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
朱瞻壑愣了愣,谁是朱四?
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皇爷爷排名老四,可不就是朱四?
想到这,朱瞻壑瞬间紧张起来,这老小子来做什么?
他如今算是知晓了,这皇爷爷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恐怖。
无论是执行力、还是洞察力、都强到离谱的地步。
当然,皇爷爷最恐怖的是,还是那如同开了天眼一般的情报能力,无论他做什么,他似乎都能洞察先机。
来找他,怕也是动机不单纯!一定要小心应付。
“三叔,快随我一同迎接陛下!”
朱高燧吃得正欢,哪里会注意分辨家丁所说的朱四是谁,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说道:“老爹来了?”
朱瞻壑沉声点头。
朱高燧急忙起身,朗声说道:“走走走!咱们快去迎接!”显然是对这位皇帝陛下,畏惧到了极点。
两人再度起身,朝着汉王府的正门走去。
门外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前者只是穿着寻常富贵人家的衣服,但骨子里面的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却怎么都隐藏不住,正是大明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朱棣。
而后面那位,竟然诡异的穿着一席黑色衣衫,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每次见面,他都是穿白衣才是。
而这人,正是真正的大内第一高手,郑和。
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旁人。
“皇爷爷怎么来了?”朱瞻壑带着警惕的问道。
朱棣看着眼前的乖孙子,真是越看越满意。
如此简单就将轿子山山匪给平了,解决了一个困惑了他许久的难题。
他当然知道轿子山山匪是太子与圣孙培植出来的势力,但是这些山匪和北方的蒙古人一个样,有奶就是娘。
要是肯给钱,太子或许能约束他们一阵子,要是他们日子过得不好,照样会下山打劫,和山匪无异。
京畿之地出现这样一股势力,这是在眼中挑战他朱棣的权威,所以朱棣早就有些看不惯了。
而且太子暗中蓄养这样一支带着反骨的势力,如果不处理,太子和圣孙怕是又会觉得自己行了。
可是动用大军也不太行,军队数量少了,那就是去送菜,但如果军队数量多了,面子上又不太好看,而且所耗巨大。
各种原因纠结在一起,使得这个不算什么大问题的问题,困扰了朱棣很久很久。
结果将这事情交给这小子之后,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怎么,朕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孙子?”朱棣笑着说道。
随后转过头,看了看朱高燧,面色顿时一变,冷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朱高燧心中腹诽,老爹对他和二侄子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为何如此?
对二侄子好,可能是因为二哥的原因,爱屋及乌;也有可能是想以此暗中打探铜面人的消息,这倒是很好理解。
可为什么对他的态度如此之差?明明昨天晚上还态度极好,说我立了立了大功,是大功程。
“回父皇,我不是与瞻壑立了赌约,赌他一月之内能不能平定山匪,赌注十万两,瞻壑只用了一天就平定了轿子山山匪,所以儿臣前来履约,将赌注交于他。”
朱棣微微颔首,心道就你这智商,竟然还敢跟这小子打赌,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过也算不错,算是为朕的新式火铳,贡献了一份力量。
“好孙子,不让你皇爷爷进屋?”朱棣笑着说道。
朱瞻壑哪敢啊,赶忙将二人迎入府内。
郑和鼻子极为灵光,一进王府,鼻子就疯狂的抽了抽,疑惑不解的说道:“世子殿下不知在准备什么美食,味道竟如此醇厚?”
朱瞻壑笑着说道:“郑先生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又过了少顷,朱棣也闻到了那股香味,顿时也是食指大动。
“看样子俺今天倒是来对了!瞻壑,美食在何处,快带我去!”
朱瞻壑不敢怠慢,将几人领到后堂。
桌面上的鸳鸯锅依旧沸腾着,冒出腾腾热气飘向天空。
朱棣极为痛快的坐上了主位,一脸期待的问道:“瞻壑,咱们今天是吃涮锅吗?”
朱瞻壑微微颔首,说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比如今大明的涮羊肉涮牛肉,味道要稍微强些。”
朱高燧接过话茬,说道:“父皇你是不知道,瞻壑制作的这美食,哪里是稍强?即便是翻遍人间,也找寻不到这种美味啊!”
朱棣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按照涮锅的样子,将摆在桌面上的认识不认识的菜,一股脑的放进了锅里。
朱瞻壑在一旁准备蘸料,知晓这些人胃口大,蘸料也直接用大碗。
朱棣满满一口毛肚塞在嘴里,眼睛瞬间瞪的浑圆。
朱瞻壑心道果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这样的美味,是他们无法想象的,要是有辣椒的话,这些人怕是会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掉。
“瞻壑,这火锅,竟然可以好吃到如此地步?”朱棣一脸不可思议。
“味道如此醇厚,虽然有些辛辣,但冬日吃,岂不正好,有酒吗?还不速速拿酒来!”朱棣显然也喜欢的不得了,筷子基本上不停。
而那不久之前煮下去的牛筋,也已经熟了,一口下去,极为软糯,如登临仙境一般。
朱瞻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转身去拿酒。
朱高燧看着老爹吃的这么开心,当下也不再矜持,拿着筷子在锅中争抢。
郑和实在是无奈,也不敢跟陛下与赵王爷二人争抢,只得将那新鲜无比的牛肉,煮到鸳鸯锅的清汤那边。
原本以为这边的味道肯定要逊色不少,但没想到煮出来的牛肉,却无比鲜香,完全又是另外一种风味。
少顷,朱瞻壑拿出一大坛子酒来,看着压根儿停不下来的三人,也是露出了笑容。
一个人吃火锅,还真挺孤独的,一群人一边吹牛打屁,喝着酒吃火锅,才是最让人觉得惬意的事情。
“皇爷爷,三叔,郑先生,酒来了!”朱瞻壑笑着,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满满倒了一大碗。
酒香极为浓烈,却有一股醉人的芳香,在场的诸位都是好酒之人,只是轻轻一闻,就知道此酒不俗。
朱棣拿起酒碗,轻轻的饮了一口。
然后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些诧异的说道:“此酒浓度极高,比俺喝过的所有酒,度数都要高些。”
“到虽浓却不烈,醇厚绵香,瞻壑,这酒是什么酒,怕是不便宜吧?”
朱瞻壑心道二锅头也不算贵,只是工序要稍微复杂些,要掐头去尾,不要杂质较多的第一锅和第三锅。
“此酒名为二锅头,的确不便宜,光这一坛,就费了孙儿不少功夫,产出极少。”
朱棣点了点头,这种好酒,要是不费功夫就怪了。
“孙儿呐,有没有想过开店,你这门手艺,要是用来开店,那些老饕的钱,可是怎么都挣不完!咱爷孙合伙,爷爷出钱!你出配方,五五分账,咱们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