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惊到了一夜未睡的秦慕,吓得他连忙摸到了小师叔的屋子,才发现空无一人。同时屋外传来了葛凌涯的声音
“小慕子是我开门啊!”
秦慕听罢,带着更加慌乱的神色,一步步挪到了房门口,在反复给自己洗脑了自己小师叔可靠的“风光伟绩”后发现自己……更害怕了。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废话当然是人了,你开门看看,我设的阵法,就算是鬼也没法拿你怎么办。”
这话听着倒像是小师叔会说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拿一个桃木剑环抱在胸前,轻轻推开了门。
嗯,有影子!他放松下来,却恍惚看见小师叔身后不远处跟着那个之前的女鬼,他又惊得后退了几步,正好让葛凌涯成功进了屋子。
“小师叔……那不会是……”
“没事她进不来。”葛凌涯劫后余生般的直接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秦慕主观上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小师叔的,于是松了口气问她晚上抛下他一个人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后山呗……正好你来帮我一个忙。”凌涯从玉佩里放出了一个贴着符咒的黑鬼。秦慕不仅命格特殊,还拥有一个特别的能力,便是可以与鬼交流,直接省去了请鬼上身的麻烦与危险。
见终于有了他的用武之处,秦慕也表现得十分积极,说道:“小师叔,你要问啥,尽管说。”
“你问它,它生前是这个村子的人吗?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妖之类的?”葛凌涯说完,秦慕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开口了“它说它以前确实是这个村的人,这附近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妖,至于发生了什么……和昨天那位大姐说的一模一样。”
“那你问他,那家人现在还在这个村子里吗?有没有发生意外?”
“他说没有,那一家人住在村子最东边,一家人现在都好好的。那里一直有股浓郁的妖力。”
“妖力?难道说是保家仙?说不定还是只大妖!”凌涯收起那只鬼,又继续道,“既然现在有了线索,等天完全亮我们就出发去寻那家人。”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在葛凌涯夸大其词炫耀自己如何智斗男鬼以及秦慕的崇拜声中,天空渐渐明亮。二人循着山路走到了那一户人家门口,虽然已是清晨,但整个村庄仍是雾蒙蒙的,小路上也不见几个人影。
大门敲了许久,才有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妇人来开门。警惕地扫视二人,语气冷漠刻薄,说道:“俺们家现在不欢迎外人,你们两个,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着正要关门,被葛凌涯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故意理了理自己的道袍,笑眼盈盈说:“这位福主,不要太过心急,贫道乃清城观凌涯居士,游历俗世,见福主家宅凶光大盛,特前来度化福主此劫。”
妇人见她说话如此有模有样,顿时有点心动,但还是十分谨慎地说道:“俺家这事传得全村都知道了,你莫不是哪里冒出来的神棍,出来骗钱的吧。”而且她打量着葛凌涯上下,若是一个老头她还勉强信上几分,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也不像一个什么居士。
“福主不信任贫道,贫道也能理解,但贫道出门游历,多为行善事积善德,福主这么说实在是有辱贫道清誉。”
行善事?那就是不要钱?若只是请他们进屋看看,应该也不会坑蒙拐骗她什么,万一真把那扫把星解决了,岂不是?妇人这样想着,正中凌涯下怀,于是迟疑了一会儿,凌涯二人十分顺利的就被放了进来。
当着老妇人的面,凌涯摸出洛书河图围着这宅子装模做样的走了一圈,没有反应?难道信息有误?她蹙眉压低嗓音,故作神秘地问道:“福主家里有一股很浅的妖气,贫道想问问福主家中是否曾供奉过保家仙?”
“保家仙?”那妇人摇摇头,“俺们何德何能供奉那玩意儿。”
凌涯听后点点头转而又说起了村里的事情:“福主,这整个村中阴气最重的就是这间屋子了。”凌涯双眼泛着常人看不见的金色,站在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面。这下把老妇人吓得不轻,连忙道:“活神仙呐,你可要救救俺们一家啊,这是俺儿子和那个扫把星生前住的屋子,自从那个扫把星死透了之后,这屋子就没消停过,半夜时不时传来哭声就算了,有一次还走水了,差点把俺们整个屋子给烧没了。”
听罢,葛凌涯故作高深地点头,说道:“贫道明白,要解决此事并不难,只需要福主把知道的都告诉贫道,贫道便能将此劫化解。”“可曾知道这位的生辰八字,名何许,家在何处?”
“她叫周小夏,娘家在俺们村正东河对岸的那个周家村子,当时结婚的时候没留心眼,八字是癸丑己未己酉丁卯。”
“纯阴?”葛凌涯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慕。这是什么年头,纯阴命格都满大街跑了吗?
“所以俺才说她就是个扫把星!要了我们家那么高的彩礼,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她自顾自地骂着,让秦慕有点于心不忍,开口道:“这位福主,还是积点口德为好。”
听到这话,那老妇瞪圆了眼,暗自嘀咕了句“死了也不安生”才悻悻地收了声。
眼前这一幕忽然让葛凌涯觉得有点悲哀,让她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曾经问过师父的问题。“为什么那些人做了愧对于别人的事情,而我们修习道术的却要去阻止变成恶鬼的人复仇?”可惜,时光太久远了,她早已忘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位福主若是不介意的话,今天傍晚贫道在这里做场法事,替福主除去此恶。”
那妇人一听,喜悦的神色瞬间挂在脸上,连忙答应“那就麻烦你了!需要俺准备一些什么吗?”
“有公鸡吗?可以将公鸡血涂在墙上,还需要一根红绳。然后……”她转头对秦慕说道:“小慕子给福主取一张辟邪符来。”
秦慕有些不太情愿的将符纸递出,那妇人见状满心欢喜地接过符纸,眼睛一转像是想起来什么,又道:“仙人啊,那个俺儿子和老伴儿今天早上务农没在,所以这辟邪符,俺想再求两张给他们……”
此话一出,饶是一旁好脾气的秦慕都有点忍不住了,刚想开口理论,话音未起,就被凌涯给打断了:“这位福主不必担心,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这辟邪符还是给最需要的人才有用。”
这话可把老妇脸都给说绿了,但是当着她以为的冤大头面,又不好发作,就只得把所有气往肚子里吞。她领着二人走到了那间屋里,一股霉味混合着阴冷潮湿的空气,交替刺激着他们的大脑。抬眼便看见那窗户上还张贴着大大的“囍”,与桌上女主人遗留的玉镯显得格外讽刺。
“福主请回避一下,贫道要在这里先布下阵法。”妇人听到后,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将那桌子上唯一值点钱的玉镯子拿了后就出了房门。
自从这屋的扫把星死了后,就没敢进过这屋,今天有两位高人壮胆,倒是把这个值钱货给拿到手了。老妇人暗自得意,也没再管屋内二人,飞也似地跑回自己屋将镯子藏好。
而屋内的秦慕却担忧地问道:“小师叔,做法事能管用吗?”
葛凌涯不知可否,耸了耸肩道:“有充足的时间,肯定直接布阵啊。”
于是她拿红绳将四周围了起来,除了面朝后山的南方向其他方向都围了两圈,并且每个方向都放上了一个小巧的铃铛。并且递给了秦慕一根匕首,嘱咐道:“小慕子交给你一个十分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葛凌涯一开口,秦慕就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师叔,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我?你师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是,小师叔你知道我的水平,连你一半都比不上。”
“所以才要多尝试尝试!就这么说好了,今天子时我没回来,你就走进这个围着的圈里,等所有铃铛响了不停的时候,在我手指的那九个方位分别插一个洞出来。你看你连招鬼的仪式都免了,我在这反而还会坏了事,我那么厉害那鬼肯定就不敢来了,所以说,你才是最适合的。”
葛凌涯说罢,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向那老妇人说明情况后,就迫不及待地向妇人提到的村子赶去。
其实葛凌涯自己隐隐有了些猜测,之前爱八卦的大姐提过那尸体当时是要尸变了,那就证明这个村庄里面的鬼并不是那位寻短见的女人,这个村庄里应该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跟之前的女人有关。
约莫走了有四个小时的山路,一个陌生的村庄映入眼帘,这里的村庄明显要比之前的村庄生气多了不少。小路上不再是零星的几个人,两旁的房屋建设也要比之前村庄大气许多,家家户户门口不再挂着破旧的灯笼而是电灯。
此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大叔,被葛凌涯拦住了去路。“大叔请问一下这里是周家村吗?”
那大叔热情地回道:“是啊?你是外地来的人吗?”
“贫道是一名道士,路过此地,见此地有些怪异,想向福主请教一些事情。”
大叔听了她的身份虽然有些质疑但还是正经道:“那你说。”
“你们这儿有一家人有一个女的叫周小夏吗?”
“周小夏?”大叔思索了许久才从记忆深处找到那个许久不曾被提起的名字。“他们家啊,唉,说来也是不幸,他们家最近在办丧事呢,你说的怪异不会就是他们家吧?”
“丧事?周小夏的吗?”
“说什么呢?人家周小夏嫁到了隔壁村过的好好的呢!办的是她妹妹周小冬的。说来那两口子也可怜,大女儿不在身边,现在还就剩个小儿子了。唉!”
周小冬?难道她看到的女鬼是周小冬?“那周小冬是怎么?”
“其实她已经失踪了几个月了,到处都找不到人,报了警也没找到。”那大叔说着,声音小了许多,继续道,“话说回来,周小夏父母一直看不惯她的婆家,当年她要嫁的时候就极力反对,甚至后来断绝了关系!”
“唉周小夏他们家,本来和县上一个官沾亲带故的,看不上她婆家也很正常。”
大叔的这番话使得葛凌涯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此时大叔觉得说的有些口渴,便邀请葛凌涯去家里坐坐,却被她婉拒了。大叔见状也没太在意,回答了她周小夏娘家的方向,和她告别后沿着羊肠小道向远方走去,葛凌涯则为了验证自己猜想准备去拜访一下周小夏的娘家。
临近傍晚,留在原来村庄像望夫石一样苦苦守在大门的秦慕,望眼欲穿盯着葛凌涯离去的方向,可惜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此时的院内已经聚集了半个村子的人了,起初是在他们所住宅子里怎么都没找到人的村长老伴,几番打听下才知道他们要为村子做场法事,去去这村子的晦气。于是这件事十传百的全村人都知道了,有好事不怕死的人,就非要来围观,最后就演变成了秦慕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走进了屋子,越往屋子里走他越觉得,他小师叔早上的那一番话像是在给他洗脑。但即使这样,他也只有含泪继续这场所谓的法事。
他强忍平静地走到了铃铛和线围着的那片区域。有时候他真的低估了自己纯阴八字的影响,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建设,那正南方向的铃铛便响了起来,接着是东西两方向的铃铛,声音清脆却像是催命符,一点点蚕食着他还仅存的理智。直到一股腐尸味扑鼻而来,秦慕清秀的眉毛蹙起,极力忍住想呕吐的感觉,下意识后退几步,不小心触碰到了身后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将他的神智也拉回来几分。刚回神,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绿僵出现在房屋门口,仅仅三米的距离,却好似死亡将近,让人遍体生寒。
那绿僵眼神空洞,面目狰狞,稀疏几根头发像是贴上去的一般,耷拉在脑后,依稀可见一串红印在黑发遮盖的脖子上若隐若现。秦慕强忍着害怕的心绪,在周围飞快的用匕首扎了九个洞,念了咒语,在绿僵跳到红绳中间时飞快的逃出来。
绿僵入阵,铃铛声大盛,而此时它的尸气化成绿烟源源不断地从四周的九个洞里冒出,它想破开阵法,又受制于阵,几番折腾也仅仅是在做无用功,唯有用野兽般的咆哮声,来威慑,来表达自己的不甘。
秦慕见此情景渐渐放下心来,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对自己小师叔的无脑崇拜,果然即使小师叔有些方面不太靠谱,但阵法这件事,她还是十分值得信赖。这时倏忽一个凄厉的声音在秦慕脑海里炸开:“所以你也要给我们陪葬吗?”
屋子的门被无形的手推开,门外是前来观看法事的村民,只是他们的情况都不太对劲。村民一个两个都低垂着头,在秦慕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仰着惨白的脸,带着咧嘴笑容,翻白的双眼,向秦慕冲来,秦慕心里一惊转头就跑,刚回到屋子里,转身又看见了伸手的女鬼毫不客气地在他转头一瞬掐住了他的脖子。诡异的脸越贴越近,秦慕终于看清了,女鬼脸上分明连五光都没有。
“命格纯阴?你的魂魄或许可以帮助我离开这里。”
听到此话,秦慕突然有点悔恨为什么自己会拥有这么一个天赋。接着女鬼开始行动,硬生生地从他的身体里想要剥离出他的魂魄,而秦慕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秦慕的大脑一片空白。直至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飞出的一串手串狠狠地打在女鬼手上。女鬼被那两颗无患子烫到,大声尖叫放开了秦慕,转头看见浑身是伤的葛凌涯站在院子里。虽然没指望那些废物能杀了她,但是这么快就把她放进来碍事还是让她十分的不悦。
她放开了秦慕向葛凌涯袭去,刚踏进院子远远看见地上插了一根匕首,周围还刻了一些奇怪的符文,女鬼暗道不好刚想离开院子,未料葛凌涯先一步拿着桃木剑开口道:“逆吾者,亡其魂,插地府,借真阳。”
话音落,阵法起,女鬼嚎叫着想要冲破桎梏,却无能为力。自己的阴气不由自主地向凌涯手中桃木剑上撞去,它能猜到最后的结果,自己还是白衣鬼魂,根本没法摧毁那把桃木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怨气渐渐地流逝,甚至难以维持身形。
解决完这个大麻烦,葛凌涯飞快地跑去查看秦慕的情况,还好魂还在,就是有点不稳定。于是凌涯开始在包里翻找安神符,翻找好一会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直到一个陌生的大手递出了一张熟悉的黄纸。“请问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凌涯吓了一跳,颤抖着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男子,他面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见葛凌涯迟迟没接过黄纸,干脆松手让其掉在了地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它派来抢我那颗丹药的吧?”
凌涯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罗盘已经非常不受控制地在包里抖动着,好似马上就要跳到正主前面去了。“哈哈哈怎么会呢?我说我只是来旅游的你信不信?”
凌涯尬笑,男子也笑,只是笑着笑着转身就将一旁的匕首拿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你有一本怪异的书我动不了你,但是你好像挺在意这小子的。”他说着,匕首抵在了秦慕的脖子上。
“别大哥有事好商量,我马上把那本书扔了,杀生可不好。”说完凌涯拿出了那本发烫的洛书河图,扔了?不可能!凌涯念咒催动法力,控制一道法力向男子袭去,可惜她终究低估了一方妖王的实力,这一击落空了,也激怒了男人,转眼间迅速出现在了凌涯身前,仅仅一掌就将她拍飞出了几米远。
落地的葛凌涯,口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还未喘一口气侧身堪堪躲过妖王轻描淡写的攻击。霎时冷不丁一个匕首破空而来,眼见即将破开她的喉咙,凌涯只好用尽毕生所学,疯狂的运转道法,也仅仅偏移了点匕首的方向,一缕青丝缓缓掉落,而此时她已无暇关注这些,因为妖王已经离她很近了,他依旧面露凶色,但不一样的是他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直到他的神色由得意转变为不可置信嘴里喃喃着:“这个气息?你到底是谁?”
倏的,周围的场景突然变转,原本光洁平整的草地,变得杂草丛生,斑驳的地面上沾染了鲜血,是从自己口中喷出来的,她看向了不远处的秦慕,血迹挂在唇边,唯有孱弱的呼吸和起伏的身体证明他还活着,但奇怪的是他的状态还算好,没有生命危险。
此时一个银白长发的男子出现在那妖王的身后,他肤色白皙,俊美绝伦的脸上虽是波澜不惊不带一丝表情,却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了压力,三千银丝垂在身后,着一袭月白莲花暗纹的外衣,风度翩翩,在月华下更显出尘。葛凌涯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她感叹道:“这是神吗?我不会是死了吧?不然怎么会看到看到神仙?”
但从大脑皮层炸开的痛疼感来看,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刚才的一切才是幻境,他们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幻术。也幸好他们及时离开了幻境,否则在这个幻境里他们是以本体方式进入的,死了也极有可能……想到这儿她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已经让你们逍遥了这么久了,也该收回一点利息了。”这时白衣男子开口说话了,手上动作也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风过,在他掠过妖王身侧时,一掌毫不留情的穿透了妖王的胸口。他白色的手套上沾满了鲜血,与一尘不染的白衣有些格格不入。葛凌涯发现他的手上多出了一颗白色的圆珠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颗传说中的丹药。那丹药是什么“香饽饽”吗?已经是第二个抢它的人了。
“真是废物啊,把自己的内丹和它融了几百年,也就吸收了这么一点力量。”他不屑地嘲讽着,那好歹也是一方妖王的男人,而那妖王听着无力反驳地话更想吐血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们这些怪物一样啊?但这话他可不敢说,那男的太强了不过这是他的地盘,打不过他可以跑啊!
说干就干,妖王竭尽所有的力气挥出了一道水刃,在男子轻飘飘挡下那一招的空隙后,飞快地跑走了。但白衣男子并没有着急去追,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受了重伤的葛凌涯身上,薄唇轻启:“你还好吗?”
他像是在询问凌涯伤势,又不像是在问这个,语气平淡,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葛凌涯甚至心里有点发毛。左思右想觉得这么帅的人,自己要是得罪过肯定不会没印象,于是回道:“问题不大,不过我看你貌似跟那妖怪有仇啊,你不去追一下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机拨通了电话,说道:“在我现在这个方位,发现了两名伤员,通知医疗科的人。”
他挂断电话,就看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葛凌涯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这个“大好人”。
“好人、神仙、活菩萨。”葛凌涯一边说着,白衣男子冰冷的脸色更添一份阴郁。“都这样了,你少说点话。”
见自己的大恩人开口了葛凌涯乖乖地闭上了嘴,直到男子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葛凌涯,恩人你呢?”
“齐十三,这位葛道友,能否借你洛书一用?”
葛凌涯大方地点点头,一本泛着金色的书飞出落入了齐十三手中,接着他拿出了刚刚那颗白色的丹药,剥离出一颗略小一点的灰色妖丹。凌涯看着齐十三的操作,头一次对感到自卑,感觉这么多年研究自己的本命法器,都研究到狗身上了,为什么它在别人手上就和活得似的,它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她这个原主人的感受?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齐十三便追踪到了妖王的行踪,接着迅速在凌涯面前玩起了瞬移,再次把半吊子的葛凌涯打击的体无完肤。最后经过两天两夜高强度斗智斗勇的她,在救援人员到来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了,昏了过去,在恍惚间,她在一片光亮中被人送上了一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