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苏卞除了看书之外，就是在图书馆上上下下乱转。
他给叶令狐的任务也是一样，也在这里转，看看到底让叶红袖感染的最佳场合和时间。
在这期间，有好几次很好的机会。
但是两人都没有实施。
因为一旦实施，朱勇和他的手下变成了丧尸，这些丧尸都归叶令狐管理了，这都没问题。
但问题是，楚青儿也会变成丧尸。
每次要实行的时候，叶令狐总是在最后时刻心软，都把苏卞给拦了下来。
苏卞虽然是铁石心肠，但也不完全是铁石心肠。
他虽然能像钱堂那样，用理性忽视掉道德，屏蔽掉人类的情感。
但是他不想那么做。
尤其是和叶令狐接触久了之后，他发现，人类的理性虽然可以让人的肉体获得好处，但是无法丰满精神世界。
感性才能让精神世界活的有滋有味。
不过苏卞心里也定下了确定的时间，前几次就当是给叶令狐打预防针了。
多准备些时间也好，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道的信息越多，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这段时间里，叶令狐还对一个人产生了特别的兴趣。
这个人说是人，其实也不是人。
是个丧尸。
它以人类身份活着的时候，名字叫二蛋。
叶令狐好奇，二蛋为什么会对朱勇那么忠诚。
这种好奇还来自于一种危机感。
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控制丧尸的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第二个。
而且人家的进展还比自己快那么多。
自己和叶红袖是有血缘关系的。
而朱勇和二蛋没有。
那么操控丧尸这件事，是源于血缘，还是源于感情？
因为本身就是可以操控丧尸的人，叶令狐对于这件事十分的有兴趣。
所以他经常暗中观察二蛋。
为什么世界上丧尸那么多，只有二蛋这么特别，被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操控了？
他的观察自然没有苏卞那么深刻，他只能观察到一些表象的东西，一些玄学的东西。
叶令狐观察到，二蛋生前是个不算很丑的小伙。
而且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二蛋脸上有个梨涡。
梨涡和酒窝都是笑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不同的是，酒窝位置是靠上的，梨涡是在嘴的下侧。
当然二蛋现在是不会笑的，但是他现在大多数时间的表情，和“笑”是差不多的。
都是呲着嘴，露着牙。
这幅狰狞的模样，配上可爱的梨涡，有点诡异啊。
叶令狐决定针对这个现象研究一下。
如果没有结果，那就再在二蛋身上找点不一样的东西，继续研究。
他研究的方式，是看书。
图书馆的生活，相对于自己的避难所里，虽然每天提心吊胆不踏实，但是却不无聊。
因为有书。
有各种各样的书。
叶令狐针对二蛋的这个特征，查阅书籍，进行研究。
这天，他正看着一本《周易相学现代全编》，这是一本研究面相学的书。
其中的科学性，值得商榷，但是却是根据大量经验总结出来的。
正认真地看着，感觉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回头一看，这人衣着干净整洁，体面的不像是末世中的人。
他的脸很英俊，气质上第一眼给人一种苏卞的感觉。
但这不是苏卞。
“你是……”
“你好，我的名字叫钱堂，咱们都是图书馆避难所的成员。”
“你在看什么呀？”
因为钱堂给他的熟悉感觉，叶令狐没有对他设防，道：
“这是研究面相的书，你要看吗？”
钱堂接过书，这一页有一段文字，被叶令狐用黑笔勾了出来。
他将这段文字念了出来。
“我看看，这里写的是……”
“男子有梨涡者，多为孝子，重情义，易偏执。”
“女子有梨涡者，人身体比较强健，情欲性事，较为旺盛而高涨……”
念完，钱堂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地一顿，随后淡淡一笑：
“梨涡……”
“你是在研究圣徒吗？”
叶令狐还完全没察觉道对方的意思，傻呵地道：
“什么圣徒，我不知道，我在研究二蛋，他脸上不是有个梨涡嘛……”
啪！！！
叶令狐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钱堂一个耳光：
“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人，配提圣徒的名讳？”
“给我抽他二十个耳光，以后如果再看到他研究关于圣徒的事情，直接打死。”
钱堂身后的小弟，两个架住叶令狐的胳膊，一个抽耳光。
二十个耳光过后，叶令狐的鼻血都出来了。
钱堂来到他面前，抓起他头发：
“以后还敢研究关于圣徒的事情吗？”
“不，不敢了……”
……
苏卞再遇到叶令狐的时候，发现他脸整个都肿了起来。
“令狐兄，你嘴里含着什么好吃的呢，像个仓鼠一样。”
叶令狐十分的委屈。
明明像是同一种人，为什么苏卞对自己这么温柔，钱堂却那么不讲道理。
叶令狐问道：
“卞神，你说钱堂是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狗仗人势的人？他是不是以欺负人为乐？”
苏卞道：
“没有啊，最近我有时会遇到钱堂，他对我至少表面上挺客气的。”
“也不光是我，他对所有人都挺有礼貌的。”
“他是个极其理性的人，如果没有侵犯到他的利益，他绝对不会为了那种低级趣味树敌的。”
叶令狐回想，钱堂刚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挺客气的，但是后来却大发雷霆，打得自己再也不敢去看圣徒有关的事情了。
于是叶令狐将今天的事情，都和苏卞说了一遍。
随后问道：
“卞神，你说我今天这顿打，是不是活该？”
“我是不是触犯了钱堂的逆鳞，我喊了圣徒的小名，还私自调查神圣的圣徒。”
苏卞听完，陷入沉思。
他久久思考之后，有所恍然，道：
“最近我也听说了，要把朱勇叫做朱圣，要把二蛋叫做第一圣徒。”
“朱勇的小弟们都这么遵守，钱堂也是。”
“但我百分之一万是不信，钱堂是从心底尊重二蛋圣徒的。”
“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