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呀?”林北辰小声问道。
“他身上应该挂着一个铭牌吧,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赵无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林北辰听了,转头一看,发现男人胸前的确挂着一个铭牌,铭牌上刻有几个字:晖龙武馆清落分馆馆长。
“哦,武馆的人。”林北辰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刻出声将那男人唤醒:“醒过来。”
“我去,师兄的头巨硬。”男人猛地从地上弹起,那似乎是睡死前的话从口中吐出,忽然,那额头上的疼痛冲进神经,“嘶~,好痛。”
身旁几人看了顿时有些忍俊不禁,而林北辰的脸也黑了下来,厉声喝止了那男人,男人听着耳旁响亮又熟悉的声音,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屁股一弹,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板正地站在了林北辰的面前。
“师兄,好久不见。”
面对男人的问好,林北辰黑着脸色摆了摆手,然后朝他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叫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嗯,是的。”男人从身上掏了一下,“师父昨天给我寄来一样东西,让我交到师兄你的手上。”
“嗯——”
不知在掏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掏,他脸上的艰难都在说明东西并不好掏,看着他浑身涨红,成片烟雾自身上涌出,林北辰脸色又是一沉,附上灵力的巴掌悍然拍了过去,男人顿时只感觉一阵心惊胆跳,双膝猛地一跪,将东西递了出去。
“你说你是不是贱呢?能好好拿出来还非得在那作妖。”林北辰骂着,同时将东西接过,只听他小声地念着,那东西便变大了几分,被林北辰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如意天罡枪,好了,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林北辰的话,男人才缓缓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只是他要走的时候,那眼神的不舍就好似黏在了林北辰身上一般,令林北辰很不舒服,无奈便说了一句:“看在这枪的份上,我会让师父给你送奖励的。”
听到林北辰这么一说,男人顿时就像接到了圣旨了那样高兴,小腿猛蹬,瞬间蹬出了幻影,身影也似一溜烟内样,一眨眼就跑出了林北辰的视线范围。
林北辰看了看那影,又看了看几人,随后问道:“你们有没有啥计划可以和我说说呀?没有的话,我就去耍耍枪咯。”
“计划是有,但计划里并没有你的名字,不过,有件事要提醒你,今晚有一半的观众是我们从各国手上借来的死囚。”赵无云顿了顿又说道:“还有,我们的白虎司卫希望你今晚能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有没有危险?”林北辰警惕地瞥了女人一眼。
“今晚再说。”
“嗯,那我会早点回来的。”林北辰说完便提着长枪离开了,剩余的几人对视一眼,竟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麒麟大司卫,在场的你职位最大,要不说说你对今晚行动的看法。”仍旧是赵无云率先开口,顿时便将大伙的目光引向那位大司卫。
麒麟大司卫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次行动是镇魔司提出的,他们只和司卫长那个老家伙谈过,而那老家伙就和只和白虎讲过,我们还有下面的都是临时拉来的,听也只听了个大概,所以也没啥看法。不过,不就是和妖庭和鬼庭那两垃圾的小卒打一架吗,有必要整这么一出。”
“这是为了将那群没灵智的小卒都聚一块,好清理。”一旁的朱雀忽然插口说了一句,“并且这底下的死一堆,上面的不就自然会出面阻止了吗,到时候一定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朱雀越说越兴奋,甚至在一旁手舞足蹈了起来,赵无云无奈一捂额头,然后看向了玄武,“玄武,你呢?”
“我?我随意发挥好了,在场的一半假人,一半死囚,也用不着我护。”
赵无云羡慕地看了眼玄武,又小心地瞥了瞥身旁的白虎,一时间嘴竟张不开了,他连忙转头看向另外几人,“白虎肯定最清楚计划,要不你们问问?”
几人顿时视而不见,纷纷撇过头去,只留给赵无云几张不情愿的侧脸。
“我没有这么可怕吧?”
忽然,白虎开口向他们问道,几人顿时就疯狂摇晃起自己的脑汁,纷纷否认道:“没有,没有。”
“……”
……
青云阁地下十八层,地牢。
一只暗紫色的狗妖被锁在烈焰牢狱中,上百条大小不一的金刚锁链束缚着它,炙热的烈焰不断地灼烧着它的妖躯,每当它想要挣扎 那金刚锁链便会泛起耀眼的金光,在它的妖躯上留下数道泛着金芒的血痕。
忽然,烈焰上几缕火苗飘起,细小的声音从中飘出:“天狗大人,人类那边要开始……清理行动了,这次天督也会派人过去,到时候由另外几位大人将那几个家伙引开,庭主他们就会来救您了。”
“终于想起我来了吗?”天狗缓慢地睁开双眸,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犹如正在苏醒的雄狮,“现在!才想起我来吗!”
冥冥妖声回荡在牢狱里,金刚锁链顿时不断地晃动,几道裂纹赫然浮现,紧接着那天狗再次沉寂下去,一身妖气收敛在妖躯之中,然而几缕火苗似乎还处在震惊之中,火光微微摇曳却未发出声响。
“所以它们什么时候来?”
直到天狗问话的时候,它才回过神来,火光摇曳,竟显出了几丝欢快,“天狗大人,今晚戌时我们会开始行动。”
“戌时。”天狗暗紫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随后便闭上了双眸,不再言语。
火苗看了一眼,便也慢慢熄灭,化作这牢狱之中的一丁点火星,散落在下面的熔岩中,气息也跟着消失不见。
“愚蠢,不,应该说是贪婪。”
牢狱中最后的声响,烈焰灼烧的声音渐渐远去,地牢中随处可见的残躯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气,腥臭的血液早已凝固,只有银光锁链仍在闪着亮光。
“天狗,你被锁了这么久,真的一点都不怨吗?”
那是另一个更大的牢狱,一只不见形体的东西被镇压在长满了尖刺的地面上,镇压他的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有无数的铭文,而有几个铭文已经失去了光亮,一股浑浊的力量笼罩在上面。
“你怨又有什么用?你背上的碑文有几千个,你才弄灭几个?几百年了,你的挣扎还是一点用也没有,而我这样很快就自由了,我天狗可没有你们那样,有那么多的远大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