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出口,身前温热的呼吸短暂的退后几步。阎景川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扔进洗衣篮中,还没等她喘过气,对方又迫不及待地贴上来,用唇角蹭她耳垂上的软肉。
项宛若怕痒地缩了一下,却引来更过分的对待。对方掌控着她的后颈,她躲无可躲,被按住实实在在地接了个吻。
呼吸浮沉间,勒在腰间的手臂下滑到腿根,有力的大手隔着裙边将她端抱起来,她身体彻底悬空,只能别无他法地选择攀附着男人的肩膀。
与她预想的路线不同,阎景川并没有带她回房间,而是抱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有些恍惚,埋在对方颈窝找回自己的呼吸,声如蚊呐地问了句:“去哪?”
回答她的只有落在头发上轻吻。转过一道门,阎景川按开浴室的灯,抱着人走到角落里,然后把人抵在墙角,一改刚才的凶狠,温柔地在亲昵之处留下细吻。
项宛若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她一边配合地被亲,一边分神看了看周围。
?这个地点这个氛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一张泪眼汪汪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
【帮帮我吧,老婆……】
!想起来了,这不是,她被迫“帮忙”……的地方吗?!
阎景川吻了吻她瞪圆的眼睛:“想起来了?”
羞耻的记忆不堪回首,项宛若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推他:“你、还、好、意、思、提!”
阎景川顺着她的力道退了一步,伸手松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摘下的领带本想随便扔在哪里,但是突然想起是小妻子送的,只好又攥回手里。
明明是他自己做了过分的事,可他不但没有愧疚心,反而霸道地将人按在墙上,用拇指磨了磨小妻子饱满的嘴唇,找茬道:“我都没舍得让你做过……”
“……”
被轻薄了还要被惩罚,项宛若迷惑地眨眨眼,哥哥,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两个人,怎么让您硬生生搞得像有第三者一样,多少是有点不可理喻了啊。
还没等她出言抗议,阎景川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身体贴紧的那一瞬,她听到对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说话的语气温柔的能融化冰雪。
“谢谢你。”
项宛若环住他的后背,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突然说这个。”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之前对你那么坏,你还肯保护纵容我,谢谢你没有对我失望。”
项宛若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颈后的头发,轻笑道:“你之前也没有那么不好啊,不然我可能就趁机打击报复了。”
阎景川也笑:“哦?怎么打击报复?”
“比如……”项宛若坏心思突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忍着笑点开手机相册,找到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阎景川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再说一遍呢,你叫什么名字?”
“阎景川”
“年龄?”
“29岁”
“那我叫什么?”
“老婆”
“不对,要说名字。”
“项……项宛若”
他委屈巴巴地抬起头,眼下泛着水光,睫毛上都挂着泪:“老婆,抱抱我。”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你乖哦。”
“我乖”,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小声呜咽:“那老婆等下要记得给我奖励。”
……】
视频只有短短一分多钟,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漫长的公开处刑。
其实,顶着那张脸不管做什么表情都难看不到哪里去,项宛若甚至觉得还有些可爱,可另一位观看者显然不这么想。
“……”
“噗哈哈哈”看着阎景川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项宛若笑得超大声,事实证明再冷漠的人也是会尴尬的。
阎景川无奈:“怎么还录下来了?”
“怕你醒来不认账啊。”项宛若有理有据道:“当时还想着你要是不同意离婚,我就拿这些黑历史要挟你。”
阎景川伸手在手机上划了划,果然又找到几张自己的照片。
委屈的、撒娇的、发呆的、睡着的……这都是什么时候拍的?
项宛若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火上浇油:“不觉得还挺可爱的吗?平时可见不到你这么丰富的表情。”
男人捏了捏她笑得过分开心的脸:“你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个撒娇精。”
人疯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哈哈哈,你不要无理取闹啊。”
笑完,项宛若又有点好奇道:“那如果我当时执意要离婚,一刻都等不了呢?等你清醒过来,大概婚早就离完了。”
“……”阎景川抵着她的额头,眼眸眯起:“就算离婚了,我也会再把你追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项宛若腰间逡巡,领带从手里垂下来轻蹭过她的小腿,有些痒,项宛若咽了咽口水,您说的是“追”不是“抓”吧,总感觉下一步她就会被绑起来。
她咳了一声,转而质问道:“那……如果没有意外失忆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以前的那些事情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男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解释:“还记得你意外听到的那通电话吗?我本来是打算出差回来后就把你正式介绍给朋友的。林予清他们见你了肯定会胡言乱语,到时候哪里还瞒得住你,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跟你坦白了。”
“况且……我也差不多忍到极限了”男人环在她腰间的力度收紧:“已经没有办法满足于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却那么疏离陌生。”
“若若,你真好。我喜欢你,很喜欢……”阎景川近在咫尺的眼眸映出她的面容,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直到直白的爱意消失在唇齿间:“我爱你。”
妈呀,突如其来的表白也太犯规了!项宛若闭上眼睛,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她伸手贴上对方的胸口,感受到同样剧烈的跳动。
她学着对方的样子主动回应,用舌尖碰了一下对方的唇线,在上面留下水痕。换来的是几乎要把自己吞没的深吻。
意乱情迷之间,手机来电的声音叮叮当当响起。一开始,项宛若还以为是自己在幻听,因为阎景川也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
直到铃声持续响起,项宛若伸手推推身前的男人:“唔——手机,手机好像响了。”
男人收回已经在逾矩的手,在被吮得发红的唇上又啄了一下才放开她。
阎景川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接通,对面隐约传来陈秘书的声音。
项宛若靠在墙壁上,头顶持续冒热气。阎景川伸手摸了摸她嘴上的水光,一边正经地嗯了几声回应对方。
又说了几句,他皱着眉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的诱人的景色叹了口气。
项宛若看着他:“怎么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