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结束的时候,许彦尘就打算直接去机场了。
“许总。”曲婧朝他走了过来,“能跟你聊聊吗?”
许彦尘看了她一眼,“如果是合作的事,让简总跟我谈。”
“不是合作的事,是私事。”
曲婧在附近找了家酒吧,简正阳把车停在门口,让两人进去聊。
“林鹿要跟陆廷订婚了,你知道吗?”
许彦尘要了杯酒,“你想说什么?”
“不能让他们订婚。”曲婧望着许彦尘,语气有些急,“林鹿她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出来,怎么能再回去?”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仰起头,把手里的酒干了。
“你真的看不出来她是身不由己么?还是你明明看出来了,却装作若无其事。”曲婧说完冷笑了一下,“可真是薄情。”
“你知道林鹿在陆家的时候,受了多少苦吗?”
这时,许彦尘才望向她。
曲婧一边喝着酒,一边把她当年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最恶心的是,她被陆廷逼着看那种视频,看了一夜,吐了好几次。陆廷的变态,又何止这些。你若是忍心,让她再回去受这种苦,那这些话,算我没说。”
曲婧抹了抹眼泪,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还有,她妈妈过世了。”
简正阳给曲婧递来纸巾,“瞧你,怎么还把自己弄哭了呢?”
“我就是看不得林鹿受苦,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曲婧擦了擦眼泪,上了车。
许彦尘独自在酒吧坐了很久,才离开。
回到北城已经是深夜了。
他没有半点倦意,脑子异常清醒。
他去车库里把车子开出来,沿着环城路跑了一圈,最后在江边停了下来。
他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呆了好久,心里堵了什么东西,压抑得厉害。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打开了行车记录仪,找到那天的记录。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听到这句话,他笑了一下,然后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她的回应。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跟她说分手的那天,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样决绝,他只是很生气,很难过,气她那样玩弄了他、利用了他。
其实……
其实她可以不同意的,只要她说一句不想分手,或者哪怕是否认掉那些事,继续骗一骗他,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计较了。
只要她,还肯留在他身边,让她利用一下又怎么样呢,又不会死。
可她偏偏就答应得那样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他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相处了这么久,原来,她对他,竟还是一丝留恋都没有的啊……
那一阵子他心如死灰,恨过她,也怨过她,可到头来,却还是那么爱她。
没有人知道,在寂静无声的夜里,那样疯狂的想念,快把他折磨疯了……
他揉着眉心,感觉到心里有点疼。
然而就在这时……
“我怎么能不爱你呢……”
他愣了一下,然后把记录仪倒回去,又听了一遍。
他的眼睛湿润了,他仿佛看见了她流着泪望着他的样子。
太阳正在升起,霞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逐渐汇聚成了万丈光芒,璀璨夺目。
许彦尘把车子开回了浅水湾,回到卧室好好睡了一觉,再醒来时,思绪变得格外清明。
翌日清早,他带着一束白菊,来到曲婧说的那座公墓前,深深鞠了一躬。
时隔半月,陆廷再一次带着林鹿来到北城的珠宝店,准备定制“一生只为一人”款对戒。
款式是陆廷选的,林鹿就挺敷衍。
接下来需要两人出示身份证。
导购员在电脑上核对了三遍,然后十分抱歉地对二人说,“不好意思二位,小姐的身份信息显示被占用,所以,这款对戒订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