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婧一下子懵了，“还债？你欠了多少钱需要用这种方式还债？是被人逼迫的吗？你告诉姐姐，姐姐可以替你还，你没必要去做这种……”
她还没说完，就被曲嫣打断了，“你够了！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没人逼我，并且，不是所有的债都可以用金钱来还清的。”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简家。
过了两天，曲婧到底是不放心，亲自去了一趟学校。
曲嫣看见她，也没什么意外，跟旁边的同学说了一声，就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纠结了两天，还是想来问我那个男人是谁？”
“嫣嫣，我不是非要管着你，我只是担心你被人骗……”为了这件事，她这两天真的是心力交瘁，既怕曲嫣让人骗，又怕她误入歧途。
曲嫣却反过来问她，“你以前被人骗过吗？”
曲婧看着她，没有说话，内心却如海浪一样在翻腾。
曲婧没有过太多的恋爱经历，除了简正阳，也就只有陆续了。
陆续她不想提，毕竟留给她的都是伤害。
“你相不相信因果循环？”曲嫣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什么意思？”
“就是说，耍了你的人，最后也会被别人耍。”
曲嫣没什么所谓地说，曲婧却因她这句话，沉思良久。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曲嫣，“你给我说清楚，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曲嫣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意思就是，我睡了陆续，给你报仇了。”
她说完，还发出了一声轻笑。
曲婧咬着牙，“嫣嫣，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实话实说，愿不愿意相信，就随便你了。”曲嫣说完，转身往教室那边去，所以做坏女孩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然而她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了龚哲。
从龚哲难看的表情来看，她刚才的话，他大约是听见了。
他有些痛苦地望着她，“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这时候，曲嫣的心里，才划过一丝难受。
“是真的，所以我说，你别喜欢我了，不值得的。”
她的鼻子有点酸，可是她安慰着自己，没关系，这是做坏女孩的代价。
她说完，便没再停留。
曲婧给陆续打了无数通电话，无一例外都被挂断了。
陆续是故意挂断的，他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跟嫣嫣在一起，就不能再让别人所左右。
嫣嫣不喜欢他跟曲婧联系，那么他就不会再跟她联系。
这天，曲婧又试图给陆续打电话，还没接通，就被简正阳一把夺了下来。
一向好脾气的他，第一次对她说重话，“你歇一歇行不行？曲嫣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从现在开始，她的事儿，咱们不管了行吗？”
“可是，可是她不能跟陆续……”
“她爱跟谁跟谁行不行！曲婧，你总是这样为她操心，你不累吗？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曲嫣她也不会感激你半分，她只会怨恨你，阻断她的爱情。你图什么呢曲婧，难道我们为此失去了孩子，代价还不够吗？”
简正阳握着曲婧的双肩，目光里满是心疼。
曲婧愣了一下，继而开始思考简正阳说的话。
片刻之后，她看着简正阳，“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的问题？”
简正阳理性地说，“这件事，没有办法判断谁对谁错，每个人立场不同。但是，小婧，你真的变了很多。我认识的小婧，不是这样的，她坚韧可爱，敢爱敢恨，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简正阳放轻了声音，像是在哄孩子，“小婧，别管别人了，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我们做好自己就好。”
曲嫣再次见到陆续，是在一次交流会上。
学校派出了一批代表参加，她是其中一个。
陆续也来了，就在她不远处站着。
交流会上两人没说话，结束之后她倒是让陆续拦住了去路。
“有什么事吗陆先生？”曲嫣又恢复了这声冷冷的“陆先生”。
陆续无奈地开口，“嫣嫣，别叫我陆先生。”
曲嫣笑了一下，“陆先生，你不会以为，开过一次房，咱俩就是男女朋友了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一夜情吗？不至于吧？而且……”曲嫣看着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曲嫣叹了口气，“而且那天晚上，你给我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我也不想再约第二次了，没意思。”
陆续有些局促地解释，“我那天是怕你疼，我……”
“算了吧，陆先生，年纪大了就是不行了，男人啊，还是年轻的好。”曲嫣伸着手指，整理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
陆续就算再有耐心，听到这句话，也是不能淡定了。
男人最忌讳被说不行，更何况还是从自己喜欢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你试过其他男人？”
“你管不着。”
陆续这下，是彻底被激怒了，“谁？那个龚哲？他碰你了？”
曲嫣却满不在乎地望着他，“陆先生，你这样太奇怪了好吗？我跟谁还需要向你报备？就算我有一百个男人，你也管不着。我要回学校了，你别挡路。”
她说着就要去推开他，不料刚碰到他，就被一把拉上了车。
“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去？”曲嫣揉着发疼的手腕，瞪着旁边的陆续。
陆续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一脚油门，直接开到了江边。
他打开车窗，静静点燃了一支烟。
“陆先生，以我的了解，你并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嫣嫣，别跟别的男人，我会介意。”良久之后，陆续才说，声音里带着丝丝恳求。
“我跟了，你又能怎么样？”曲嫣望着前方翻腾的江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跟曲婧是一样的人，都那么自私，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啊，我也想变成和你们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