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拉住就要飞走的飞流,不怀好意的咧嘴笑着。
“小四子,想去找大叔报仇吗?”
飞流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眼睛一亮。
“想!”
“走!”
话音刚落,两人便消失在了院中。
言豫津好奇问道,“苏兄,他们说的大叔是谁?”
“那位蒙大统领,”梅长苏状似头痛的抚了抚额头,“自从那日飞流与他打了一架,便记住了他。”
言豫津嘴角一抽,被小飞流记住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萧景睿却有些担心。
“蒙大统领武艺高强,他们两个孩子不会出事吧?”
言豫津一言难尽的瞟了好友一眼。
他是不是忘了这两孩子一个在高手榜上,一个能与蒙大统领打得有来有回。
“不必担心,”梅长苏宽慰道,“三妹有分寸,她会照看好飞流。”
“小神医叫你二哥,你又叫她三妹,那老大是谁?”言豫津颇为好奇。
梅长苏没有隐瞒, “便是刚刚我们提到的蔺晨。”
“唔。”言豫津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怪不得飞流也会被他欺负,他必然很厉害。”
梅长苏不置可否的偏头一笑,不作回答。
似是察觉到梅长苏不愿多说江左盟的事,萧景睿岔开了话题。
“明日苏兄可会去?”
“这般热闹,自是要去看看的。”
这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那边玉清和飞流已经再度翻墙入了蒙大统领的家。
好巧不巧的,今天又是蒙大统领休沐的日子。
自从梅长苏的来了金陵之后,他便改了习惯,每逢休沐必然归家,方便去见梅长苏。
蒙挚正行走在院中,开开心心的准备去吃晚膳。
这时,一道破空声响起。
蒙挚眼神一厉,抬手格挡,捉住偷袭之人的小腿,将他甩了出去。
“飞流?”蒙挚看清楚那张脸后愣了愣。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他皱眉问道。
“没什么事。”
又一道声音响起,蒙挚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小姑娘蹲在墙头撑着下巴看着他。
他嘴角一抽,“还来?”
玉清咧嘴一笑,很是纯良。
“蒙大叔不要分心呐,飞流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话音刚落,飞流再度袭向蒙挚。
蒙挚收敛心神,专心备战。
蒙夫人与一众仆人听到后院动静,赶忙前去查看。
还没入后院,便见到已经挪到屋顶上的玉清。
玉清笑着冲蒙夫人挥了挥爪子。
蒙夫人忍俊不禁,遣散了下人,冲着玉清招了招手。
玉清落到蒙夫人身边,挽住蒙夫人的胳膊,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臂。
这一下蹭得蒙夫人心底发软。
她拍了拍玉清的后背,往后院中看了看。
“里边怎么又打起来了?”
玉清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
“里边的人是我弟弟,他曾败于蒙大叔之手,心里不服气着呢。”
蒙夫人脸上笑意更甚,牵起玉清的手走进后院。
她目不斜视的走到堂前,让玉清等在这里,自己从厅内拿出两张小竹椅。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堂前看着空场上你来我往的两个人。
蒙挚一阵无语,他家夫人似乎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飞流见他有些分神,抓住机会一掌袭过去。
蒙挚定下心神,一心一意与他对战。
不得不说,蒙挚心中很惊讶。
这孩子竟然在交手时就记住了他出手的劲力、气场特征,并即时对自己的招式进行相对应的修正。
当时他在宁国侯府与他对战所用的招式,如今再使用,被他一招击破,让他不得不使用后招补救。
越是对战,越是心惊。
若是在让他成长几年,成为琅琊高手榜第一也未尝不可。
若这孩子的智力与常人一样,说不得如今会更厉害。
不过也可能不是这样,他想。
或许正是智力受损,这孩子才能毫无杂念的钻研武学吧。
见天色已晚,飞流也玩得差不多了。
玉清喊了声,“飞流,停下吧。”
飞流停下手,快活的蹦到玉清身边蹲下。
玉清笑眯眯的看着他,“开心了吗?”
飞流直点头,“开心,还来。”
蒙挚捏了捏眉心,颇为头痛。
“来可以,能不能别每次来都打架。好不容易休沐了,我还想放松放松。”
玉清露出‘我懂你’的表情,问道,“平日里蒙大统领极少能碰上对手,打上几场,大统领不舒心吗?”
蒙挚想了想,倒也确实如此。
蒙夫人已经取来了两张干净的脸帕,递了一张给飞流。
玉清接了下来,飞流乖乖的闭上眼睛,让玉清给他擦着脸。
蒙夫人给蒙挚擦着汗,“不过是陪两个孩子玩玩,你抱怨什么?”
陪两个孩子玩玩?
这俩是普通孩子吗?
蒙挚瘪了瘪嘴,有些不服气。
他现在确定了,他家夫人已经不在乎他了。
蒙挚可怜巴巴的看着蒙夫人,蒙夫人忍不住笑了。
蒙挚许久没有看见自家夫人笑得那般开怀的模样,蒙夫人又何尝不是许久没有见到自家官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
蒙夫人收了脸帕,留了玉清和飞流在府里吃晚膳。
第二次见面,玉清一口一个蒙婶婶再度将蒙夫人哄得开心得不得了。
再来个两次,蒙夫人恐怕能将玉清抱在怀里喊‘心肝宝贝’了。
离开蒙府之前,玉清将信塞到了蒙挚袖中。
蒙挚这才知道,今天这两人不是单纯来找他解闷的。
梅长苏有话交代,这俩孩子不过是顺便找他麻烦。
蒙挚不禁又有些牙疼。
难不成这俩孩子每次来送信,都要同他打上一场?
不成不成,他得想个法子能正大光明的见到小殊。
蒙挚这番心思玉清自是不知,如今她已经回到了雪庐。
“玩得开心吗?”
刚踏进雪庐的院门,梅长苏幽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以后晚上不回来吃饭提前说一声,可怜我一个病人孤零零的等到菜都凉了。”
梅长苏幽怨的声音再度响起。
玉清身子一颤,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梅长苏是不是受刺激了?
她看向梅长苏,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二哥,要不要我给你切一切脉。”
看看您老人家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梅长苏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休息吧”。
玉清歪了歪脑袋,无语耸肩。
老光棍的心思别乱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