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有把我内心的种种猜想告诉冯丽霞。
一是没有这个必要。
不管我是告诉她也好,还是不告诉她也好,她都已经在这个局里面了,告诉她,她可能还会心生埋怨之类的,不告诉她,她只是会为此而恐惧。
只要她不耽误我,在这个过程中我把她保护好便是,别到最后因为我的关系而连累了她。
二是就算告诉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在这个局里了,何不将错就错呢?
只要在这个过程中,我保她安然无恙,也就是了。
琢磨了一下,我把我心中猜想的事情隐瞒,并组织了一下措辞,跟她说道:“这栋别墅其实就是一个锁阴宅,活人住在里面当然会出事,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死过人!”
也只有死过人,这人的阴气才会这么重。
不然的话,就算是布置一个索引者又能怎么样呢?
这里的风水还是不错的,我说的这个不错,只是就风水的底子而言。
这里的风水,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积聚大量阴气的,然而这里却是一座锁阴的,那么只能说这里死过人,因此才会诞生出阴气,而死的人肯定不是正常死亡,正常死亡的话,并不会诞生这么庞大的阴气,而且随着日积月累阴气还越来越浓。
在这里死了的人,肯定是冤死怨死,或者横死。
也只有这三种死法。
会让怨气如此庞大。
“大宝,姐姐,可就靠你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冯玉霞被我的话吓得六神无主,双臂紧紧的抓着我,似乎生怕我跑了一样。
不过啊,这件事儿很典型,就是冲着我来的。
虽然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会冲着我来,但,无外乎几个原因。
首先可能是我无意中得罪了谁。
我们这行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归会得罪一些人。
就比如说在处理一起事情中,自己事情中古怪颇多,很显然就是有人在暗中动手段,但是你又不能不管,而无形之中便等于是得罪了别人。
这是一点。
另外还有一点。
很有可能在这里布局之人,有可能是黑魔教的人。
如果是黑魔教的人的话,那就更能解释的通了。
不管是我还是矛大师,跟黑魔教都已经是不死不休。
他们如果布局来寻仇,也并不是很出人意料的事儿。
“冯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管的。”
先是宽慰了一下冯姐之后,我紧跟着说道:“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得找到当初在这里死的那个人,具体是死在什么地方。”
冯玉霞似乎有些疑惑,皱眉不解道:“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找到他死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推断出他是怎么死的,也才能由此作为突破口,破解这个锁阴宅的风水局。”
我解释了一嘴,同时心下也很无奈。
我毕竟不是一个风水师,如果我是风水师的话,不用找到在这里死的那个人在哪?也不用管在这里死的那个人是谁,我只需要从风水上下手,便能破解这个索引者,同时让这座阴宅变成一座阳宅,这里聚餐的阴气也会渐渐散去。
然而,无奈就无奈在这儿了,可惜也可惜在这儿了,归根结底,我并不是风水师,我只是一个半吊子的道士。
在这寻找生死之人的所在之地。
我做的话也不是不能做的,不过比较麻烦,所以我直接叫出了碧荷。
我跟碧荷也已经很默契了,刚才我的话她又都听着呢,所以我把她叫出来,她便知道应该干什么。
她身躯飘忽在别墅里面乱串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出现在我面前,面色带着些许的凝重。
我顿时意识到了不好,地方他肯定是找到了的,然而会是什么?让她的面色这般凝重呢?
我皱眉不紧,但也没有问,只是随着碧荷飘忽的身形,从二楼下到了一楼,紧接着却是进了冯玉霞的卧室。
进去之前,冯玉霞惊恐的说道:“那死了的人,不会……不会就是在我卧室里面吧……”
尽管我也想说些话宽慰她,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我也找不到话来安慰她了。
只能实话实说道:“很显然,就是这样。”
进了冯玉霞的主卧之后,我先是打开了灯,但紧接着,碧荷便冲我摇了摇头。
我眉头一皱,灯都不能开,为啥?
我又关上了灯。
这时碧荷,指了指床下。
我一愣,随后不由弯身向床下看去。
这一看,我都吓的面色一白。
跟我同时蹲下身来朝床底看去的冯玉霞,更是失声惊呼出来。
“啊!”
床底之下的景象,就算是我看了以后,都心跳骤停,一时间浑身的汗毛孔都张了开来,颇有颤栗之感,更何况是冯玉霞了。
在那床底,此时正躺着一人。
不,准确的说,床底,并不是躺着一个人,而是躺着一道影子。
那道影子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从侧面看,影子惟妙惟肖,就仿佛一个真人似的。
鼻梁高挺,冰肌玉洁,双目圆瞪,瞳孔涣散,其内遍布血丝,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或者说是披散在地板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跟冯玉霞注视着她的目光。
随后,她的头缓缓的向我们这边转动过来。
“啊!”
这般样子,更是吓得冯玉霞大叫出声。
我也是浑身一颤,别忙,站了起来。
冯玉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了颤抖着的手,指着床底,惊恐的说道:“床,床……床底下有人,大宝,大宝,床底下有人!”
冯玉霞被吓的,小脸煞白,眼泪都从瞳孔之中流淌而出。
却是直接把泪水都吓了出来。
此时就算是我,都被吓得双腿发软,冯玉霞今天只是被吓成这样,说实话,她这样的,已经属于胆大的了。
我并没有看向床底。
而是在第一时间看下了碧荷。
此时碧荷不仅仅只是面目凝重,就连双眼之中都透出一股厉色,以及一股我从没感受到过的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