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怎么会?那个女孩子听起来不像是坏人。”
叶令狐不信,或者说,他是更愿意不信,他更希望这个末世真的有那么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瓜,如果你有一大批物资,你是会自己躲起来好好等待末世结束,还是召集一大帮人来分享?”
“唉,确实。”
叶令狐的幻想破灭了,这不由得他不信。
是啊,怎么可能天上掉馅饼。
“那卞神,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卞道:
“当然是找到可以给收音机供电的电源,然后再听听这个女生说什么。”
“可你不是说,这是个陷阱吗?”
“没错,这是个陷阱,但是不代表我们不需要了解它。”
“相反,正因为它是个陷阱,我们才更要充分的了解。”
叶令狐吐槽:
“这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吗……”
苏卞继续道:
“你想,如果地上有个坑,你是仔仔细细观察注意,还是闭上眼睛?”
“闭眼也许会让你不害怕,但也可能让你无意掉进去。”
“接下来,我们要尽量多的接收更多的信息,这些信息里有的是陷阱,有的是馅饼,但是大多数,都是装着馅饼的陷阱。”
“利用好它,可以吃到饼,利用不好,会掉进井。”
叶令狐:“Skr……”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苏卞和叶令狐准备出发了。
“别墅东侧十五公里处,有一个小村子,大概十多户。”
这是叶令狐几天前对苏卞说的。
那个小村子和这里不同,有个小超市。
几乎没有超市是不卖电池的,苏卞打算去那里搞点电池。
十多公里的路程,不远也不近,苏卞这次不打算开车了。
因为车油是有限的,而且据叶令狐说,上次他开车去的时候,一路上没有丧尸。
临走前,叶令狐又去看了看那些番茄苗。
这段日子叶令狐总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它们,时常洒水,保持着盖在它们身上湿布的湿润。
这次苏卞说可能要在外面过一夜,叶令狐额外多洒了些水。
人粪发酵的情况也不错,最开始的恶臭已经不再,不知道是叶令狐习惯了,还是错觉,最近甚至感觉发酵池有种肥沃泥土的清香……
而草木犀和毛苕子,依旧是活力四射,这种植物给点阳光它就能灿烂起来。
叶令狐这边和菜园子做着最后的告别,苏卞在后院喊道:
“叶令狐!来帮忙!”
叶令狐连忙小跑着过去。
“卞神,你这是在做什么吃的?”
苏卞道:
“来回三十公里,要两天的时间,我们要带点便于携带、干燥、抗饿、带有糊嘎吱、圆形且扁平的食物。”
叶令狐看了眼锅里的食物,道:
“俗称大饼是吧。”
“没错,你去再拾点柴去,火力不够了。”
苏卞烙饼的手法很简单,把面和水搅和在一起,然后用勺子蒯出一大勺,摔在烧热的锅上。
这段时间叶令狐吃的都是汤汤水水的面条,还真没吃过大饼。
这久违的焦糊香味,让他口水直流之余,不禁感叹:
“好香啊。”
苏卞道:
“面食烙着吃,要比煮和蒸要好吃,因为有焦糊的香气,是人类刻在基因里追求熟食的本能。”
“这在西餐里叫美拉德反应,在中餐里就叫锅气。”
叶令狐道:
“可是卞神,这东西这么好吃,为啥平时不烙饼,而是要做成汤?”
“这里面还涉及能量吸收效率的问题,简单说就是,饼不好消化。”
出发时是上午。
苏卞背着饼,叶令狐背着水。
苏卞道:
“这次我们一是为了找电池,二是为了探探路,如果小村子里的便利店物资很丰富,下次我们就开车来。”
和苏卞的乐观主义不同,叶令狐凡事都总往最糟糕的方向考虑:
“卞神,但如果这次找不到电池呢?我们的收音机是不是就永远不能用了?”
苏卞哈哈地笑起来:
“这怎么可能,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们也能造出自己的电池。”
“自己造电池?!?”
这在叶令狐看来完全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我们可以制作太阳能电池,方法还不只一种。”
“别墅的导线里含有铜,高温下可以生成氧化亚铜。”
“沙子里含有二氧化硅,可以提炼出硅元素,进而制造出P型和N型半导体材料。”
“无论是氧化亚铜,还是半导体硅,都能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
英国《泰晤士报》曾经出过一个谜题,问从伦敦到罗马最短的路是什么?
读者寄来的各种回答五花八门,正确答案是:
找一个好朋友,结伴而行。
苏卞和叶令狐一路闲聊着,有时是对未来的畅想,有时则是纯粹的吹牛逼。
苏卞计算过,十五公里的道路,一直走路不停的话,要四个小时。
可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均衡,他们的体力退化,走一个小时要休息半小时。
直到傍晚,两人视线里才隐隐出现几间平房。
“卞神,到了……”
叶令狐嘘声道。
这个村子里一定是有人的,也许是活人,也许是丧尸。
但不管是哪种,都要小心。
“虽然不知道丧尸靠什么锁定活人,但一定不是只靠视觉,这就让它们对活人感知的敏锐度,大大高过活人对它们的。”
“天黑了对我们不利,今晚先原地等待,我们轮流守夜,每人两个小时。”
“好。”
苏卞让叶令狐先找个草坑眯一会,他先值夜。
叶令狐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离开了熟悉的别墅,露宿荒野,让他身体和心理上都很不舒服,提心吊胆的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他昏昏沉沉地失眠了半夜,就听到苏卞在耳边小声说:
“叶令狐……”
“叶令狐……”
“叶令狐!”
叶令狐猛地起身:
“怎么了卞神?有什么事吗?”
“该你值夜了。”
“哦哦,好,卞神,你睡会儿吧。”
苏卞睡了,夜很深,叶令狐更害怕了。
忽然听到脚下的地面,似乎震动起来,叶令狐连忙去摇醒苏卞。
可是苏卞的呼噜打的巨响,怎么摇也摇不醒!
还没等叶令狐反应过来,地面开始裂开缝隙,一只只深绿色腐烂的手从地底伸出!
将叶令狐和苏卞一齐抓住,拖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