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松树林,回到停车的地方,天还没完全黑。
陈三文检查了车上的物品,他把用过的头灯扔回后车厢,重新拿了满电量地分给三兄弟。
晚上三人轮流睡了会,第二天早晨,兄弟三人沿着昨天做的记号,来到山洞入口。
洞口冒着白烟,从里面透出的风带着水汽。站在洞口,就像站在了冷库入口,三人都打了个冷战。
摸了摸洞口流出的水,陈三文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这水最多只有十度,早上别进洞子了。”
“看来晚上不用在这过夜,反正早上什么也干不了。”大哥说道。
三兄弟都有山区的生活经验,知道山洞晚上温度很低,他们把食物放在了洞口附近保鲜。没想到的是,这个洞子温度能这么低,简直可以当冰库用了。
洞口乱石堆下有他们放的樟木桶,里面还有些剩的面饼和腌鱼,三兄弟把这些当是早饭,每人都吃了点。
不能进山洞,他们顺着山涧,向小湖方向走去。
山涧的水温也很低,来到昨天发现的小湖,兄弟三人惊喜的发现里面有大鲵。
“看来水温降低了,大鲵会跑进小湖过夜,我们晚上可以把大鲵放这中转,为第二天上车运走做准备。”陈三文道。
早上正好有时间,三兄弟决定把这片林子走通,他们的目标是找到伐木的山路,为以后运输大鲵做准备。
陈三文拿出标记用的线团,绑在入口的树上,三人四狗进了树林。
小湖附近的林子植被密度很低,入口的地方有片榕树林,陈三文找了棵最大的榕树,他爬了上去向林子里观察。
“这片林子不大,也不密,我能看到盘山路。”
“你再看下,能不能见到山脚河谷。”大哥在树下问着陈三文。
“可以,还能见到木料堆场。”
树下的两位哥哥听见相互拍了下手,这表示他们成功了一大半,把大鲵运出林场是可以做到的。
陈三文从树上下来,三兄弟对着榕树拜了拜。
“不求你什么了,只是感谢你,让我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陈三文说道。
三人拜着榕树,晨风摇晃了树叶,庞大的榕树也跟着摆动了起来。
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里面高大的树木只有野梧桐,这种木材林场不需要。
“这片林子去年应该被砍过,只有些软木树。”陈三文道。
“去年砍过的林子,林场不会安排人过来伐木,如果整座山都没人来就好了。”大哥道。
“我来问乔红,她可以看到采伐计划,现在她只肯理我。”二哥在旁说道。
二哥以为乔红不恨他,可惜并不是这样。乔左耳告诉陈三文,他的母亲买了条比格护卫犬,乔红给狗取的名字,就叫陈家三兄弟。乔左耳还告诉陈三文,乔红并不恨大嫂,前段时间,乔红回县城都会下乡去找大嫂。
几声黑背的吼叫,打断了陈三文的思绪,一只野鸡从他头顶滑翔而过,黑背犬一个立直伸爪,野鸡被拍在大哥脚下。
“好家伙,这么肥的野鸡。”
跟在大哥后面的二哥,弯腰把野鸡捡了起来,顺手把翅膀给掰断。
高大的树木少,野草就茂盛,这样的地方野鸡很多。两只黑背犬的吠声,惊起躲在草丛中的野鸡,它们被黑背盯上就很难跑掉。
黑背犬看见野鸡会一直追,跑不动的野鸡会找个草窝子,它们钻进去就不会再动,训练有素的狗子会把野鸡叼给主人。陈三文任由它们去玩闹,走出林子,每个人身上都背了野鸡和野兔。
“果然离工棚近,从这儿不用爬高就能看到山脚的河滩。”陈三文说道。
走出林子,地势就开始平缓,山路也宽敞了起来。
“这里林子也好走,可以过马车。”大哥道。
“我们在路边做个记号,今天探完洞,把车开下来停在这。”
陈三文说完从身后掏出柴刀,他砍下路边的两棵树,在路边摆了个记号。
沿着山涧和溪流,他们重新回到洞口,洞口已经没有白烟冒出来,兄弟三人探了探洞口的水温,他们发现水温高了不少。
不知道在洞子里要花多长时间,三兄弟把剩的面饼和腌鱼全吃完,陈三文把狗也喂饱,然后准备开始进洞子。
在洞口放了柴油鼓风机,陈三文让狗叼着鼓风机软管进了洞子,发动鼓风机,鼓胀的软管向洞子里吹着风。
往洞子里面走了不到十米,水深刚好到腰,又走了几米水深没有变化,接着前面出现了黑幽幽的石灰岩洞口。
鼓风机的软管沉在了水里,吹动了水底的垃圾,水开始浑浊。
三兄弟掏出水泥钉和锤子,他们在入口洞壁挂上了绳套。陈三文把软管捞出水面,用绳套把鼓风机软管固定好。
天上的太阳已经过了正午的位置,三兄弟趟着齐腰的水,向洞子里面出发。
内洞只够两人并肩走,这才是真正的洞口,外面的大山洞,是这个石灰岩洞子的外洞。
从内洞朝里面看,只能见到漆黑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就像洞子里有人在说话。
“这是大鲵最密集的洞口,上次我见到有几十条,工棚门口的那条就是从这带出去的。”
大哥说完就想往洞子里钻。
“等下,让狗先进去,我们跟在后面。”
喊住大哥,陈三文拍了拍身边的四条狗,四条狗向前面游去。
陈三文侧过身子让它们上前。
“停,原地等待。”
听到陈三文的命令,四条狗停在大哥身前几米的地方,它们往后望着,像是在等待新的指示。
“老三,你狗训的这么好,有没有想过怎么训练儿子。”
接过陈三文拿给他的尼龙绳,二哥随口说道。
“别拿孩子开玩笑。”
捡起飘过身旁的树枝,大哥向二哥砸过去。
“我喜欢什么就训练孩子什么,训狗玩车都可以。”陈三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