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天地欣然。
清爽的微风拂过窗边,卷起满树金光,飒飒满地。
一片明黄的杏叶,兜兜转转,巧妙穿过微敞的窗口,悠悠然落到洁白的枕头上。
耳边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晨曦的一缕阳光泼洒在我的脸上。
我在这唯美的意境中睁开双眼,视线混沌。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我看清了床头的点滴,意识还未回笼,我蹭着枕头微微转动,看向窗外的一棵杏树。
这是哪?
抬手遮住微感刺眼的阳光,不小心看到手臂上的包扎。
我怎么受伤了?
慢慢回神,我才听到身边还有仪器的滴滴声,以及身上略微的疼痛感。
观察完四周,我才明白,自己这是躺在医院里。
但我为什么住院了?
感觉忘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
我掉下水道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一位护士小姐姐边开门边低头在手里的单子上寻找着什么。
“101号床的……叶寻……”
她径直向我走来,抬头就看到我清澈的眸子正盯着她。
“呀!病人醒啦!”
她似乎挺激动。
三步并两步走到我床前,检查着仪器和我的状况。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微微摇头,暂时不想说话。
接下来就是一通检查,确认只是一些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之后,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说今天入秋,病人会比较多,床位紧张,我没什么大问题,等人来接就可以走了。
从医生口中得知,我送来医院只是昨天傍晚的事。
所以我只昏睡了一晚上?
怎么感觉是睡了好久的样子。
听说导员守了我一晚上,早上有事情才匆匆离开的。
这会我因为手机进水,开不了机,所以只得等她来接。
现在是早上七点,估计舍友她们刚准备起床上早八。
我盯着天花板发呆,想到掉进下水道的尴尬事,此刻内心难过得一抽一抽的,十分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才休息一会,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第一眼就看到染了红发的老妈。
“哎呦我的女儿哎,可把我急坏了!”
她一屁股坐在我床前,检查着我的伤口,脸色疲惫,一看就是连夜赶来的。
“妈,你怎么来了?”
我读的大学离家差不多有六小时的路程,可想而知,老妈她都没有怎么休息。
“你老师说你一直昏迷不醒,急得我立马就来了!还好早上你醒了,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老妈摸上我的额头,满脸心疼。
导员将带来的早餐放到旁边的桌面上,询问:“叶同学,感觉怎么样?”
我瞅着这个不怎么熟悉的面孔,一时没想起她就是医生口中的导员。
“这么多伤口,感觉能有多好?”
老妈对导员的关心颇有微词。
导员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讪笑道:“的确不应该这么问……”
经她们这么一提醒,我才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需要纱布包裹的伤口有三处,左边额头,左手和右小腿,这些地方的疼痛被我下意识忽略了。
“妈,导员守了我一晚上,还去接你,她也没能好好休息……”
怎么说人家也是在尽职尽责的照顾我。
“哎,也是,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掉下水道,是不是走路玩手机了?”
老妈用手指轻轻点着我的脑袋。
我表示,很悲伤。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
导员回学校处理事务,老妈跟我挤在一张床上休息了会,等我吊完点滴出院。
出院后我向导员请假回了家。
无他,单纯没脸见人,等过两天风声过去,伤好点了再回学校。
但是,躲过了同学却躲不过老妈,她每天都要对着跛脚的我嘲笑一番。
还四处跟亲戚朋友分享我在学校的壮举。
现在好了,全村的人都知道我掉下水道还住院的事。
因为我家的地理位置好,我每天坐在门口晒太阳时,都要被路过的亲戚友好问候一下。
我很悲伤,悲伤到半夜啃老妹的头。
看她哭着找老妈告状,我转悲为喜。
然后两人一起挨批。
从此我在我妹的朋友圈里喜得又一个名号——食脑大母猴。
听说上一个称号是:下水道整活姐。
气得我满屋子啃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