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连一句回应都没有,径直离开了大殿。
他交代下去。
“若是娘娘还有什么不舒服,让太医院所有人都来这里守着!”
“是。”
众人跪了下去,都被霍靳的气场所压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俞知知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通知哥哥,势必要他们都完蛋,既然他不念往日恩情,我也没有必要再给他面子。”
俞知知在霍靳的跟前与此刻判若两人,她只要姜池鱼死,只要霍靳匍匐。
内心那股恨意在翻涌。
一众趴在脚下的小太监瑟瑟发抖,俞知知看着他们:“既然是阿靳派来伺候哀家的,你们也不要闲着。”
她看向一侧的嬷嬷,女人会意,将人带了下去。
彻夜的惨叫,永寿宫灯火通明,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把南宫屿漓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南宫屿漓夜里秘密召唤姜池鱼,看着包裹地严实的女人,他松了口气。
“霍靳不知道吧?”
“督公今日不在府上。”姜池鱼浅声说道,“皇上有什么快说吧。”
“朕……”南宫屿漓犹豫了,“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你给的那些日志,朕都看了,也不怪你,霍靳太过狡诈,对任何人都心存怀疑。”
南宫屿漓语重心长,一副只怪霍靳狡诈的模样,姜池鱼听在耳朵里只是觉得好笑。
一个帝王,居然那么天真。
“他不让我近身,很多秘密我都探寻不到,皇上,草民无能。”
“唉,是朕当初想的太简单,反而害了你。”南宫屿漓叹息一口气,“不过也是你父亲说,你有这样的才能。”
“是吗?”
姜池鱼阴冷地笑了一下。
“再看看吧,等着俞大将军班师回朝,霍靳肯定会有动静,到时候朕再看看,与朕里应外合。”
姜池鱼听着这些,不免觉得南宫屿漓把她想得太厉害。
就算是里应外合,也不该是她才对,姜池鱼凝重地开口:“皇上真是看得上我。”
“你现在是唯一一个能接近他的人,朕也是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我会试试的。”
姜池鱼又被送了出去,南宫屿漓告诉她,俞大将军此人霸道,霍靳大概会给几分面子。
他会趁机找准机会,试图挑起他们两个人的纷争,再趁乱坐收渔翁之利。
姜池鱼靠在车窗一侧,嘴角微微勾起,简直痴人说梦。
……
俞大将军班师回朝那一日,京中去了很多人,夹道欢迎,霍靳不在其中,沈晏一早来带姜池鱼看热闹。
“听闻那是古往今来第一战神,骁勇善战,我倒是没见过。”
俞青的名头在外面很震天,他打了许多胜仗,只是为人太过霸道。
姜池鱼本来困得不行,她不知道为什么沈晏那么热心于这种事情。
但顺着人群之中的躁动看过去,便看到那马上的男人,一身金甲特别的刺目。
那男人长得粗犷,跟俞知知没有丝毫的想象,姜池鱼张了张嘴:“话本子信不得啊。”
“怎么了?”
“不是说身高七尺,长相俊俏吗?这这,这不纯纯野人吗?”
姜池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什么俊俏将军,如今看来,倒不如看家里那一位。
起码霍靳长得好看,虽说脾气不怎么好,可到底比这个野人好看许多。
“战士日晒雨淋,怎么可能长得好看嘛,我看这已经不错了,很有男人气概。”
“咳咳。”姜池鱼听沈晏夸赞俞青,不由得斜睨一眼,“怎么,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瞎说什么呢。”
沈晏一下子避开了话题,他的目光随着俞青过去,一众人簇拥着俞大将军,这一次又打了胜仗,俞家的地位更甚。
“这次只怕你要吃苦了。”沈晏轻声道,眼神之中满是担忧,“他如今战功赫赫,后宫那位小太后气焰更甚,你注意安全吧。”
“躲不掉的。”
姜池鱼倒不是一个容易泄气的人,只是单纯靠躲,根本避不开这些危险。
俞知知要她的命,她从始至终都知道,不过俞青此番回朝,的确会引发姜池鱼更深的警觉。
“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总之死不掉就是。”
“走吧,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沈晏一向大方,尤其对姜池鱼,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关系却好得很。
姜池鱼看了一眼,摇摇头:“怕是没空了,今夜宫中设下庆功酒,替俞将军接风洗尘呢,我必须得去。”
“那,行吧。”
“改日再见。”
“等等。”沈晏突然叫住了姜池鱼,“这晚宴需要什么资格才能进去?”
姜池鱼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都是满朝文武,要不就是皇亲国戚。
她看向沈晏:“怎么,你也想凑热闹啊?”
“不,不是的,我只是。”
“这我真没有办法,宫里的事情一应大小都是霍靳在管,他不首肯,我做不了主。”
“我只是随口问问。”沈晏催促姜池鱼快些去,可别误了时辰,他不想耽搁姜池鱼。
今夜注定热闹,因为俞青的缘故,宫内张灯结彩,跟要过节似的。
俞家。
俞知知亲自来接俞青,男人看着气色并不怎么好的妹妹,心疼不已。
“知知都瘦了,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你了?还是霍靳对你不好了?”俞青攥着拳头,走过去。
俞知知听到这话,心里难受的不行。
“我贵为太后,又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呢,哥哥,你想多了。”俞知知否认了。
可越是这般,越是衬托地她凄苦,年纪轻轻成了小太后,一辈子都要守活寡。
俞青狠狠地攥紧拳头,他看着俞知知。
“当初我就该强硬一点,把你带走,也好过进这样的地方。”
俞青怒吼一声。
俞知知的心底咯噔一下,她是一意孤行,当初知道霍靳成了督公,便也没有拒绝入宫。
俞相有意为之,但那时候的俞知知也根本没有反抗。
俞青气的一拳锤到了墙上。
门外,俞相低沉的咳嗽一声:“真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把自己当人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