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梵着官服,双眼通红,他颤抖的手看得出,他今日的痛苦。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强忍着痛苦,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二弟,不可以,你不可杀了我们,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二哥,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陈亭跟陈宇不停哭诉求饶,然而,陈梵坐在了位置上,他闭了闭眼,颤抖的拿着判死刑的竹签,直接往地上一扔。
“斩。”
“不”
“啊”
‘咚咚’两颗人头滚地的声音响起,一切尘埃落定,陈亭跟陈宇的夫人当场晕厥,陈老太爷也两眼一黑,直接瘫倒在地。
第二天,陈老太爷中风无法下床,陈梵放心不下,跪在了冷千歌的门前。
冷千歌打开房门,眉头微皱,“陈大人何故如此,快快请起。”
“郡主,家父罪恶滔天,如今也得到了报应,他中风无法起床,请郡主给皇上求个情,让微臣带着家父去京城,为他颐养天年,以报生育之恩。”
冷千歌点点头,“陈大人为国为民,为父尽孝,实属应当,我一会儿给舅舅写信告知,你便带着你父亲前去京城吧!”
陈梵叩谢,“谢过郡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千歌叹了口气,他明明知道她的医术可以,却没有让她帮忙救治,除了尽孝同时,是担心自己父亲在做什么幺蛾子吧!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而他,却忍痛放弃父亲,选择了忠,忠于君,忠于百姓,更忠于心。
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冷千歌回到了客栈,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冷千歌抿抿唇。
“她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的,麻烦让你的人将她护送回公主府,让红影他们盯着点。”她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她醒来。
“好,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君无邪点头。
“百花楼。”
她既然跟母亲很熟,可最后的栖身之地却是在风花雪月场所,想必老鸨也知道些许东西。
冷千歌让明玉跟南宫玲留在客栈里看着她们母女,顺便吩咐了点人守着,与君无邪一同前往百花楼。
此时,百花楼里很是热闹,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很多人,从大厅至包房,皆是满座。大厅内,有些男人直接对着怀里的女人就已经上下其手。
画面,非常辣眼。
君无邪眉头紧皱,他非常不喜欢这种地方,但为了冷千歌,他强忍着心里不适。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约莫四十的中年女人扭动着身子朝他们走来。
“哟,二位客官,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不知二位客官,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们要一间上房,至于姑娘,就那个吧!”
冷千歌将一锭金子拿给老鸨,老鸨见了,双眼亮的都快炸开了。她连忙伸手接过,还不忘检验一番真假。
“哎哟,客官可真是大方,只是,她只不过是个扫地的,而且还毁了容,你确定?”
冷千歌点的人,正是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女人,她戴着面纱,低垂着头,在大厅不停走动打扫着垃圾。
刚刚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穿着虽然朴素简单,但那身气质,绝非是一般的人所有,比起老鸨,她更像是蒙尘的明珠。
虽然毁容,不过不要紧,她又不是来找姑娘。
“够吗?”冷千歌再次拿出一锭银子。
“够够够,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好了。来人啊,带两位客官去雪月阁。”老鸨收好银子,连声吩咐。
百花楼的效率很快,将他们带到房间后,便让人叫那个女人到来。只是,那个女人没有换衣服,她依旧低着头,不敢抬一下。
“怎么,我长得很丑,让你不敢直视?”冷千歌见她一直低垂着头,挑了挑眉。
谁知,女人关上房门后,‘噗通’跪在了地上,“郡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离开吧!”
冷千歌勾起一抹笑容,果然,这个女人认识她,不,应该是认识她的母亲。君无邪似乎没有惊讶,反而平淡的喝着茶水。
“青禾,你认识吧!”青禾,也就是秦如丝的母亲。
女人抬头,随即点了点,“奴婢名青雨,她是奴婢的妹妹,可郡主,这百花楼是皇后秘密置办,您快离开吧!”
皇后?
冷千歌一怔,她设想过百花楼背后人不一般,可没想到,竟然是皇后。皇后竟然开设了烟花之所,而且,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
“你们认识我娘,或者说,你们是我娘的婢女。”
青雨没想到冷千歌会找上门,而且一语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果然,公主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那种泼辣无理之人。
“郡主,您快离开吧,要是让皇后知道,她定然会派人杀了你的。”青雨担忧的四处查看,生怕有人偷听。
“我既然来了这里,我就必须弄清楚一切才肯罢休。”
母亲的贴身婢女,怎么会在青,楼,哪怕母亲不在世了,她们也应该带着银两回家,结婚生子才是。可她们姐妹,竟然栖身青,楼。青禾过得生不如死,而青雨,却毁了容。
当年,皇后在中间,到底参与了什么角色?
“您跟公主的性子还真是像,若是当初公主肯服软,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闭了闭眼,痛苦的回忆过去。
“我娘的死,杀害她得人,我都会揪出来的。”
“公主她郡主,当年的事,您就别查了,这是公主的吩咐,她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这里,所以,奴婢一直苟活到现在。”
皇后不会杀她,但经常让人折磨她,她的身体,已经被毒素侵蚀,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发作,这毒不会要了她的命,却会让她的身体逐渐腐烂。
腐烂又重新生长,反反复复,她被折磨得已经麻木了。
而妹妹,被陈亭带走,皇后知道陈亭的夫人不是好人,便任由妹妹被带离开,这些年,妹妹过得如何,她心知肚明,可,她也是有心无力。