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吃得都很高兴,男人们个个喝得面红耳赤。趁着大家都在,陈三文把今天剩下的五十多块钱交给陈大山。
“我们兄妹四个每个人留了五块。”陈三文从另个口袋掏出两张五块的,交给小妹和大哥。
“我的交给三嫂好了,以后我吃住都在他们这边。”陈小妹说道。
“一码归一码,你在县城读初中,要花钱的地方也有。”刘华翠没有接小姑子的钱。
“你嫂子是不会接你钱的,我们都盼着你考个状元,以后再做个大官。”二嫂徐雪梅说道。
“你们别给我压力,到了县中直升班我才知道天有多高,拼命努力都没什么效果了。”陈小妹叹了口气说道。
看到小妹也开始有自己的烦恼,陈三文有些心疼,这个农村姑娘以后的路还很长,现在这些困难太微不足道了。
“县城只是你看外面世界的第一步,外边还有很大一片你没见过的地方。你要是累了就停一停,反正家里有饭吃。”
“你三哥说得对努力过就行了。”林多森把小女儿抱进怀里轻轻摇晃起来,她就像在为陈小妹唱摇篮曲。
看了看手上的五十多块钱,陈大山问兄弟几个:“这钱怎么分配?”
“你是老子还问我们?”喝了酒的大哥说道。
“没大没小的,做大哥的说话这么随便。”大嫂李桃花责怪着丈夫。
平时难得看到大嫂骂大哥,大家都觉得新鲜,纷纷都笑出了声。
作为父亲,陈大山不想看到兄弟妯娌笑话大儿子,他用分钱的话题打断了大家的笑声。
“三个妯娌一人十块,剩下的二十给亲家做聘礼好了。”
见没人说话,陈大山把钱分到妯娌们手上,大家也都接了下来,只是刘高强没接这二十块。
“嫁妆都没准备,我们不能要这个钱。”
两家长辈在篝火边推托着,陈小妹去堂屋找了张红纸把钱包了包递到刘高强手里。
“我是小姑子,这个钱你们应该收下。”
人小鬼大的陈小妹把自己的身份搬了出来,大家也纷纷在旁边劝着,刘高强把钱收了下来。
“好了,今天圆满结束。大家各回各屋,明天可能还得对付王大福那伙人。”
陈大山带着众人回陈家老屋,陈三文把小妹房间里分拣好的礼物交给众人,大哥的儿子陈强打开麦乳精的包装一把把地往嘴里送着。
“别让我当着大家的面揍你。”大嫂训斥着儿子,陈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半夜的哭声比村子里打鸣的公鸡都响亮。
“乖,我们回家泡着喝。”大哥把儿子抱了起来。
送走众人,陈小妹回到房间关起了门。
迫不及待地陈三文把刘华翠抱进房间,能重生在新婚这天,对男人真的太幸福了。
激动得陈三文手颤抖着,他半天也没解开老婆的衣服扣子。拍了拍老公的手,刘华翠红着脸骂丈夫:“想了一天,扣子都解不开,我自己来。”
月光从窗口照进房间,刘华翠的身体圣洁得像块美玉。
不一会陈三文全身都是汗水,身下的刘华翠迎合着丈夫,她的身体也滚烫温润着。
第二天早上两人来陈家老屋吃完早饭,刘华翠找机会把陈三文准备的二十元钱交给父母,这是昨晚陈三文的主意,他让刘华翠用给钱的方式表达跟父母的和解。
拎了半斤水果糖,外加一刀卤过的野猪肉,陈三文和刘华翠找到王大福,两口子希望用这点东西把这位村会计打发了。
虽然兄弟多,陈三文也不想跟别人硬碰硬,花点小钱能把事情解决了是最好的。八零年代用拳头解决问题赢的人肯定是去坐牢了,输的人除了住院还要去劳改,陈三文可不想吃这个亏。
而且村子里这些老弱也不好惹,在这个没监控的年代,别人往自家水缸里扔瓶开了盖的农药,那直接就是全家扑街,何必去互相积怨争闲气。
看到小两口拎着东西来自己家,王大福没有板着脸,他迎了出来把两人接进自家堂屋。
“你们也太客气了,昨天刚在你们家喝过喜酒,今天还特意来看我。”
这时候的农村都是大家庭,王大福家的堂屋里好几个小孩。陈三文从拎来的袋子里抓了把水果糖,他在堂屋给王大福家的小孩分着糖。
刘华翠则是跟王大福客套了起来:
“昨天酒席上我家三文喝多了,我们是来跟您道歉的。”
几句话说得王大福心里无比舒畅,他还真当自己是干部了,以为这对小青年是来拍他马屁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酒席上是小事。”王大福拿了两个瓷碗,从茶壶里为小两口倒着茶水。
看着跟墨汁一样的茶水,陈三文知道这是当地的特产黑茶饼,这是种偏酸性土壤种出的木本茶树,发酵过后的茶饼敲碎放沸水煮,茶汤黑亮浓香以后的市场前景非常好。
“咦,大福叔你会做黑茶饼啊!以前我都不知道。”陈三文说道。
“你怎么能知道,茶树都被砍了当柴烧。我真是想不通,明明五十年代还组织我们传授技术,当时还向东欧出口这些东西换外汇,后来大家都被割怕了,现在村子里只有我会做黑茶饼。”王大福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这种黑茶饼在前世可是收购价上千一斤的东西,陈三文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个老东西还会做黑茶饼,有时间让他教我。”
端起茶碗,陈三文品了品茶汤,果然是个老师傅的手工茶饼,茶汤看起来浓喝到嘴里却是清淡润喉。这种品质的茶饼肯定是要从茶树苗木培育开始,王大福的手艺可不一般,他是全能的茶师傅。
“您这茶不错,生茶叶是自己种的吗?”陈三文问道。
看陈三文还知道生茶叶,王大福高兴了起来,他把夫妻俩带到后院去参观自己种的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