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绷不住了。
脸色都变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姜池鱼的身旁挑豆子，期间就是发出一丝丝的声响，都会被女人嫌弃到极致。
一个冷厉的眼神就让霍靳乖乖地坐着。
“好了。”
姜池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漫天白雪，催促霍靳赶紧下山。
“山门都关了，你们这些擅闯结界的人真该死。”
“？”霍靳愣了片刻，“我没有擅闯，是跟着你们门主上山的。”
霍靳随即便将白镜诀要去后山找四长老的事情说出来，他在城主府都听到了。
姜池鱼的心沉了沉。
“不要命了？” 女人猛地坐了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啊，居然敢只身去找四爷。”
“怎么了？”
霍靳不知道鬼门这几位长老究竟什么来头，但只知道那些个都是大恶人，是被天启所唾弃的存在。
姜池鱼慌忙往外跑：“活人进四爷闭关的地方，等于送外卖。”
“外卖？”
“就是……”姜池鱼紧张的很，她得在白镜诀死之前把人带回来，免得成了里面那些玩意儿的口中餐。
她也没空跟霍靳解释，此刻已经到了四爷闭关的入口，姜池鱼看着霍靳。
“你别进来，这地方，你这种人也是外卖。”
“……”
霍靳哪里知道姜池鱼话语之中的意思，不过依旧是乖乖地等着外卖。
姜池鱼走进去没多久，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顺着白镜诀发出叫声的方向跑过去。
周遭的东西怪异的很。
“四爷可真毒。”姜池鱼走过那绿油油的池子，一股恶心人的气味袭来，她快吐了。
知道四爷重口味，没想到口味到了这种地步。
“白城主。”姜池鱼冲着那个方向喊了好几声，都不见白镜诀回她一句，“你要没死你就吱个声。”
“……”
依旧是沉默，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姜池鱼的心慌了，她继续顺着这条路往前走。
“白镜诀，你要是活着你就出个声，你不会死了吧？”
姜池鱼连着追问了好几句。
她的心沉闷的很，万一白镜诀死在这里面，白家肯定要跟山门过不去，鬼门难逃此劫。
就在姜池鱼走过去没多会儿，便看到绿油油的池子里，浮出一具白色的“尸体”。
白镜诀被水里的草缠住了双腿，根本动弹不得，他挣扎过了，怎么都挣脱不掉。
“白城主，你是多想不开，跑这里来。”
“……”
白镜诀听到姜池鱼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他呜咽一声，喊了一声：“救命。”
“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
姜池鱼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可以支撑的杆子，想要把白镜诀弄过来很难。
“到底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往四爷的院子跑，我都不敢，这院子里的毒物颇多，就是我这种身子骨的，也可能会死。”
“是门主说……”
“？”
姜池鱼纳闷了，什么叫门主说，难道是宋渊说了什么，可他明明知道四爷的脾气，还把人往这里引。
不是明摆着要白镜诀来送死？
“你撑住。”姜池鱼解开腰带，找到一个支撑点，用力的往白镜诀的身边抛。
噗通一声。
白镜诀拽住了那根绳子，很快就往岸边游过来，姜池鱼的手劲很大。
不一会儿，白镜诀被从池子里救出来，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怎么好了。
脸上因为在池子里浸泡的太久，那些东西凝固在脸上，他的双眼也很难睁开。
“走吧，四爷不会出来的，也不会帮你做那种无聊的事情。”
“可是，都没有试过。”白镜诀倒是敢想，连姜池鱼都不敢保证的事情。
“……”
姜池鱼叹了口气：“不知道门主是故意坑你，还是觉得你能成功，且不说你能不能活到四爷的面前，能把他叫出来，然后呢？”
“四爷不会臣服你母亲，他不会帮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姜池鱼一瞬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推翻了。
白镜诀心底失落的很，倒是没有找宋渊的麻烦，也没有质疑宋渊为什么要他来这里。
而是感慨，万一因为自己这件事情做不好，不能收姜池鱼为徒，这是他最失望的事情。
姜池鱼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追问道：“其实现在拜师也可以，我倒是不怕你母亲。”
“可以吗？”
白镜诀激动的很，眼神之中闪烁着光芒。
“在这里结血契？”白镜诀皱着眉头，询问道。
就在他话音落下，突然山谷之中响起一阵回声，那道怒火中烧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水准徐你们擅闯我的地盘，不怕死是吗？”
“是四爷！”
姜池鱼激动不已，刚说完话，就看到了那抹身影从天而降。
四长老不愧是皮相第一，落下的一瞬，四周光彩照人。
四爷身后伸出不少的爪子，将白镜诀一瞬间钉上了树，他怒道：“正好，我这些花花草草，也很久没有施肥了，就当是肥料好了。”
“四爷？”
姜池鱼被钉在树上，反抗不得，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喊了一声。
四长老总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像极了他那个死掉的小丫头。
从前在山门的一个极其活泼的小丫头，可惜当年不小心死掉了，为此他伤心了许久，还替那小丫头在这边弄了一个衣冠冢。
不止如此，他还在衣冠冢的附近栽满了花，常年不败的花。
四长老的思绪被拉得很远，他转身，看到了树上的姜池鱼。
一瞬间，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泪水，他的眼圈红了。
“小鱼儿？”
“是我啊，四爷。”姜池鱼怎么都想不到，再见四爷会是这样的画面。
那样铁骨铮铮的男人，会因为看到自己一眼就直接沦陷了，他居然哭了，眼角的泪水流淌下来。
姜池鱼纳闷了：“四爷，你哭什么，好像我死了一样。”
“你还活着，小鱼儿，你还活着，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死了。”
“……”
姜池鱼又听到了这番话，白镜诀之前也跟自己提起过，他们都觉得自己死了。
甚至于还参加过自己的葬礼，可如今她鲜活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