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生怪象,那些半空纵横交错的深紫色雷电全有手腕粗!
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动地!
刹那间狂风乱作,天地异象骇人不已。
“老天发怒了!快跑!”
狂风吹得大树与地面都在颤抖,那些胆小的下属早就溜了。
自诩大人物的正派之人倒是假装镇定,站在远处目不斜视着云慎的方向,皆在找着机会对他出手。
鸩此人太过棘手,武功凌厉无人能及。
如果现在不趁着大家都在的情况下除掉他,天下之人怕是要永远排在他后面,被他踩在脚下!
那些所谓江湖大人物看向云慎的方向满是忌惮,阴翳视线好似淬了毒,全都是想要将云慎的江湖第一取而代之的心思。
“轰——”
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鸣,小树袋被云慎稳稳护在了怀里。
云慎脸色严肃冷俊,绷紧了下颚线,一面警惕着诡异天色,又一面提防着会有卑鄙小人来暗算。
“那个——”
【宿主快跑!天道醒了!】
作为见过大场面的小树袋,秋秋原本扯了扯云慎衣角想安慰他,结果脑域里的339强行撕开了屏蔽,朝着她破音般疯狂警报。
“!!!”
顾不上周遭的乱七八糟了,秋秋猛然拽住云慎:“先走!别恋战!”
看来是气运之女受伤,作为她的舔狗天道被唤醒了。
小树袋有些气闷,一边急急指挥云慎离开,一边鄙夷着朝天空竖起了一个闪闪的中指。
瞧着秋秋的小动作,尽管云慎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潜意识不喜欢她的举动,总觉得哪里……不雅。
他抿着薄唇将秋秋的小手扣住了,没有说话。
但既然秋秋说要走,他便快速抱起了秋秋,往外面倏地突围而去。
“鸩要跑!”
不知道是谁说尖锐吼叫了一句。
刹那间,那些大人物全犀利看向云慎,摩拳擦掌就要朝他袭击。
“归一神掌!”
那个脑袋光秃秃的大和尚率先发难,双手合十,而后急速朝着云慎方向甩来一掌。
“轰隆——”
突然,天上一道粗雷猛然往云慎方向砸来——
但因为那大和尚正好追赶云慎,光秃秃的脑袋像极了引雷针……
众人就见禅宗主持刚一跃而起,中气十足呐喊了一声,随后便被巨雷“咔——”,击打正着。
大和尚在半空中便被击成了焦糊糊的黑炭,生死不明,猛然往下掉落……
“阿弥陀佛,杀戮太重了,天都要收你。”
小树袋从云慎怀里探出小脑袋,幸灾乐祸般学着那和尚双手合十,将他曾经对云慎暗讽过的话还给了他。
那探头探脑古灵精怪的模样,像极了狐假虎威的那只小狐狸。
“调皮。”
云慎勾唇淡淡一笑,心情尚好地刮了一下秋秋的鼻子,满眼都是柔情宠溺。
他并未放缓速度,躲闪着人群,也躲闪着怪异雷电,就这么轻松突围了出去。
“不追?”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满身狼狈,瞧着云慎的方向有些愤愤。
“追?拿什么追?老天爷都在帮他!”
天玑派掌门唾弃了一口,目光落在了还趴在地上的黑炭和尚处。
很明显,她也被刚刚那一幕震惊了。
而后又被秋秋的话误导,迷信的以为天降异色还真和云慎有关。
天玑派掌门话音刚落,天色的异象也倏地退去——
乌云尽数消散,天色又再次变回了湛湛晴空,仿若刚刚的怪相从未出现。
众人:“……”
一片诡异的寂静后,这些正道之人被吓得哑口无言,越发恐惧云慎,三两下就作鸟兽散了。
这下完全坐实了连老天爷都在帮鸩,还有谁敢违背天命?
所谓各大门派还是更惜命的,一场针对云慎的暗算,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沐秋!鸩!”
凤依还狼狈的趴在地上。
她的血止住了,苍白着脸,咬牙怒视着云慎离开的方向,恨不能将那出尽风头的两人就地凌迟!
这还是她出生起第一次吃亏,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
沐秋!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嫡皇女身份,她必死!
“阿衣?”
玉面郎君一直守在凤依身边为她保驾,怕没长眼睛的雷电伤到了她。
结果天色恢复正常,他刚好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巧与凤依脸上的阴毒狰狞撞个满怀。
他有些错愕。
觉得“他”完全没有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瞬间敏锐狐疑起自己最初的判断。
这还是自己想要结交之人吗?
还是那个引以为知己的谦谦君子吗?
“嘶——青山,我好痛。”
凤依一秒变脸,捂着伤口吃痛了一声。
她示弱般抬起了手,想要玉面郎君将自己扶起。
遇见玉面郎君是个巧合。
某日,凤依乔装打扮想要亲自打探消息。
最好是搅动江湖腥风血雨,把那胆敢背叛自己的杀楼除掉!
结果就遇到了翩翩公子玉面郎,凌雾山庄独子阮青山。
不愧是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美男子,白玉无瑕大抵如此,凤依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但她知道玉面郎君这种人看起来随性洒脱,实际上最讲究从心,也不喜欢大女子主义的人。
于是凤依便伪装男子身接近了玉面郎君,想要假借知己由头,近水楼台先得月。
如果秋秋了解这一段剧情的话,就会发现,前世凤依也依靠手段接近过玉面郎君。
但后来被戳穿她全都是伪装,甚至连性别都是假的。
玉面郎君觉得一颗真心喂了狗,“伯牙子期”就是个笑话。
后期凤依登基女帝后,开启了强取豪夺的戏码,想要强纳玉面郎君入后宫。
崇尚自由的玉面郎君宁死不入宫,最终自戕。
可以说玉面郎君就是凤依唯一没有得到过的男子,是她的朱砂痣,是她的白月光……
“阿衣,我们也走吧,来日方长,再找机会除掉鸩这个大魔头。”
看着地上一脸痛苦的凤依,玉面郎君这才收回了刚才的狐疑。
他以为是“风衣”重伤才导致失态,倒是没多想。
不过看着凤依伸过来的手,一脸期待想要他扶……
玉面郎君眉头微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和“风衣”过多身体接触。
他岔开话题般随口说了两句。
而后快速抓来几个还未逃远的别门派属下。
让那几人将凤依抬起,这才带着凤依这个伤员回了自己的山庄。
可惜没有歼灭大魔头……
玉面郎君已经被凤依洗脑,一心觉得他家族的灭门之事与云慎有关,一直在查所谓的真相。
-
另一边。
云慎带着秋秋回了杀楼。
一路上,秋秋一直忌惮着天空,生怕那什么天道给他们突然袭击一下,然后团灭。
但离了那东郊以后,天色就变回了正常,也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339提示:天道之力已经消失。
确认安全了,秋秋这才短暂松了口气。
哎,她就是一只凡熊,到底该如何和神仙打架呢?
【宿主大大别担心,因为法则之力的约束,天道不能主动插手世界运转……刚刚可能是祂气急了,或者睡蒙了吧。】
339看出了秋秋的忐忑忧愁,立即开口安慰,小眼神偷偷摸摸瞥着她。
秋秋选择性无视了339的话。
别以为她刚刚没看到,不能插手还差点把她雷劈了?
骗鬼嘞!
“乖,吓到了?”
回到阁楼放下秋秋,却发现她目光里隐隐着不安。
云慎以为她被一切变故吓坏了,心疼地抱紧了她,一直轻啄着她的额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事,有阿慎在我不怕的。”
秋秋回神着娇憨一笑,下意识蹭了蹭云慎的胸膛,自如地滚在云慎怀里撒起了娇来。
被全心全意信任与依赖,云慎心口烫了烫,心都塌陷软了。
他摸了摸秋秋的脑袋,一双黑眸染满了柔情。
瞧着两人温馨依偎的画面,脑域里的339小声嘟囔了句:【……垃圾宿主双标狗!】
它还好心好意给小树袋认真解释呢,结果有了美色就无视它!
tui!
哪知听力敏锐的小树袋及时捕捉到了339的吐槽。
她眯着眼睛,朝着脑域里的光团子瞥了一眼,幽幽道:‘听得到哦。’
339:【……】垃圾宿主双标狗!
秋秋:‘……’听得到哦。
339:【……】
敲,怎么感觉小树袋越来越狡猾了,是不是被人类的花花世界教坏了!
339不敢再腹诽什么了。
它朝着秋秋扬起一个狗腿笑意后,便规规矩矩退回了小黑屋里。
-
虚天域,天道府。
幻化老头身的天道正气急败坏瞧着地面。
要不是气运之女重伤差点危及生命,原本祂打算沉睡五年,等着气运之女登基女帝后再窥视的。
天道这才发现,原来剧情竟然走偏了40%!
之前祂一次善心放走的小人物,居然有隐隐压倒祂气运之女的可能?
这怎么行!
窥视着秋秋那娇小的身影,看着她身上加冕起来不属于祂投放的气运之力,天道急了。
如果野生女主成长起来了,那岂不是祂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作为无欲无求的天道,祂第一次有了私心。
想要亲自出手抹杀这个未知因素,为祂的正牌气运之女保驾护航。
天道隐去眸间的阴鸷,握紧拳头看着地面,瞧着依偎的两个小人物,忽地计上心来。
“别怪吾,要怪就怪汝命不好。”
天道目光落在那娇小一只的身影上,浑厚空灵的声音喃喃而起。
声音无悲无喜,却又有着一丝睥睨众人的傲气。
-
五日后。
秋秋并不知道她忌惮的“神仙”已经完全盯上了她,甚至筹划借刀杀人除掉她。
这几日她想尽办法去找那所谓的当铺,可惜都没找到。
看着手间的玉佩,秋秋都要怀疑传说中的金手指是不是幻觉了。
“哎——”
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秋秋第N次幽幽叹息。
就连来讨杯茶的嵇隐都看不过去了,轻踹了踹坐他旁边的云慎,压低声音问道:“你惹你媳妇了?她怎么唉声连连的。”
云慎对嵇隐偶尔蹦出的奇怪词语已经习以为常了。
也没去探究那个让他有些愉悦的称谓,斜了嵇隐一眼,漠视着并未回复他。
倒是身体很诚实着往秋秋的方向靠了靠。
给她添置一杯新的温茶,同时安抚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想出来就别想了,总归会出现的。”
嗓音柔和温柔,举止亲昵宠溺。
嵇隐:“……”我感觉我不该在这里。
前几日秋秋就把玉佩背后的势力给云慎说过了。
因为嵇隐也在,诧异于这劣质玉佩竟然还是个金手指!
杀楼众人都帮着寻过那当铺,不过将城东翻遍了,还是没找到。
但大伙儿都没怀疑过秋秋的话,只是神奇竟然有杀楼都找不到的目标?
从而激发了大伙儿的斗志,这些天找着机会就去寻一遍城东,铆足了劲想要比较一番。
“咳,既然你知道手里有这么个强大‘武器’,你已经确认自己的身份了?”
云慎日常不理人,嵇隐便跟着无视了他,视线回转到正在被云慎献殷勤的小女郎上。
既然知道了玉佩背后的秘密,那小女郎真是女帝的……私生女?
嵇隐眼睛亮了亮,看着秋秋的目光不由打量了几分。
皇储意味着另一种高位的可能,有点牛。
“唔,不确定。”
秋秋含糊了两声,并未打算对这件事多谈。
【宿主大大,为什么你要弯弯绕绕?直接去皇宫做嫡皇女多好。】
339不明白小树袋脑回路了,鬼鬼祟祟探出小脑袋,想要说服清奇脑回路的小树袋。
按照剧情来分析,以女帝喜爱秋秋的程度,说不定直接给她铺平路,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总觉得小树袋把事情弄复杂了。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秋秋抿着唇不满嘟囔了一句,顺势伸出幻指,毫不留情把339戳回了它刚开启一个口子的屏蔽帘。
随后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直接将帘幕拉得死死的,甚至默默打了个死结。
如果现在去皇宫,意味着枷锁不是吗?
她……
并不觉得阿慎会喜欢。
小树袋瞥了瞥体贴入微的冷俊男人……
对于身在江湖的他,估计性子刚烈宁折不弯,她哪里舍得随性自在的云慎去守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
哎,熊生艰难啊。
真想撂挑子走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