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每次怒从心头起的时候,都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也怪她自己,想到这里,又拍了拍自己这张臭嘴,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可得收敛着些,万一那个小贱人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是个女儿呢。
唉,倒也不是她讨厌女儿,陈愉看着睡得正香的女儿,眼睛里也是一片柔和,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哪能不疼爱呢,只是,她有的时候又在想,若是这个孩是个儿子,那就更好了,她也就不必承受如今这般的心理压力了。
不过,想着算了,这也不能怪孩子,是男是女,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陈愉叹了一口气,柔和地看着自家女儿,她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生下一个儿子,大不了到时候她去求求沈娇花,还有再不济就去求求陈怡,到时候多给她送几件首饰,陈怡那个女人看起来还挺喜欢钱的,每次送她东西,陈怡看起来还挺喜欢,反正她现在也不差钱。
不过,她想着若是去求陈怡,恐怕是有点丢人,陈愉暗暗咬牙,脸面或者孩子她又该如何选择呢?
然后陈愉又把目光落在了梳妆台的盒子上,那里有一张偏方,是前些日子王艳红为她求来的偏方,里面的药材奇奇怪怪的,恶心地很有什么蝎子、蛤蟆、蛇皮之类的,一想到这里,她就十分恶寒。
一来,她不知为何这些偏方总是这么地让人难以接受,陈愉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喝这个偏方。
二来,陈愉知道自家娘接触的人不可能是特别厉害的人,所以这个药方她怕对自己身体有影响。
可是要陈愉去求她们,陈愉又不甘心,她想着还是再等一等吧。
而就在这时,陈愉的院门口响起了动静,是毕筱身边另外一个心腹胡妈妈的声音。
她在门口大喊道:"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陈愉眼睛一闭,果然,该来的总会来,她想着今日恐怕又免不了要挨一顿责骂,或者是打,算了算了,她闭了闭眼,既然是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担。
"胡妈妈,等我去收拾一下,立马就去。"然后她又嘱咐丫鬟。
"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如果她有什么好歹,我唯你是问。"
丫鬟福了福身,"您只管去,小姐这里有我看着,少夫人您大可放心。"
陈愉点了点头,"好。"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跟胡妈妈去了毕筱的院子里,她实在是有一些忐忑,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可就是毕筱了。
陈愉到了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喝着茶的毕筱,她看到陈愉来了,眼皮抬都不抬,陈愉只得继续弯下腰行礼。
婆婆不叫起她是绝对不敢起的,否则的话,又会以没教养的野丫头,这句话来羞辱她了,约莫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愉都感觉自己要倒下的时候。她才淡淡地抬起眼皮来了瞧瞧。
"我刚才想问题想的出神,不注意你来了,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说一声。站累了吧,赶紧坐下。"然后她又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婆子。"你们也是很没有眼力见,还不快去扶少夫人。"
陈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想着一定要尽量保持住自己的体面,尽量不一瘸一拐。
陈愉刚坐下,毕筱的声音又响起了,"听说你今日又去了她院子里面胡闹了,你要知道,你是何家大少奶奶,不是什么市井泼妇,你这样子做实在是有失体面。"
毕筱这一句话说完,吓得陈愉又赶紧站起身来。
"娘,儿媳知错了,还请你原谅儿媳,儿媳也是太气了。"
"你气什么?我早就吩咐下去了,不管是什么事,一定要紧着她的肚子来,不要说是你了,就连我平常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想着她,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不晓得等她生完了孩再说,你如此此激躁的性子,如何在以后成为一个顶门立户的人?"
"儿媳知错了。"陈愉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该认的错还是要认。
毕筱不管这些,陈愉不是个长记性的人,她一脸淡然的说道:"今日的事情应该要如何了结?你是想要去她屋子里向她致歉,还是想着去院门口半炷香的时间呢?"
陈愉忍下心中的屈辱感,不管是去向那个小贱人道歉,还是去院门口跪半炷香的时间,她这个大少奶奶都算是做到头了。
陈愉做出一脸悔恨的样子,"母亲,我真的知错了,还请母亲不从轻发落。"
"话已说出口,那自然是要执行的。"
陈愉咬了咬牙,想着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去向那个小贱人道歉,她咬了咬牙,还是跪吧!
就在陈愉准备起身走的时候,就用传来了何宝儿的声音,"娘、娘,我媳妇是不是在你这里。"
听到是何宝儿的声音,陈愉原本心如死灰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毕筱则是把一脸严肃的神情换成了温和的神情,温柔地仿佛都要溢出水来了。
毕筱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宝儿呀,你怎么跑得这么快?"毕筱有些心疼的用帕子给何宝儿擦去脸上的汗。
"娘,我要媳妇媳,我听别人说我媳妇到你这来了。"
毕筱哄道:"你媳妇犯了些错误,你先回去,再等一下,你媳妇自然就回来了。"
"才不会,媳妇不会犯错,而且我还听别人说过,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媳妇,娘,媳妇做错了什么事情呀?"
听到自家儿子虽然一脸痴傻,可是逻辑却十分清醒的言论,不仅是毕筱,在座的其他人都觉得十分神奇。
就连陈愉都有些感动了,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傻丈夫,还有一颗想要保护她的心,不管是他在意识不清之下的胡说八道,还是真心实意,她想着自己运气还算好,至少没有嫁给一个有事躲在媳妇后面,还会家暴摧残自己老婆的人。
陈愉看了一眼何宝儿,觉得这个男人倒有几分憨直可爱,比外头那些心眼多多的男人好了不少。
毕筱一脸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是从哪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