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林鸿源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林鸿源看来，这些都是学生，虽说里面可能有校园暴力姜汶汶的学生，也会有听话乖巧的好学生。
林鸿源站在门口，在教室里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两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子身上，林鸿源冲着两人招招手，示意她们出来。
两个女生看着林鸿源身穿警服，显然很紧张，她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教室，警惕地看着林鸿源。
温暖站在不远处，一看林鸿源叫出来的两个女孩子顿时乐了。
这不就是前面林眠叫出来了解情况的那两个女生么？
看来这种模样乖巧的女孩子，还是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啊。
林鸿源没见过这两个女生尖酸刻薄的模样，看着温暖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些奇怪，不过人都已经到了跟前，林鸿源收敛心神，开始询问：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来向你们简单了解一下情况，有什么实话实说就好了，明白么？”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好的，我们肯定老实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斑晓玲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李欣是什么样的人？”
斑晓玲和李欣就是在河里被发现的死者。
听见这两个名字，高一点的女生脸上闪过一抹僵硬，这才低声开口：“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都挺好的，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她们不是很熟。”
矮个子女生立刻赞同点头：“对对对，我们都不熟，大家现在都争分夺秒地学习呢，毕竟马上就要高三了，谁还会花心思在交朋友上面啊？”
林鸿源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了几分：
“有什么直说就好，你们现在的隐瞒是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就算温暖不说，林鸿源也察觉到了这两个女生在尽可能地撇清关系，两个小姑娘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两名死者的名字不能被提起一样。
当然，学校里还没有公开斑晓玲和李欣的死讯，这俩孩子是不知情的。
既然不知情，那就是……害怕么？
她们在害怕死者？
林鸿源微微眯眼，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没关系，你们放心大胆说就好了，这里有我们警察保护你们，不会出事的。”
林鸿源自认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很到位了，但没想到这两个女生同时摇头，矮个子的那个女生甚至嘟囔了一嘴：
“你们的保证能有什么用？之前不久……”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抿起唇，不再言语。
不远处的温暖注意到这一点，眼眸中闪过一抹思索。
林鸿源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问出来，最后还是上课铃声响了，齐老师从办公室里出来，把这两个学生给喊回去上课了。
“温顾问，这……”
林鸿源抓了抓头发，神情中满是纠结和困惑：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这里要怎么调查？”
“之前我们就问过了，要是说的话，那才奇怪。”
温暖耸耸肩，对此倒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
她拍了拍林鸿源的肩膀，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走吧，去找其他任课老师问一下。”
在宏志高中任课的老师，很少会像是林眠那种随性的，大部分的老师都紧抓学习，不放过一分一秒，所以在温暖和林鸿源调查的时候，也很不耐烦。
“这有什么奇怪的？都是物竞天择，我们学校都是这么教的，怎么就只有她受不了？”
“什么校园暴力？没听说过啊。”
“你们应该是弄错了吧，咱们学校的校风可是出了名的好，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变成小混混待的地方了？”
又一次被老师不客气地赶出办公室后，林鸿源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他走在温暖的身边，苦着一张脸：“温顾问，要是我以后有了小孩，我肯定不会让他在这里上学，这都什么地方啊，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
已经提前见识过一次的温暖对此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她摇摇头，看着正传来教学声的教室，一时间有些迷茫。
斑晓玲和李欣的死太突然了。
在看望了姜汶汶之后，就在河里发现了尸体。
很难不让人将这所有的问题都怀疑在姜汶汶的身上。
“走吧，我们再去问问。”
温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思绪，两人这才继续在学校里面转悠。
这一次，温暖他们去找了学校里的宿管阿姨，宿管阿姨一听是有人死了，当即“哎哟”一声，她摇着头，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消息：
“我之前就说过了，这里的老师可不能什么都不管啊，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两人一听，看来这宿管阿姨知道一点东西啊！
“阿姨您能和我们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温暖连忙追问。
“还能是什么事啊？现在的小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的团结友爱不学，非要学那些电视的坏孩子，就知道欺负同学，之前你们不是来过吗，那个叫姜汶汶的小姑娘，可就本被欺负惨了！”
说到姜汶汶，宿管阿姨的话题有些偏了，但让温暖提起了警惕：
“说起姜汶汶啊，她也可怜，其实之前她在学校里面是有一个朋友的，但是去年的时候跳楼自杀了，然后那些人欺负的对象不就落在了姜汶汶的身上么？”
“去年跳楼自杀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
温暖只感觉自己此时嗓音发紧，心跳更是不自觉地加快，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叫林尧尧，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我可喜欢她了，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会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女孩，竟然最后被欺负得跳楼了。”
宿管的声音犹如振雷一般狠狠地炸响在温暖的脑海中。
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这才继续询问道：
“所以……林尧尧是被校园暴力致死的，不是因为所谓的压力大，承受不住了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