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徐芳芳正伤心着,不想开口,李大姐连忙接过话,“告诉了的,老夫人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我昨晚见小姐的情况不太对,我就自作主张给老夫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
说实在的,这是李大姐的正常操作罢了,并非邀功,要不然,她会因为办事不力被赶出徐家的。
想不到,却得了颜观的一句赞扬,“你做得非常好!”
闻此,她知道自己算是熬过来了,要不然,她真的会被波及和连累。
想来,自己在徐家做帮佣都做了很多年了,多少还是能摸得清徐家每个当家的脾性的。
颜观把李大姐打发走了,留下了新鲜做的饭菜。
她把徐芳芳哄回了房间,稍微把一边的梳妆台给收拾出一点位置,房间其他地方一片狼藉,她也顾不上。
只哄着这位小祖宗吃了些东西,不至于饿坏肚子。
见她情绪慢慢平复,才问清她脸上红肿的缘由。
“什么?他竟敢?”颜观气得几乎原地蹦了起来,“他韩越什么身份,竟敢伤你,老夫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老夫人要是收拾不了他,不还有我吗?放宽心,芳芳,万事还有我兜着。”
徐芳芳虽然不哭了,但片布泪痕的脸因愤怒和怨恨而变得狰狞可怕,眼底浓浓的恨,让她本就哭得通红的眼珠更加猩红。
她咬着牙根,“我要让他后悔,后悔这么对我!”她眼神闪烁着红光,“还有那个肖玲,我不会放过她的!”
颜观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那个肖玲本来我只想给她点教训,让她别这么嚣张,竟然这样,那我更不用手软了!”
可是下一秒,徐芳芳突然又哭了起来。
把颜观吓了一跳,“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我爸他把我下放到农场去......”话没说完,又开始哭了。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颜观阴沉着脸,咬着牙有些气不过,站了起来来回走着。
“他就这么不待见你这个亲生女儿?”
徐芳芳闻言,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哭晕过去。
她也不知道,从小他的父亲,甚至她的哥哥,都不喜欢她,打小就把她放在奶奶家养着,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到底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么讨厌她?
颜观心里也不好受,连忙过去安慰,“别怕,这不是还有老夫人吗?老夫人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下发到乡下?对,有老夫人挡着,你不会有事的!”
徐芳芳没有她这么乐观,“可是,那是爸亲自安排的,你说奶奶能阻止得了吗?”
颜观被问得有点哑口无言,她也深知,徐家看似是徐老夫人当事的,徐老夫人和徐司令母子俩感情很淡,但论行动力,徐老夫人绝对比不上徐司令,徐司令既然已经下了令,那估计很快就有人上来把徐芳芳带走。
谁也挡不住!
再说徐老夫人从香江回来,能来得及?
那真不可能!
颜观心里恨,真的恨徐司令这么不顾父女之情,绝情至此。
眼下,她也没什么办法能阻止徐芳芳的离开,但她只能尽量让她在那里好受一些。
“别怕,我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徐芳芳抬眸,眼中尽是期待,“那颜妈你有办法帮我脱身?”
颜观默然半晌,最终还是残忍地把事实告诉了她,“不能,但只能保你在那边不吃苦!”
“什么?你也不能?”徐芳芳情绪开始崩溃,甚至有些失心疯,“你们都说能帮我,却到头来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想再见你们,滚!你们这些骗子,走啊!走——”
“芳芳,芳芳,你听我说......”
嘭的一声,颜观被关在门外,怎么拍门,里面除了哭声什么都没有。
颜观伤心地闭着眼,半晌才睁开眼睛,眼底却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肖玲!韩越!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另一边,肖玲带着丁海先去看了张大爷,可惜,他不在家。
“出去了?”肖玲诧异地看着张建生,“张大爷不是崴了脚么?”
张建生现在已经可以勉强走路,但不能长时间走,他满脸担忧,但也很无奈,“爷爷他确实是崴了脚,但伤得不重,一拐一拐地也能走,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硬要出去,说要找一个乔什么的人,我听得不清,他一溜烟就骑着三轮走了。”
“乔谨言?”肖玲与丁海相视一看,然后问道。
“乔什么我没听清,你们认识?”
丁海点头,“生哥,我们一会儿也要去找乔大哥,那我们这就走了啊!”
说完,又急忙拉着肖玲往镇上跑。
但两条腿这么一走,他们从村里走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才摸到乔谨言的门前。
刚想敲门,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正是乔谨言。
乔谨言忽见到他们,还有些讶然,但随即很快地伸出头朝门前巷子两边探了探,见没人才迅速把两人拉进院子里。
“没被人跟踪吧?”他神色凝重地问了句。
肖玲见此不免有些紧张,“我来得匆忙,没怎么留意!”
这是实话,但话一出,乔谨言脸色都不好了,眯着眼看着她,“你自己得罪了青帮那些人,还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我敬你是条汉子!”
听到他话中的讽刺,肖玲也不恼,只知道自己大意了。
“青帮?”丁海一听,吓得一跳,脸有些发白。
乔谨言斜了他一眼,“不然呢?”
丁海被刺得有些讪讪的,也有些吓他,只好噤声。
“乔大哥,张大爷是不是来找你了?”肖玲问。
“你们进来吧!”乔谨言不理她,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向正屋。
肖玲和丁海只好乖乖听话,跟着他也进了正屋。
只是刚踏进正屋,里面坐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白净长得非常斯文秀气的成熟男人。
男人还戴着一副眼镜,白衬衫,湛蓝色笔直的长裤,脚下一双黑色皮鞋。
儒雅中带着贵气,身边坐着一个打扮美艳的女人。
男人见她进来,还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肖玲见此阵仗有些懵,向乔谨言看过去,想问他什么情况。
但他并没有看她,只朝为首的男人喊了声,“爷,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