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那么冷了,她又渐渐睡了过去。
林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当她看清楚身边男人的脸时,开始剧烈挣扎。
她这么一动,陆廷也醒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右手,厉声道,“别乱动,点滴还没挂完。”
林鹿这才发现,自己右手上扎着的点滴针。
但她依旧在推陆廷,“谁让你在这里的?”
为了让她不再乱动,陆廷只得起了身。
他也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那抹厌恶。
他叫了佣人进来照顾,自己先出去了。
陆廷一走,林鹿就自在多了。
她让阿姨帮她举着吊瓶,起身去上洗手间。
等林鹿重新躺回床上,阿姨才犹豫着开口,“小姐,有些话,原本不该我们这些人说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您其实误会先生了。”
“昨夜里,您发了高烧,先生急得不行,连夜找来医生给您看病。您打上点滴之后,先生也没走,就那样寸步不离地守着您到了天亮。”
阿姨其实一直在门口,林鹿那句语气恶劣的话,她也听见了。
“您那么说先生,多让人寒心啊。”
林鹿抬头看了看点滴瓶,打断了她的话,“阿姨,点滴快完了,让医生来起针吧。”
陆廷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
昨晚上,林鹿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候,抓着他的手,小声地叮咛,“好冷,抱抱我……”
明知道她是在说胡话,也明知道她说话的对象不会是他,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软了。
他俯身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那一刻,他恨不得倾尽这一生的柔情,只要她点一点头……
可实际上,他却只能用手段去逼她,逼她订婚,逼她留在自己身边。
你看,早上清醒了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林鹿退了烧,精神好了一点,但身体还是比较疲惫,所以今天就不去工作室了。
她故意下去得很晚,谁知道,陆廷居然还没走。
楼梯走了一半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下去。
“过来吃饭。”陆廷说。
餐桌上,林鹿的那份,是病号餐。
佣人们都出去了,赵余也不在,大概是溜小黑去了,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她和陆廷两个人。
林鹿不太愿意单独和陆廷在一起,这样会让她不自在。
两个人用早餐,谁都没说话。
等到林鹿快吃完的时候,陆廷才开口,“我记得你怕水。”
“早就不怕了。”林鹿放下筷子,倒了杯牛奶喝。
陆廷的声音更冷了几分,“那条链子,到底对你有什么重要意义,值得你不要命地下水去捞?”
林鹿放下牛奶,“那我也想问问你,我的脚链怎么得罪你了,要让你这样大动干戈,把它扯断了还不够,还要扔进泳池里?”
“哼,别拿你那一套尊重人的理论来唬弄我,你现在是谁的未婚妻,你也该心里有数。”
陆廷擦了擦嘴,不动声色道,“那链子你要留着也可以,但你最好别让我知道,它跟许彦尘有关,否则,下次就不是丢掉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