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穹略一思索,也想起了506室还有个小姑娘,心里嘀咕到,我哥这心态调整得就是快!这么幼齿的也不放过!哎不对!八成是要给我侄儿备着的......
感受到齐穹看自己的眼神从“孺子可教”到“人之本性”再到“我理解你”变来变去,苗灵赶紧解释道:“506室里,那个小姑娘和两个丧尸呆在一起,早晚要出事儿!我们处理一下!还有,你的眼神映证了一句名言。”
齐穹又摆出一副“看你继续装”的表情接话道:“啥名言?”
“在禽兽的眼里,能动的都是禽兽!”不待齐穹反驳,苗灵转身出了屋子,对家里喊道:“妈,你认识5楼的,有小姑娘的那家人吗?”
苗灵妈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回复道:“印象里是有个小姑娘,不太熟。那个小姑娘好像都快上小学了吧。和咱家平时作息不一致,照面儿也少。”
苗灵爸也听到了这边的问话,一边拿毛巾擦头上的汗一边补充道:“5楼那个小姑娘是叫小拾的,是马上要上一年级的,他爷爷老刘我是见过几次的,不过也不太熟。”
看来还是太自己想办法了,于是又对付晴说道:“老婆,你和我们一起下去一趟吧!那5楼有个,小姑娘刚刚不敢给我们开门,他的爷爷奶奶,很大概率已经病发了,你去跟她聊聊,或许能让她,把门开开。放她一个人和两丧尸呆一起,实在是太残忍了。”付晴应了一声,就开始翻找自己能穿的防护装备。
苗灵又补充道:“楼里这会儿已经让我们都检查过了,遇见危险的几率很少,穿上防刺衣裤,避免意外划伤就可以了。”
没用两分钟,三人就收拾妥当,苗灵和齐穹都拿上了防暴铝合金圆盾和钢锥,前后护住付晴。
而付晴则准备了些零食和泡面装在个袋子里提上,心想着即使没弄开门也至少给小孩子留点东西吃,当父母的人是真心见不得人类幼崽受苦。
三人在506门口和小姑娘聊了好一会儿,儿歌都唱了两首,叫小拾的小姑娘也没把门打开。几人几乎都打算要放弃了,正合计着明天来拆门,505的王奶奶开门出来了。
王奶奶有70多了,人有些干巴但精神头儿很好,收拾得干净洋气,还是广场舞里的大拿。她听到门口的儿歌声,就开门看看情况,下午的时候,她和苗灵几人也是见过面的,问清了缘由,也跟着和小拾聊起来。
“拾儿呀!我是隔壁王奶奶呀,你爷爷奶奶是不是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呀?”听到有人提起这事儿,小姑娘哼哼唧唧地哭起来,其实这娃娃虽小,啥事儿都明白。
“拾儿呀!你先别哭,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咱老师们不都教你们,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吗?门口的这几个,都是好人,就是警察叔叔派过来帮助你的。你开开门吧!让他们去房间里看看你爷爷奶奶,或许他们能帮到你呢?!”王奶奶又循循善诱地说道。
“太奶奶,你不会骗我吧?”小姑娘总算是正常接上了话。
“不会不会,我老太婆没事儿为啥要骗你呀?!”
咔啦一声,房门开了个小缝,苗灵立即上前,先把手指塞进门缝里,防备着小姑娘一会如果再应激了把门又合上。
从门缝里伸出了个手机对着外面挠了挠,门里的小姑娘从手机屏幕上清楚地看到了门外慈祥的王奶奶,这才双把保险锁打开,让大门敞开。
王奶奶先上前,牵住小拾的手,拉着她往阳台旁走去,把客厅让给三人。付晴也上前一起和小拾聊天,还拿出带着的零食给她。
苗齐二人检查了各个房间,只有一个房间门是关着的,敲门后,不见回应,只听断续的拍门声。
齐穹示意了苗灵退后,扭动把手,猛把门推开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丧尸被门推得往后趔趄,房间里床边也趴扶着一具尸体。苗灵赶忙上前拦住就要进门灭尸的齐穹,示意他先把门关上,一个丧尸对两人已经丝毫构不成威胁,先放一会儿也没什么。
苗灵来到阳台旁,见到一边吃零食一边关切地望向卧室方向的小拾,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对她说道:“小拾,你爸爸妈妈你这会儿能联系上吗?”
“上午还和妈妈打电话了,下午到这会儿,他们可能在忙,没接我电话。”
苗灵要了电话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通过去,显示是无人接听和关机,随又问小拾其它亲人的联系方式,结果小姑娘手机上没有。
让齐穹进卧室找两老人的手机,他又一次开门,用脚把门口蹒跚的丧尸往里推了一段距离,迅速从床头把手机拿了出来,关门后好一会儿,丧尸拍开房门的声音才响起。
小姑娘熟练地解开了密码,直接从未接来电里找到时间最近的拨回去,果然是小拾的父亲接的电话。原来南方打工的夫妻二人在中午逃命的过程中遗失了手机,现找的手机因为小拾手机上未成年人防护功能,一直拨不过去,这才断了联系。
先让小拾和父母聊了几句,苗灵把手机开为外放模式,与小拾的父母刘进一家子,聊起了卧室里丧尸的处理方式,怎么着都不能把丧尸留在安全区里。刘进两口子哭了会儿,但也算是明事理的人,小拾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他更听爹妈的话。
又谈到小拾怎么照顾,电话那边也没办法,只得央求苗灵找人先照顾几天,他们过些天局势一稳定就想办法回来自己照顾。
苗灵看了看面带愁容略显佝偻的王奶奶,也是实在张不开嘴说让她代为照顾,又看向付晴。付晴回望苗灵一眼,直接在电话里答应了刘进夫妻,表示自己可以代为照顾,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挂断电话,苗灵郑重的对小姑娘说道:“小拾,你的爷爷奶奶已经生了很严重的病,无法治疗了,我们要去按刚刚和爸妈商量的方式去处理一下。你能理解吗?”小拾眼含眼花点了点头。
也不打算让小拾回避,两人进屋子解决丧尸,进屋前苗灵还特意交代,别把脸弄破了。
齐穹进门快速的解决了丧尸,两人又给床旁尸体的后脑上补了个小创口,用床单隔着,拖两具尸体躺在地上,简单归顺了遗体,又拿枕巾沾了茶水把脸上的污秽擦干净后,才另用床单,把两具身体裹进来,拖到客厅里。
苗灵掀开床单一角,遗体的面部露了出来,因为齐穹捅尸技术的扎实,面部都没有什么伤痕。苗灵对小拾说道:“小拾,爷爷奶奶要去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来看看他们,跟他们告别吧!”
小拾走到跟前,也不知哪儿学的,直接跪下,放声大哭,又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付晴见状立马上前,抱起小拾,细声安抚,还细心地检查了额头,生怕又撞出事儿来,这哭声把王奶奶也感染得直抹眼泪。
重新把遗体盖上,打算稍后商量个办法,明天一早一起处理了。吩咐付晴先把小拾抱上楼洗洗,明天把尸体处理完了再来收拾小家伙的行李。
几人正待走时,王奶奶叫住了苗灵道:“小苗呀!我有个事儿想麻烦下你呀,不知道你们这会儿方不方便。”
“王奶奶,有事儿你说就是,我们有时间的。往后有事儿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或者在群里发语音的!”苗灵说道。
“是这个情况呀,我家老头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出房门了!”王奶奶一边说一边带几人到了自己家里,指着房门又说道:“我没敢进去,上一趟你们来,我见你们挺急的,也没好意思提这事,只说是在睡觉。现在想想,怕也是...”说着老太太呜呜地流起流起泪来。
其实苗灵心里是记得这事儿的,原本也就计划天黑之前再来一趟落实下情况的,现在既然说开了,也省去了麻烦。
这王奶奶一哭起来,一时还有点止不住,小拾也被勾起伤心事来,吭吭哭起来。“老婆,你先带小拾回去吧,这边我们来处理就行。”
付晴抱起小拾往外走,小拾还止住了哭着,哽咽地说了声:“王太奶,再见。”
王奶奶拿着手绢给小拾挥洒了挥,嘱咐道:“一定好好听阿姨的话!”
付晴上了楼,王奶奶调整了会儿情绪继续说道:“小苗呀!我老太婆七老八十了,也是见你们人好,这才依老卖老给你们添麻烦。刚刚见你们给隔壁的处理尸体,动作快,也没把人身子弄坏,所以想请你们帮帮忙,送我家老王一下,也能让他少些痛苦。我也这是实在身体上不允许呀我。”言闭又抹了抹眼角。
“王奶奶,我们一定给您弄好,您别担心。”苗灵答应完,便和齐穹一起打开了房门,房间内的王爷爷正站在床上对着房间里的稍有些闪动的顶灯挥舞双臂,明显已经病发多时了,站在两人身后的王奶奶,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什么声响,给事情添了变故。
为了照顾王奶奶的感受,两人进了房间后又关上门,这才三下五除二地把丧尸撂倒,从耳后把大脑破坏掉,又把尸体平放在床上,开门让王奶奶进来验收。
王奶奶又是哭了一会儿,打了一盆水来,让两人自别处忙去,就自顾自给遗体擦拭起来。苗灵二人见没了危险,老太太也没有让他们帮忙的打算,就又把电话号给存到她手机上,这才离去。
苗齐两人清洗完毕回到1606屋里,其它人已经在忙着给小拾收拾了,期间还让林树回5楼给小姑娘拿了两套衣服。这会儿小姑娘已经洗完了澡、换了干净儿衣服,正坐在小茶几上吃泡面,见两人进屋,很有礼貌地给二人打招呼。
给小拾也打完招呼,苗灵喊几个男人到书房开始商量着该怎么处理尸体。讨论一番后,大致的方案是明天一早,先把楼里的尸体连同外面齐穹弄死的几具,一起运到距离楼栋70多米的花园角落地方堆在一起,从楼下苗灵的车里,取大半瓶子汽油再加上固体酒精助燃焚烧。
敢到离楼栋那么远的地方,得意于一下午直面丧尸后猛涨的自信和对丧尸攻击力的真实感受,更得意于一楼老李头家里有个他平时搬花盆用的平板小推车。
放小区花园角落那里烧优势,一是烧起来后,人回到楼里,在楼上安全的位置,能清楚看到燃烧产生的烟气和微弱的声音对丧尸的吸引力如何,以便更完善的收集丧尸的能力数据;二是希望能吸引花园里被绿化隐蔽了身形的丧尸现身,为后面去河边做好准备;三是看会不会有机会吸引政府救援队伍来小区这边救援。
商量出这个方案后,苗灵又叫来付晴,问起鱼汤时效试验的情况。结果因为时间太短,没什么结论,从中午大家都吃了鱼到现在,所有人的体温都没有异常。
付晴想的对比试验的大体设计是,给同类型的人,制定喝不同量的鱼汤糊,从一个人体温异常达0.5度并喝了鱼汤开始计时,到下一次体温异常计时停止,用这个计时的数据来研究抗病毒有效时间与喝鱼汤量的关系;
鱼汤糊的量分别设定为25毫升、50毫升、100毫升,因为之昨晚大家都喝过鱼汤,而经过调查,喝的最少的人量是不到100毫升,所以暂定现有的有效剂量为100毫升;
如果喝了鱼汤半小时内(狗蛋的数据)体温没有开始下降,就直接补充100毫升,先把体温降下来再说。
听付晴描述完挺复杂的试验设计,除苗灵外都有些迷糊,苗灵咂摸咂摸嘴,说道:“听着是设计挺完善的,不过其它人都听得懂不?”
付晴自豪的说道:“你们几个懂不懂不清楚,我们四个女人,基本上都是明白的。现在装鱼糊的、量鱼糊的工具都准备得好好的,鱼糊现在也准备了有一大锅!”
“牛批呀嫂子!”齐穹听着给付晴由衷地点了个赞。
付晴面带不愉,最后给齐穹回了句:“下次称赞女性,请换个文明点的词!”言毕一转身就去帮忙做饭了,留下一脸懵的齐穹。
这时苗灵妈走到书房门口,对几人说道:“5楼那个王奶奶一家可是个热心肠的,平时见哪家有事儿,都主动去关心帮衬。现在已经到八点了,你们先吃饭,我给她送点鱼汤去,她年岁大了,抵抗力不好,这能活下来本就不容易。”
不等几人说什么,她继续说道:“王奶奶的喝的那份鱼汤,算在我头上!我中午那顿鱼汤就喝了个碗底,差不多就20毫升的量,到现在不也没事儿吗?说不定我那份就能下省了,还能多救个人不是。”
苗灵说:“妈!看你说的,我们看着就那么像没善心的人吗?你也别跑了,楼里还不算完全的安全,我去送!我这就给王奶奶先打电话说一声。”
嘟-嘟-嘟...无人接听。
又换个手机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