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一脸的无辜看向一侧的姜池鱼，他该想起来什么吗？
“说不了话，也听不到了？”
“……”
霍靳不回答，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谈什么去信任别人。
但看到姜池鱼眼底那一丝神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难受，甚至于想主动跟姜池鱼说话，破掉这段时间的伪装。
“别为难他了。”允棠冲了出来，怕姜池鱼会伤害霍靳似的。
姜池鱼的眼眸闪动，顿觉可笑，那是她挚爱之人，怎么可能会伤害。
现在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我没为难他，只是想帮他快点恢复记忆罢了。”姜池鱼觉得很纳闷，“难道你不想他好吗？”
“我……我想啊。”允棠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姜池鱼眸色微沉，按理来说，霍靳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身子还是保持在这个程度。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姜池鱼要跟个小孩子谈恋爱吗？
“那就别掺和。”姜池鱼的语气淡漠，走到霍靳的面前，“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霍靳听闻之后，点点头。
“你不是聋子啊。”允棠纳闷了，那这段时间，自己在霍靳面前喃喃自语，他都听得到。
看着霍靳这样乖巧的模样，允棠内心实在不平衡，凭什么跟着自己那么久，就是一言不发。
现在却在姜池鱼的跟前，做出一副能听懂且回应的样子。
气得允棠恨不能现在就将霍靳带走。
“不是，我不记得了。”霍靳沉声，从两人的身旁离开。
“？”
允棠这一下越发难受了，不止不是聋子，还不是哑巴，那她叫了那么久的小哑巴。
允棠气得牙痒痒，但是无处发泄。
“你要知道，他是有过去的人，不是你捡了就是你的。”姜池鱼提醒一句，哪怕现在霍靳记不起来，也不能成为允棠的附属。
“我知道啊。”允棠的身子在颤抖，“你也用不着这么提醒我，我又不是傻子。”
“我怕你分不清，万一惦记他。”
姜池鱼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天启内部很热闹，来往全是能人异士，像姜池鱼这样毫无内力的人，反而更吸引人注意。
一个个跟凑热闹似的。
“没有内功也敢入天启，不要命了？”
“真不怕死在这里。”
姜池鱼不以为意，她走过那条路，大师姐在前面带路，她紧随其后。
鬼门比上一世的气派许多，有往上的天梯，一直延伸到最上面，山门很是气派，比起上一世那么阴暗的藏在地下，实在是完全相反。
姜池鱼站在台阶之下，大师姐回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
“没事。”
往事历历在目，姜池鱼对鬼门的记忆很深刻，但却也没太多的归属感。
“那边是什么？”姜池鱼纳闷了，看着一群人在排队，几时鬼门也这样收弟子了。
“收一些外门弟子，平常帮师父他们打打下手，妹妹很久没回鬼门了吧？”
大师姐一眼就看出姜池鱼眼神之中的漠然，不过她现在不敢得罪姜池鱼，被人下了毒，稍有不慎可能会死。
姜池鱼的手法全都是鬼门所出，身上还有鬼门十三针，毒术在他们之上。
不管是出自哪一位师父名下，可以确定她就是鬼门中人。
“走吧。”
姜池鱼不再多想，跟着往前走，拾级而上的台阶一眼看不到尽头。
等到走上最高端，突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师父！”
不朽走过来的一瞬，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惊愕：“鱼儿？”
“师叔。”姜池鱼喊了一声，但见不朽的眼神之中藏不住的激动。
大师姐纳闷了，从未见过这样失了分寸的不朽师父，她这一下也笃定自己之前没有赌错。
姜池鱼绝对不寻常！
“许久未见，鱼儿你回来了，前几天师兄还在念叨你呢。”不朽激动的很，“可惜，这几日，你师父离开山门了。”
“师父去哪里了？”
姜池鱼眉头深锁，没见过这样明媚的师门，在她的印象之中，鬼门一直藏匿在最深处。
没想到现在却换了一个发展模式。
“去云游了，若是知道你回来，他肯定不会走的。”
姜池鱼有些失落，这次回来没有见到师父也是遗憾，不过最主要的事情，是要他们替霍靳治病。
她将身后的少年带了过来：“师叔，劳烦替我朋友解毒，他如今身上的寒毒清了大半，可这身子……”
“好，都好说，别站着了，赶紧回家吧。”不朽激动地将人往山门内领。
这师门繁盛的状态，是姜池鱼从未见过的，哪里想着有一天，见不得光的鬼门。
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弟子在这里练剑。
“这可真是不一般啊。”
“是。”不朽沉声，“你走后的第三年，就已经成这样了，鱼儿，有些事情，不必深究。”
“？”
姜池鱼突然顿住脚步，总感觉师叔话语之中藏了别的意思，可他不愿意说。
跟着师叔回到久违的住处，姜池鱼的状态一下子放松了。
她坐在蒲团上，不朽看了霍靳一眼：“来吧，孩子，我替你把把脉。”
霍靳有些茫然，却还是听话。
由着不朽替他把脉，不过片刻，不朽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毒已经消减了，但这身体。”
不朽摇摇头。
“没办法吗？师叔？”姜池鱼追问道，难不成往后一辈子都要面对这样的孩子。
不朽说他需要等大师兄回来，鬼门门主亲自来治才行。
“本来锁骨这种事情，就不是咱们能行的，幸好你来的及时，这几日，天启有一场比试，大师兄会亲自回来的。”
“好，好的。”姜池鱼的眼神之中略微有些闪躲，似乎听到门主的时候，神色不怎么对劲。
“怎么了，鱼儿，好像不太开心？”
不朽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伸手拍了拍姜池鱼的肩膀。
“不必担心，现在的鬼门，不似从前了。”
“师叔，我……”姜池鱼想问问自己离开山门之后发生的事情，可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明明自己身处异界死掉了才回到这里，为什么他们一点儿异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