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南山扶光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划过,睁开眼,看见烛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手指在自己脸上滑动。
“啧啧啧,这么美好的一张脸,等会变成干尸可就难看了。”烛影表现出一丝心疼。
烛影与鸣珂长得一模一样,恍惚间,南山扶光差点儿将她认作鸣珂,可她的脸上没有胎记,她不是鸣珂。
南山扶光妄图挣脱掉手上的火神,刚一用灵,一口血就吐出来。
烛影的手指放在南山扶光唇上,南山扶光甩过头去,烛影浅笑,“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凡神者,皆不可在人间用灵术,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你就乖乖的让我吃掉吧。”
南山扶光道:“你吸人精气,伤人性命,会遭天谴。”
“瞧瞧你的脾气。”烛影捏紧南山扶光的下巴,强迫南山扶光看自己,“我被神族遗弃,在暗无天日的地血渠待了万年,你觉得我还会怕天谴吗?天谴就是一个笑话,等我杀上天之涯,我就是你们的天谴。”
烛影狂笑几声,开始吸食南山扶光精气,刚吸一口,皱眉停下,“你是翌族!!!”
烛影松开南山扶光,“真是倒霉,遇到的都是翌族人。”
南山扶光道:“我是神族,休得拿翌族与我相提并论。”南山扶光自记事以来,就听周围的人说翌族是魔族,他也认定翌族为魔族。
“笑话。翌族向光而生,灵力特殊,我一眼便能认出来,你修神族灵术,本体却是翌族。想来你也是可怜,居然连自己是翌族人都不知道,哼~~神族当真好手段。”烛影一阵嘲讽。“我不杀翌族人,今日放你一命。”
烛影转身离去,南山扶光回想方才烛影说的话,不相信烛影所说,所有人都言他是天将神君,他没有父母,记事起,师父把他送入天之涯学习,他问过师父,为何他没有父母。师父言,他与常人不同,无父无母。是师父把他养大,教他灵术,他不过千岁,翌族早在万年前就被灭族,他怎么会是翌族人。
烛影被扫了兴致,掠过沙饧和雌霓,径直来到寝宫。鸣珂躺在床上,睡得安然。
“小废物,我来看你了。”烛影的手揭开鸣珂的面纱,露出狰狞的胎记,“你得了火神之力,却活的这般狼狈,受天雷刑,下凡历劫,让我看看你这万年经历了什么。”
烛影化作烛烟,钻入鸣珂脑海。
烛影与鸣珂同源,不用目童镜,她也可以看到鸣珂的过去。
从鸣珂留在神界,修炼成人形,再到沦为侍灯仙子,被人诬陷担下偷盗帝姬药物罪名,受天雷刑,打入轮回道,再到人间。烛影一一经历。
烛影看完,嘲讽道:“为了一个男人,甘愿自己扛罪,可真是伟大。”
“你是谁?为何在我的脑海里?”鸣珂突然有了意识。
烛影转过身来,看着鸣珂笑意盈盈。鸣珂却震惊得往后退。
烛影说:“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何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鸣珂怒道:“你是烛妖,没有自己面容,窃取我的面容,你意欲何为?”
“哈哈哈哈……愚蠢,你修仙把脑子修坏了,你出生自带胎记,谁会窃取你的容颜,异想天开。”烛影一顿嘲讽,“你脑子里装满了愚蠢。”
烛影一袭红衣,妆容夸张,脸上却没有胎记。鸣珂问:“你为何与我长得一样?”
“火神当年留下两枚火种,不巧的是,我是其中一枚,你犯错被罚下人间,而我自万年来便努力修行。按照人间的说法,我们算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可惜呀,你得火神之力,却不如我聪慧,万年来,受尽嘲笑,活得这般狼狈,火神之力在你身上简直是浪费。待我占据你的身体,得到你的能力,我会代你好好疼爱你的师兄,哈哈哈哈……”烛影笑得猖狂。
南山扶光在鸣珂眼里是高洁脱俗之人,鸣珂不愿烛影玷污他,执剑挥向烛影,“你敢……”
烛影轻而易举躲过鸣珂的进攻,讽刺道:“我早就说过你是废物,你还想打败我。
,痴心妄想。”烛影捻火为剑,奔向鸣珂。烛影的速度太快,鸣珂来不及躲闪,被烛影割伤,一脚踹倒在地。烛影拿剑指着鸣珂的脖颈,“两年的修行,你就学了这!!”
“我为火神转世,岂是你等妖邪能够比拟。”鸣珂抬脚踢飞烛影,凝神聚力,双瞳变红,周围燃起火焰。
烛影在地上滑行了一阵,停住脚,稳住自己身体,看着鸣珂唤出火神之力,眼里尽是不屑,轻哼一声,用洛神珠之力,召出怒火。
烛影与鸣珂缠打在一起,鸣珂哪是烛影的对手,几招皆落下风,很快败下阵来。烛影一脚踢飞鸣珂,闪到鸣珂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刚刚松懈,让你有机会召唤火神之力。可惜你愚钝,拥有神力依旧不是我的对手,真是蠢笨之极。”
鸣珂被烛影紧紧掐住脖颈,小脸憋红,说不出话。
烛影讥笑道:“你放心,你我为孪生姐妹,我不会杀你。”
烛影双眸燃起烈火,唤来火绳,捆住鸣珂的双臂。烛影松开鸣珂,一根火绳从鸣珂背后栓住鸣珂的脖子。鸣珂跪在地上,望着烛影,“你要做什么?”
“你不仅笨,还健忘。”烛影一阵嘲讽。“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占据你的身体,得到火神之力。你会被永远捆在这里,而我会成为新的火神,哈哈……”
床榻上,鸣珂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
烛影下床,走到铜镜前,看着脸上的疤痕,“真是一道靓丽的印记。你可以忍受这个胎记,我可不能忍受。”
烛影脑海里掠过南山扶光的身影,“南山扶光本体本体虽为翌族,但练的是神力,我吸他一点神力,不伤害他,不算违背誓言,恩将仇报。”
“你不可以碰他。”铜镜里的鸣珂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烛影对着镜子说:“你被捆着,还有能力占据思想,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我得把你看牢了,免得你跑出来坏事。”烛影双眸变红,鸣珂身上的火绳又勒紧了一分。
烛影整理衣冠,起身往牢房走去。
“扶光。”烛影端着龙膏烛走到南山扶光的面前,跪在地上,放下蜡烛,双手捧起他的脸。
“鸣珂!”南山扶光皱眉看着鸣珂,“你怎么逃出来的?”
烛影学着鸣珂的语气说话,“我把她困在了牢房里,她挣脱不得,我逃了出来。扶光,你受苦了。”
南山扶光识破烛影的伪装,“你不是她,你是烛妖。”南山扶光记得,鸣珂从不会直接喊他的名字,只会喊他扶光公子,或者是喊他师兄。
烛影手移到南山扶光的脖子上,“真聪明,这么快发现了,好生无趣。”
脖子处传开一阵酥麻,南山扶光头往侧移,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烛影略显委屈地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把她困在牢房里,她挣脱不得。你和她一样愚笨。”
“你对她做了什么?”南山扶光怒目而视。
烛影看着南山扶光被血染红的嘴唇,吞咽口水,贴到南山扶光耳朵边说,“师兄,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不待南山扶光反应过来,烛影一手抓住南山扶光的后脑勺,一手钳住南山扶光的下巴,低头与南山扶光拥吻。
一道电流从身体里穿过,南山扶光身体微微一颤。
龙膏烛散出的烟雾钻入南山扶光的鼻腔,南山扶光陷入梦境,在幻境里,南山扶光看到草地上,立着一棵白藤树,树和平日里见到的树不同,树叶是朵朵水母,一名女子坐在树下荡秋千,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南山扶光上前,女子也停下来,回眸一笑,南山扶光看着女子的面容,微微一惊,张口刚要询问……
烛影的舌头趁机探入南山扶光的嘴唇,吸取他的神力。
二人身体周围火光交融,犹如火红色的极光一样,围绕在二人周围。
神力一点点从南山扶光身体里流出,烛影脸上的胎记闪烁着光芒,恰似极光从她的胎记里往外迸发。神力被抽走,南山扶光身体发软,无力反抗,由着烛影抽取他的神力。
烛影几乎抽走南山扶光一半的神力,脸上的胎记才消失不见。烛影摸着自己光滑的左脸,满意地抬起南山扶光的下巴,“不愧是天降神君。”
南山扶光脸色苍白,神智不清,嘴里低声呢喃,“兔女……”
烛影的心里一颤,松开南山扶光的下巴,站起来,驱使龙膏烛挥散迷烟。顷刻之间,牢房烟雾缭绕,装满各个牢房。
玄校等人陷入梦境。
“少爷。”梦里,齐紫抱着一箩筐葡萄跑到玄校面前,“少爷,这是新摘的葡萄,你尝尝。”
玄校正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睁开眼,看见齐紫的笑容,发出慵懒的声音,“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少爷。”
齐紫摘下一颗葡萄放进玄校嘴里,“少爷,你尝尝葡萄,很甜。”
玄校吃下葡萄,甜意填满整个心房,玄校摘下葡萄,剥掉皮放在齐紫嘴边,齐紫摇摇头,“少爷你自己吃,我自己剥。”
玄校威胁道:“扣一两银子。”
齐紫气得鼓囊囊的,“少爷,我的银子都被你扣完了。”
玄校道:“不想扣银子就吃掉葡萄。”
齐紫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张嘴吃掉玄校手里的葡萄。
太阳照在齐紫脸上,齐紫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玄校看得入迷……一梦结束,一梦又起,父母同意玄校与齐紫成婚,为此,涂府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装点府内,新婚之夜,玄校送完宾客,兴高采烈地走进婚房,却看见齐紫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臭狐狸…臭狐狸…”比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玄校惊醒,额头布满细汗,看着满屋的烟雾,狂跳的心逐渐平复,“原来是梦。”
比珠见玄校没有回应,再次喊道:“臭狐狸…”
玄校的头还有一些疼,比珠的身影有些模糊,“比珠?”
比珠戴着从瘾君子身上偷来的手帕,蒙着脸,“臭狐狸,这烟可以致幻,你不要呼吸。”
玄校垂着头,声音虚弱,“你怎么在这里?”
比珠落在玄校面前,“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里?”
玄校说:“帮我解开绳子。”
“好。”比珠飞起来,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吐出一口劲风。
风非但没有把火吹灭,火越燃越烈,把比珠烧成炭黑色,比珠坠倒在地,嘴里冒出烟圈,两眼眩晕,“臭狐狸,我帮不了你。”
比珠说完,呜咽一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