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反射到桌子上,照到趴在桌子上的人身上,灼热的温度热的让人无法入睡。一只大手越过她把她那边的窗帘拉上,拿来一本书给她轻轻地扇着,一只手翻着桌上的课本。
看着这个画面,距离他们两个课桌远的两个女同学悄悄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无声的交流着。
教室里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突然上课铃声响起,气氛瞬间安静下去。
许卿欢揉了揉犯困的双眼从桌子上猛然坐起,她瞄了一眼窗帘,就找课本去了。
“许今时,你看到我数学书了吗,我明明放桌子上了啊”?许卿欢侧过身小声问道,在心里也嘀咕着,该不会我没拿出来,我睡觉之前是放出来了,难道记错了?
许今时从桌上拿过一本书递过去,也侧过身小声道, “你把书丢我这了,你又忘了,每次都忘你是鱼吗,七秒钟记忆”?他无奈的笑着拿书敲了一下她。
“不要敲头了会笨的,你还好意思说肯定是你敲的,你给我负责”!
许卿欢一脸哀怨的瞪着他,想打他怕老师突然出现,刚在他腰侧掐了他一下,就瞄到老师来了,马上坐直等老师上课。
许今时笑了一下,在心里补了一句负责,也准备上课了。每天逗逗小同桌挺开心的,不过等会儿下课她该算账了。
头顶吊扇急急的摇晃着,呼哧呼哧的快要掉下来,外面的蝉叫的急切,感叹着夏天的炎热,教室里老师的说话声变成了催眠曲,同学们的注意力不再集中,渐渐的把头低下,或把眼睛瞪大着看老师,却也撑不住困意的袭来。
下课铃声悄然响起,同学们纷纷松了口气,陆续趴在桌上补觉。
许今时捏了捏眉心,让自己精神一点,他也有点困了,夏天真的很容易犯困,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但下一刻他彻底清醒了,这小同桌搞偷袭!挠人痒痒。
他转过身一只手抓住在他腰间乱动的手,他就看着她拼命挣扎一会儿也没把两只手抽回来,然后停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对他说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许今时只是笑着看着她没说话,他了解她,她现在说错了,等会儿还犯。他松了松抓她的手,没放。
“许卿欢,你说你这是第几次犯了,你记得住吗,我一放你就会故技重施,都跟你说了我不怕痒,你还挠,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啊?手疼不疼啊,都被我抓红了,怎么那么容易红呢,我也没用力啊”?
他一边狠狠的说一边松开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手,心里嘀咕着,也没用力怎么就红了呢?下次还是不能和她闹着玩,碰一下就红,磕了怎么办。
许卿欢转了转手腕,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话, 每次都是她败下阵来,一点也不公平,她今天不要理他了。许今时这家伙平时不挺让女生的吗,也没见他让自己?
许今时看着她不回自己的话就知道小同桌生气了,他无奈的看着低着头的某人,叹了口气,转身拿出放在课桌里的皮卡丘玩偶,把玩偶放在脸前面,捏着嗓子说道,“是谁在生闷气啊,是我的小主人啊,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打他,敢欺负卿欢的我一道闪电就能把他解决了,不要生气啦,好不好,许今时说他错了”?
真幼稚!
她本来就是没生气的,他和她平时就这样闹着玩,结果他这哄小孩的语气搞得她想笑,她都不想抬头了,结果下一刻眼前出现了一个玩偶,她就被它吸引了,她伸出手抱住它,毛茸茸的真好摸。
她咳嗽了一下,正经的转过头看着他,“我不是小孩了,不吃这套,而且我没生气,我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说对吧”?她说完看着他希望听到自己满意的话。
他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用宠溺似的语调说道,“我知道的,这只是我给你的,没有什么意义的玩偶”。
但你在我这永远是个小孩,永远可以得到关注。
后排剪着寸头的男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的互动,摇了摇旁边也懵逼的男生,“我是不是瞎了,今时在干嘛,在撩妹,是我看走眼了吗”?
“你没看错,你也没瞎”。比较丧的男生靠着他的肩膀上肯定的说着。
幸好这时候没什么人,不然他这形象一下子就塌了,也可能本来就没有了。
两人看着那边想到。
“姐,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啊,这都几点了也不知道回房间睡。”
许卿言弯腰俯身摇醒睡在沙发上的女生,对她姐这行为感到无奈。
茶几上半开的电脑已经黑屏许久,一只手摸索着盖住屏幕,一声细微的“啪”穿来。
沙发上半躺着的人抬手遮住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艰难坐起来,等眼睛适应强烈的灯光时,抬眼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卿言啊,我怎么又在沙发上写睡着了,是不是天亮了?”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对自己又睡在沙发上的事不甚在意。她好像做梦了,梦里发生的是初中时候的事了,她像个旁观者冷静的站在教室外,透过窗户以上帝视角看着过去不知道的事情全貌。
她揉了揉脸发出一声惊叹,梦里那个人的模样好像不是很清晰了,但和他的点点滴滴还没有忘记,也许是因为这次写作的题材,所以在睡梦中想起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对他的事情还没忘记还是其他的。
但对现在的自己,生活永远比爱情更要继续下去。
卿言蹲在卿欢面前看着她一脸空洞的望着茶几上关闭的电脑,知道她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她站起来紧紧抱住卿欢,语气带着恳求:“我只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是好运加持,爱你的都会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离开的。”
卿欢安静靠在卿言的怀里,充满疑惑的问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话语里有点不对劲,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还是隐瞒了什么?”
卿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喃喃自语地说道:“时间真的能带走伤痛吗,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会深陷在过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