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他……”曲嫣着急地解释，生怕陆续误会了什么。
“陆续哥哥，你……你生气了吗？”
生气倒是不至于，就是有点头疼。
“早点睡。”
替曲嫣盖好被子，陆续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不是圣人，曲嫣刚才那样撩拨，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最难耐的时候，他甚至在想，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又何妨……
冰冷的水冲在身上，驱散了那一股燥热。
冷静之后，他又摇了摇头。
陆续回到房间的时候，曲嫣背对着他。
他以为小姑娘睡了，便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来。
安静了之后，陆续听见了一声小小的，极度忍耐着的抽泣声。
他搬过曲嫣的肩膀，小姑娘早已泪流满面。
“嫣嫣……”
曲嫣没有看他，她悄悄拉过被子，把脑袋蒙了进去。
小姑娘性子倔，陆续知道，她发小脾气的时候，就不适宜再说教了，得顺着。
他把曲嫣连人带被抱进怀里，轻轻地哄，“陆续哥哥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担心你被别人欺负，要是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嗯？”
过了一会儿，曲嫣才哽咽着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龚哲，你也明明知道，我心里喜欢的是谁，你还那样误会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随便的人吗？”
陆续听着小姑娘断断续续的“控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之前说，你要去找龚哲睡觉……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
陆续说完这句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曲嫣慢慢地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露出两只小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探究，陆续让她盯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慌乱。
他躲开了她的目光，望向别处。
“陆续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曲嫣的话，让陆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吃醋……
他上一次，近乎疯狂的吃醋，还是为曲婧，一转眼也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曲婧都结婚了，林鹿也快做妈妈了。
只有他，好像还在原地踏步。
不，他有了嫣嫣，这个可爱又单纯的女孩儿，每天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再孤独。
“我上次是说着玩的，是为了气你。陆续哥哥，我听你的话，不会随便跟男孩子发生那种事。你，你别生气了。”
看着小姑娘无辜的眼神，陆续也不清楚这到底是谁在哄谁了。
然而他却还是因为曲嫣的话，心里放松了不少。
两个人这样对望着，曲嫣终究是熬不住，睡去了。
陆续却越来越清醒。
他第一次认真地思考，曲嫣跟别的男孩子那样，他的内心，其实很抵触。
他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是担心她被男人骗，是为了她好，可究其根源，难道不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
他不希望她跟别的男人亲近，不希望她轻易交出自己。
其实他对曲嫣，也有着很强的占有欲。
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陆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连自己都震惊了。
原本他的初衷，并非如此。
他照顾曲嫣，是想像兄长那样，给她疼爱和关心，给她创造更好的生活。
然而，这份疼爱，却在日积月累中，变了质。
面对小姑娘一次又一次的追求，他拒绝过，却每次都留有一丝余地，没有彻底让她死心。
所以，他这也是在放任自己，放任自己去享受小姑娘那份炽热的感情……
陆续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他看着在他怀里睡着的曲嫣，内心更加凌乱。
陆续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曲嫣却不在身边。
心里突然就有点慌，他猛地掀开被子，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了。
曲嫣穿着淡粉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她明媚地笑着，对陆续说，“新年快乐，哥哥。”
陆续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也柔声说道，“新年快乐。”
刚才有一瞬间，他担心她会不告而别。
曲嫣趴在他身边，双手撑着脑袋，“哥哥，我刚才去要了两份饺子，一份芹菜馅的，一份肉馅的，等一下我们吃饺子。”
“好。”
陆续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新年第一天，外面依旧天寒地冻，可他的心里，却是温暖而甜蜜的。
这一刻他无比确定，他想要每天看见曲嫣，想要她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想要……和她在一起，不是以哥哥，或者其他的什么身份，而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陆续出来的时候，曲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她猜想，那应该是剃须水的味道。
陆续走出来，满目的温柔望着她。
曲嫣觉得，陆续哥哥看着她的眼神，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陆……”她还没开口，唇畔便被轻轻吻了一下。
曲嫣有点懵。
陆续轻抚着她的脸，解释道，“早安吻。”
陆续哥哥……主动亲她了？
曲嫣的内心在狂喜，可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担心自己太过高兴，回头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陆续见她没什么反应，倒是有些诧异，“不喜欢？”
曲嫣却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高兴吗？陆续哥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傻姑娘，你当然可以高兴。”陆续有些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小姑娘被他拒绝了太多次，现在，竟连高兴都不敢了吗？
怪他。
“嫣嫣，陆续哥哥以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也伤害过你姐姐，我可能不是那么好，可是，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呵护你，珍爱你。如果，你也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就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曲嫣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有点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续哥哥，你刚才说，你要做我男朋友？”
陆续轻咳了一声，“当然，这也需要你的同意，你愿意了才可以……”
“我愿意！”曲嫣想也没想地回答道，生怕回答晚了，他就会反悔。
虽然她不明白，陆续怎么会过了一个晚上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但这是好事不是吗，她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