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雯的车已经送去做保养,她是打车来和叶兴盛吃饭的。
从饭店出来,楚秀雯坚持自己打车回去。
叶兴盛哪里同意?连拽带拉,愣是将她拉上他的车,按坐在副驾驶座上。
楚秀雯起初还挣扎几下,后来,身子就软得像水蛇似的,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
“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怎么能让你自己打车回去?”叶兴盛发动车子。
“可你是市长啊,我哪里敢劳烦你堂堂市长给我开车?”楚秀雯拨弄了一下刚才因为挣扎而弄乱的乌黑秀发。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女孩子的气息,氤氲在小小的车子里。
这股如柠檬般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不许你这么说!”叶兴盛转头嗔怪地看了楚秀雯一眼:“只要不是在办公室,我和你都是好朋友关系!”
楚秀雯转头,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柔情,她张张红润的小嘴想说什么,却又怕影响叶兴盛开车,就没说什么。
楚秀雯在天元市早就按揭买了一套两居室的小房。
那个小区是中档小区,环境和物业都还不错。
叶兴盛将她送回到小区,她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叶兴盛抬手看了看手表,见时间还早,便点了点头:“好吧!”
到了楚秀雯家,楚秀雯给叶兴盛倒上她自制的美味奶茶,两人坐了一会儿,楚秀雯突然皱起眉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她告诉叶兴盛,她痛经的老毛病又发了。
章子梅也有这样的毛病,每当发作,叶兴盛烧热水给她做热敷,还给她按摩小腹,一番操作下来,能减轻痛苦。
叶兴盛按照以前的方法,给楚秀雯烧水做热敷,并且按摩小腹,楚秀雯果然很快就不那么痛了。
把叶兴盛送走的时候,楚秀雯再次要叶兴盛放心,她会跟媒体打招呼,让媒体不给钟业强做重点报道。
第二天早上,钟业强果然接见周涵宇一行。
周涵宇早就知道,钟业强和周强文关系极好,两人见面犹如亲人见面,聊得很亲切。
在场的媒体记者也做了采访。
接见结束,钟业强给市政府办公厅厅务处新处长罗芊虹打电话,要她务必给媒体打招呼,对今天的接见进行重点报道。
“罗处长,周总公司是高科技企业,关书记非常重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涵宇科技公司很快就落户咱们天元市,你务必让媒体重点报道,营造出气氛,让人家感觉到,咱们天元市是真心对他们好,要让他们感觉到咱们的真心、热心和诚心!”钟业强强调说。
罗芊虹心里还是有点膈应,于是给叶兴盛打电话。
叶兴盛还是不想让罗芊虹为难,便说:“你就按他所说的去做!”
罗芊虹有点急了:“他又不是市长,凭什么做重点报道?难道,你不知道,对他做重点报道会抢你风头?”
叶兴盛笑笑:“芊虹,你别担心,尽管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罗芊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媒体,要媒体记者重点报道。
事实上,罗芊虹所打的招呼,没起什么作用。因为,她是对记者打招呼,
而不论报纸还是电视台,一个新闻报道是否该做重点报道,决定权并不在记者本人,而是在媒体的领导,譬如,编辑部主任、副总编、总编等等。
就在钟业强接见周涵宇后的第二天,这天早上,像往常一样,叶兴盛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一边喝茶,一边翻看当天的报纸。
不论是党报还是都市报,有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钟业强接见周涵宇的新闻报道都不是重点报道,都只发了豆腐块的消息。
“扯淡!怎么回事这是?这是重点报道吗?这是谁干的好事?”
钟业强也十分关心今天的新闻报道,看到报纸上有关他接见周涵宇的新闻报道只是豆腐块,他大发雷霆,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办公桌,脸色变得酱紫,不停地喘着粗气。
钟业强在办公室里气呼呼地踱来踱去,他实在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便拨通了市政府办公厅厅务处处长罗芊虹的电话。
“罗处长,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让你通知媒体重点报道的吗?今天全城的报纸对我接见周总的报道都只是豆腐块的消息。”钟业强大声质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罗芊虹其实也已经看过报纸,事实上,她可是打过招呼的,钟业强打电话追问她,她很是不满。
“你不清楚?”钟业强火一下上来了:“昨天,我明明交代你跟媒体记者打招呼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打招呼的?”
“钟市长,昨天,我确确实实给媒体记者打招呼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
罗芊虹是叶兴盛提上来的,整个天元市市政府甚至市委的人都知道,钟业强哪里相信罗芊虹?
“罗芊虹,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说,是不是叶兴盛让你这么做的?”钟业强的语气咄咄逼人。
罗芊虹暴怒:“钟市长,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可以找记者跟你一块儿去找关书记,当着关书记的面对质!”
实在气愤,罗芊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还敢挂我电话?”
啪!
钟业强重重地摔了话筒。
要知道,他可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只有他撂电话的份儿,罗芊虹撂电话就是对他的不尊敬!
罗芊虹区区厅务处处长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钟业强气得脸色发黑,不停地喘着粗气。
电话那一头,罗芊虹也十分生气,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委屈,她明明跟媒体记者打招呼了的,钟业强凭什么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欺负她是女人是吧?她罗芊虹是那么好欺负的?
罗芊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和不甘心,于是,举步来到叶兴盛办公室。
一进入叶兴盛办公室,罗芊虹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都跟你说,我不想当厅务处处长,你还让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