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魂能理解辉凌的心情。
换做正常情况下，一尊妖王怎么也比炼虚境更被重视。
可如今啊，在圣妖庭，人家有背景，能轻而易举得到你所拼命争取的。
“而且，即便加入圣妖庭，我们这些人也是做最脏最累的活，拿最少的资源。”
“如豹坤他们，整日无所事事，就有大批资源奉上。”
“唉，不管以后了，我啊，这次能进圣妖庭，就心满意足了。”
辉凌摇了摇头，长吁短叹，望着被一群人簇拥的豹坤等人，眼中有羡慕，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之后。
辉凌就强打精神，凑到了豹坤那一座石府，连连敬酒，几次想把李星魂也叫过去，和三族的小辈搞好关系，却被血灵拦了下来。
“辉凌，你有合道修为，才能勉强挤进我们的圈子，但那家伙，只是区区返虚境，有什么资格？”
圭痕也冷笑道：“辉凌，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为他加入圣妖庭铺路吗？”
“但我明确告诉你，连你都自身难保，就别操心别人了。”
豹坤也阴阳怪气了几句。
“唉。”
最终辉凌叹了口气，索性也离开石府，陪李星魂喝酒去了。
场上一时泾渭分明。
各大妖族们，都尽数围绕在豹坤身边，谈笑风生，热闹非凡，这一间石府只有李星魂和辉凌，显得孤零零的。
“兄弟没事，我们喝我们的。”
辉凌苦中作乐，宽慰李星魂。
李星魂心境上自然毫无波澜，对他而言，看这等层次的所谓圈子，和看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对了兄弟，寻常的四大殿主，我们都听过，但对那位创始人知之甚少。”
“只是听闻，他好像是个人族，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酒过三杯后，辉凌似是想到什么，忽然说道。
“我也听说是个人族。”
李星魂点了点头。
“你说人族为啥来圣妖庭创建势力？而且，我还听过一些秘闻。”
辉凌来了几分兴致，“好像那人族实力非凡，四大殿主都是被他一人收服的，包括这偌大的地盘，也是他打下来的。”
“只是不知为何，他忽然消失了，以后就从未露面。”
“不过我挺敬佩他的，以人族之身，在圣妖界闯荡，这是何等气魄啊。”
“若换做是我，可不敢随便去人族，还成立宗门，这不是砸人饭碗吗？”
“哼！”
这时，一道冷哼声传出，“区区一个人族，有什么可佩服的！”
辉凌转头，不悦地望着豹坤，“四大殿主都甘愿为他驱使，这难道不值得佩服？”
“呵呵，辉凌，你知道的太少了。”
豹坤持着酒杯冷笑，“那四位殿主被收服的时候，只是合道初期，如今不同，修为已至合道中期。”
“那人族哪怕回来，估计也只能望四位殿主项背。”
“更不用说，还有我豹鳞族、血玉蛛族、圭灵族的三位客卿了。”
世事无常。
此时的圣妖庭，已经不是彼时的圣妖庭。
哪怕那位曾名传无数域的圣妖庭之主，也成了昨日黄花。
他们这些小辈提起，基本都是不屑一笑。
“那当然，我族的宿老前辈，可有着合道后期修为，最近更时常闭关，冲击那合道巅峰修为呢。”
血灵双瞳闪过一丝猩红，骄傲地道。
其他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合道巅峰啊！
皇境之下的无敌强者。
在圣妖界中，也只有各个显赫极盛的大部，才有这等强者坐镇。
“我族那位宿老也很强，不日也要晋升了，他私下里曾在族内透露，提及圣妖庭资源很好，还有那九座妖碑，对他有醍醐灌顶的奇效。”
圭痕僵硬的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
几人有说有笑的，而其他妖族们，站在外面，目生艳羡。
那三位供奉，距离他们太远了，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真龙。
他们能接触到的，就是豹坤这伙人，修为不济却前途无量，气镇全场。
“真是令人妒忌啊，我族什么时候能诞生这等强者。”
辉凌长吁短叹道。
李星魂则保持沉默，目光悠长。
这短短几年，变化不小，不仅外域的人，就连圣妖庭的成员，都快把他遗忘了。
很快，众妖便酒足饭饱。
一个个喝得热血沸腾，有点闲不住了，说是去下面切磋一下，也算提前为考核热身了。
辉凌也上找人斗了两招，他虽是妖王，但因为族群特性的缘故，胜在敏捷，擅长走刺杀一道，在这种公平对战的情况下，很是吃亏。
所以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输给了另一尊妖王。
下场的时候，他龇牙咧嘴，痛呼连连。
而这时，那豹坤忽而抬起头来，指着李星魂，“你，过来陪我练两手。”
“豹坤，还是算了吧。”
没等李星魂表态，辉凌就皱眉阻拦，怕李星魂吃亏。
“没事，反正都要参加考核，就算提前比一比，而且我手上有分寸，不会让他受伤的。”
豹坤满脸温和笑容，但这笑容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
辉凌有些为难，目光看向李星魂。
“你要和我打？”
李星魂却一脸诧异，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对，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豹坤再三保证道：“而且你不是要参加考核吗？权当我指点指点你。”
“还是算了。”
李星魂摇头。
他堂堂仙榜第一，杀真灵大能如杀鸡，和一个炼虚巅峰切磋，实在是兴趣乏乏。
而且他担心下手稍微重了点，就把豹坤当场拍成血雾，这样以来，自己还怎么查圣妖庭内部的风气？
“你不敢和我动手？”
豹坤瞥了一眼李星魂，忽而一笑，“不错，看来经过这次宴会后，你对我等已经怀有敬畏之心了，就该如此。”
旁边人也都点头。
看来这小子虽孤僻，但还懂点人情世故，知道要把豹坤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不得有丝毫得罪。
“辉凌，你调教的不错。”
对着辉凌道出一句，豹坤冷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看李星魂一眼，便大步离去了。
“呃，我不是……”
李星魂还未说完，就被辉凌打断了，他摇了摇头道：“唉，兄弟，我懂，不用解释。”
“谁让咱们命苦呢？”
李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