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临时审讯室!
李俊蹲在墙角,双手被铐在暖气管上。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个家伙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艹尼玛的,我不管你是哪个市局的,等老子出去,弄死你全家。”
“妈的!”郑立嘴里叼着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死到临头了,还把自己当太子爷呢?你老子都自身难保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别自找苦吃。”
“吓唬老子?”李俊很是轻蔑的看着郑立:“我告诉你,今天不把我弄死,明天我肯定弄死你全家。”
郑立瞥了他一眼:“等你能活着出去再说狠话吧。”
这时,一名刑警走了进来,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郑立。
“郑队,这是姜洪铭和斧子的口供。”
李俊一听,脸色就是一变,紧接着笑了起来。
“这么点小伎俩,想骗我?”
郑立把口供递给刑警:“去,让我们的李少爷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刑警拿着口供过去,然后一页一页的给李俊翻开。
虽然速度有点快,但每页仅仅看到几行字,就让李俊流下了冷汗。
“嘿嘿嘿!”
这名刑警嘿嘿的笑,瞄了一眼李俊裤裆。
“憋得住吗?要是憋不住,就尿了吧。”
李俊脸上怒气一闪,紧接着也笑了起来。
“你们警察都这么幼稚吗?找两个人,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就说我有罪?我他妈的还说你们杀人放火呢,你们就真的杀人放火了?”
郑立回手拿起烟灰缸,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看来,你是不服气啊。”
“服气?”李俊嗤笑一声:“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就凭他们的胡说八道,什么证据都没有,想定我的罪?”
“行吧!”郑立起身走临时审讯室,对那名刑警说道:“先晾他两天。”
……………………
赣江省!
范良军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家。
“老五,你知不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冯新民那个老东西去见了专案组?”
说话的这个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范良军。
范良军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对方轻声说道:“我比专案组先一个小时到的赣洲。”
范良军陷入了沉默。
对方接着说道:“有些人,早就应该消失了,多活了这么多年,他应该感到庆幸。”
范良军深吸一口气:“就算冯新民去见专案组,也不见得是当年那件事情。”
“你真的认为,当年冯新民什么都没查到?”对方冷哼一声:“那个老狐狸,比我们了解的要狡猾得多。
我一直怀疑,当年他以办案不力为名,提前办理病退,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今天他去见专案组,我意识到,当初的怀疑是正确的。”
范良军眉头紧皱:“如果仅凭一个猜测,就把一名对我们范家忠心耿耿的人杀了,会让更多的人寒心。”
对方声音放得很轻,但语气却充满了杀机:“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一次的风暴,就是针对我们范家的,而且是简家、叶家、刘家十几个家族联手。”
“什么?”范良军脸色大变:“十几个家族联手?”
“对!”对方点点头:“他们要把赣江这块肉分了,我们自然也不能束手待毙。但是,在我们做出应对之前,对我们范家所有不利因素,都要消灭掉。”
“可……”
范良军还要说什么,对方低声喊道:“老五,慈不掌兵,善不为官。现在我们范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我今天来见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
范良军再一次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随你吧!”
……………………
南洪市招待所,李兴权在餐厅一间包间内喝酒,这个家伙见过省Wei副书记郑丰敏后就安了心。
“宝坤,我们就先在这里住着,有郑书记在,没人能动得了我们。”
陈保坤笑着说道:“领导,跟在您身边,我从来都不担心。”
“来!”李兴权举起酒杯:“干一个。”
两人左一杯右一杯的喝着,渐渐的,李兴权有点多了,说话舌头都大了。
“我跟你说。”李兴权举起手指头,来回的在眼前晃着:“老子的靠——靠山,可不止一个郑副书记,还——还有一个更牛——牛逼的,老子当年为了他——嗝——”
“来!”陈保坤也喝多了,举起杯:“领——领导,我们碰一个。”
“好!”
李兴权也举起杯,两个人就像脑血栓患者,拿着酒杯的手来回晃。
“你他妈——妈的,来回晃悠啥。”李兴权骂了一声。
“我——没晃,是你晃的。”陈保坤拿着酒杯:“你——你看,是不是你晃的。”
李兴权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举在空中的酒杯:“嘿,还真我在晃。”
“是——是吧。”陈保坤很是得意:“领导,我没骗你——骗你吧。”
“没骗我!”
李兴权也不碰杯,直接把酒喝了,差点灌到鼻子里。
“宝坤,你——你说咱当官是为了啥?”
“考——考验我。”陈保坤嘿嘿的笑:“当然是为——为人民服务。”
“放——屁!”李兴权骂了一声:“老子在底层摸——摸爬滚打,给领导溜须拍马,今天送礼明天送钱,费——费尽心思的往上爬,就是为——为人民服务?
扯他妈的蛋,老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当官,当大官,就是为为为——为了做人上之人,享受手里的权利给——我带来的快感,有——有花不完的钱。
为人民服务,对外喊喊就——就行了,谁要是真的去做,那就是傻——傻逼,大——大傻逼。”
陈保坤竖起大拇指:“领导,你这话实——实在。”
李兴权摇晃着站起身:“我要去撒——泡尿,你去不去?”
“不去!”陈保坤摆摆手。
“那我就自己去。”李兴权摇摇晃晃的出了包间。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陈保坤嘀咕道:“怎么还不会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阵混乱,有人大声喊着。
“外面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