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看着他,想要快些锁定温壶酒的方位,毕竟这个崖底太大了。
徐怡固执,不肯服软,他看着姜池鱼。
“就是死,我也不去找他,不过你说的没错,是该看看他痛苦的死在我面前。”
徐怡在思考,神色之中满是鄙夷。
周遭那股气味越来越浓,姜池鱼催促道:“那还愣着干什么?”
“怎么,小姑娘是来救人的啊?”徐怡打量着姜池鱼,这样年轻的姑娘,跑到这里来,“他个老东西怕药王谷断了传承,你来凑什么热闹。”
姜池鱼知道这人脾气怪,看起来是怀疑自己。
她当即解释:“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水准解你的毒,我只是来见识见识,你带我过去呗。”
徐怡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嘴角扯了一丝自信的笑:“那确实,就凭你也想解了我的毒,简直是天方夜谭。”
男人很快放下戒备,带着姜池鱼往前走,哪怕疼得要死,每离开那个圈子一段距离。
徐怡就会承受千百倍的疼,那是温壶酒对他的惩罚,但是他现在铁了心要见温壶酒惨死的样子。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哪怕两个人都会死在崖底,只要温壶酒死在他前面,他徐怡就不算输。
姜池鱼理解不了这样的偏执,活下去不是更有希望吗?
非要这样鱼死网破。
很难受吧?
姜池鱼看了徐怡一眼,明明快撑不住了,却还要故作无事。
她也不戳穿,紧跟在徐怡的身后,三个人一前一后抵达一处沼泽地,不远处便是一个水潭。
“人呢?”姜池鱼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急忙看向徐怡。
“大概死了吧。”徐怡轻蔑的很,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温壶酒的踪影,眉头深深的锁着。
距离他推测出来要毒发的日子,还有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之内,温壶酒应该还活着。
“该不会被这里的野兽吃掉了吧,到时候连尸体都找不到。”徐怡笑了。
姜池鱼往前一步,身后的谷主却是满脸担心:“别过去,沼泽会把你吞噬。”
“他没有死。”
姜池鱼看着那黑漆漆的潭水,里面冒着泡泡,四周冰凉的可怕。
她只是稍稍往前面走了一步,便听到了水面上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人从水潭里钻了上来。
姜池鱼一愣,看到满身苍白的温壶酒,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她眉头深锁。
“小鱼儿。”温壶酒很意外在这里看到姜池鱼,他的神色骤然间变了,赶忙上前,“怎么会到这里来?”
“?”
姜池鱼纳闷了,不是他喊我来的吗?
但这话,她只是在心里说了,姜池鱼上手替温壶酒查看情况。
“你的毒,再不解会死,我来吧。”姜池鱼不过看了一眼,便要动手。
温壶酒却是固执,不肯让姜池鱼上手:“那是我跟徐怡之间的比试,不好让你动手。”
“但你会死啊。”姜池鱼不解,激动地很,“不过半个时辰,你必死。”
身后徐怡看到这番场面,更是得意的笑笑:“能让神医温壶酒死在我前面,我也算成功了,你不会要借助他人之手吧。”
徐怡虽然很纳闷这小姑娘哪里来的自信,但他更在意温壶酒,能够贬低温壶酒,做什么都好。
男人眉头紧紧皱着,身上疼得不行。
姜池鱼知道他固执,也明白这比试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不会。”
“那是,切莫破坏规矩,不然传出去,丢人的是你。”徐怡笑了,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疼的他弯腰。
他的境地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池鱼急了:“命都没有了,要那些虚名干什么呢?”
“没事的,小鱼儿,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回去跟霍靳说,我没办法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温壶酒沉声。
“你自己去,那是你跟霍靳之间的约定,我不会帮你。”姜池鱼叹了口气。
她一贯不理解这所谓的傲骨,死都要死了,还去在意这些。
“没事。”
“有事。”姜池鱼蹙着眉头,“那这样,我不替你解毒,但我替你续命,稳住你的心脉,延长解毒的时间。”
她说完之后,从腰间拿出鬼门十三针,也不等温壶酒答应与否,就上手。
根根银针,下手很快。
一侧的谷主看傻眼了,他的身子在颤抖,看着那银针之上散发出的诡异光芒。
“这,这难道是?”谷主长大了嘴巴,“传闻之中的鬼门十三针?你是什么人?”
姜池鱼没有说话,替温壶酒护住心脉,万一毒发也不会死掉。
至于解毒,她不参与其中,她扫了徐怡一眼:“公平起见,我也替你护住心脉,但生与死,全看你们的造化。”
“你是什么人?”
连徐怡都被惊呆了,感慨了一句。
姜池鱼勾唇:“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在乎我的名字做什么,只需要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姜池鱼不想继续废话,剩下的银针,也替徐怡护住心脉。
两个人是比试这些,她不妨碍两位继续下去,但若是死了,姜池鱼绝对不允许!
她站在原地,一旁的谷主却是满眼冒泡。
“姑娘难不成是鬼门之人?那可是异界大陆的顶级医者。”谷主上前,满脸的谄媚。
姜池鱼笑笑:“那抱歉了,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这套银针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这样?”谷主是不信的,哪里有人出手送鬼门遗落在外之物。
但此时的谷主不想得罪姜池鱼,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姑娘的医术可谓高超,当真没有师父?”
“不曾有过。”姜池鱼回答了一句,“怎么,谷主是在怀疑我吗?我没那个必要,只要我愿意,毒杀你们三个不在话下。”
姜池鱼狂傲的很,不是她吹牛,方寸之间,要了这几个人的命,完全就是小事一桩。
她粗略的看了徐怡那引以为傲的毒药,其实也不过如此。
但她不想打击到温壶酒,所以说话也有所保留。
谷主内心深处大为震撼。
“老东西,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你哪里拐来的宝贝?”徐怡纳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