨师长是我朋友,问下他大鲵的消耗速度,回来以后我们再商量。”
回到南山村已经黄昏,院子里干活的乡亲都回家了,父母推开院子门,兄弟三人把车开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